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咬了咬牙，被他这一番话堵住了后路，终于道，“我说！只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不论结局如何，你们都要让我的妹妹好好活下去！”

陆晚笙应下，“我答应你。”

小男孩这才下定决心，“我叫小豆子，我不知道我的父齂是谁，只知道从记事起，便已经在你们找到我的那个地方生活了。我们这些人是见不得光的，白日里躲在那儿不能出去，直到晚上丑时一刻到三刻才能出去。

只不过我们出去并不是出去散步潇洒，而是去收拾整个松州。不论是人人踩在脚下的桥，还是一花一树，只要能看得见摸得着的，我们都得擦拭干净。”

林贝瑶不可思议，“难道就没有人发现吗？”

小豆子摇头，“松州每当入了夜，街上便不准有人在。不然你们以为那些巡逻的府衙都是做什么的？不仅不让夜晚出门，一旦天黑下来，也不准点灯，就是害怕有人会发现我们。

即便有一些意外发现我们这些人的，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有些人求助外面的人偷跑出去，最后也会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前些时日便有一个被活活打死。”

“可我去找你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若是按着他的话来说，松州那么大，能保持那么干净，必然是有极其庞大的人数。且去到小豆子住的地方时，有很多人在把守一个出入口。若非使用轻功，根本进入不得。

小豆子长出了一口浊气，“这一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前些时日许多人都被带走了，直到今日都没有回来。我住的那个棚子里，就只剩下我和我的妹妹。

丑时出去的时候，遇见的人也明显少了许多，且也都是我和我妹妹这样十岁以下的孩子，并未见到大人。”

陆晚笙有些诧异，“不太对劲，若只是让你们收拾整个松州，何必如此大张旗鼓的让你们晚上收拾？这种事儿白日里也可以做，应该还有见不得人的事儿。”

小豆子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丑时的时候出去洒扫整个松州，白日里在一处地下暗室里忙着各种各样的差事。绣东西、砍柴、打铁，只要能在外面用到的，都是我们这些人做的。

一直等到丑时的时候，我们才会从地下出来，紧接着便是去外面洒扫。一日只有从外面洒扫回来能睡上两个时辰。见不得人的，也就是将我们当成牲口一般使唤。

不用付银子，只给一些猪食，不至于让我们饿死。左右人很多，又源源不断的进来人，根本不怕我们其中有人死去。若是有不听话的，下场也是被活活打死。即便想要求助外面的人偷跑了出去，最后也不了了知，没人会帮我们。他们的势力太大了！”

林贝瑶只觉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这不就是上古之时说的奴隶吗？

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牲口一般使唤，连这样大的小孩子都不放过。难怪松州的外表会是那般繁盛，连一个穷人都看不见。

豁然，门口站了一个身影，紧接着门开了。

“竟然被你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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