陆佳宁讪讪捂著脸，有些尴尬道，“前些时日惹恼了母亲，便被打了一巴掌。都是妹妹不懂事儿，母亲也是出于好意。”

陆晚笙冷笑一声，“你的性子最是温婉，能有什么样的事儿会让王氏出手打你？既是姐妹，何必欺瞒我？”

陆佳宁一听她有些不悦，生怕她不高兴，连忙道，“长姐别生气，其实是因为我母亲。”

“哦？说来听听。”

“前些时日，父亲因为渝州发生的事儿冷落了母亲，一连几日都不曾踏入后院，歇在了书房。又不知怎的，精神不大好，总是难以入眠。五姨娘知道了，便亲手做了一碗安神茶，却被母亲知道了，带着人便来拿鞭子抽五姨娘，还斥责五姨娘是狐媚子要抢了母亲的位置。”

陆佳宁说到后面手有些抖，显然是回想起来都气的牙根直痒。这倒也不怪她，谁不希望自己的亲娘坐上正室的位置？放著自己的亲娘喊五姨娘，反而?殴打谩骂自己亲娘的女人为母亲，谁能咽下这口气？

陆晚笙心里冷笑，父亲为何精神不好难以入眠，无非是王氏之前做的手段罢了。当时陆茵茵被斩首，王氏想要在府里设灵堂被父亲阻止，王氏心中怨恨偷偷在书房的床幔之上放了一些兰花。

位置隐蔽不易被察觉，这兰花放在时常睡觉的地方，自然无法入眠。

这件事儿王氏做下之后她便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她与父亲没什么感情，便没想管这件事儿。换句话说，就是父亲因为这件事儿被王氏熬死，也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即便有他死的那日，她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王氏这般做还真是有些过分了，倒是可怜五姨娘，明明是一番好意，却被曲解成这样。想来你也是万般无奈，才顶了嘴被王氏打的。”

陆佳宁低首叹声，“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母亲是陆家的夫人，教训姨娘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即便是说出去，大家也只会可怜五姨娘，但却也不会再说什么。”

话落她又重新给陆晚笙轻柔的梳起了头发，笑着道，“妹妹如今倒是很佩服长姐，活的潇洒肆意只为自己的快乐而活。身为相府的嫡长女，倒是也不用害怕母亲的身份。妹妹就没有这样的好运，长姐果然是有福气的人。”

陆晚笙嗤笑一声，“我可不是有福气的人，即便我是个庶女，也不会如你这般忍气吞声。惬意的生活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来，可不是上天垂帘将好的东西都摆在你的面前。”

她是相府嫡长女，可除了这个名头还有什么？当初更是因为这个名头被送去了羌国为质。一个质女的日子能有多好过？被人瞧不起被人奚落欺负，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快要撑不下去。

若是没有清念陪伴鼓励，若是没有想要让那些欺负嘲笑她的人没有这个胆子再欺负，她怕是真的坚持不到今时今日。

福气？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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