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景亦立于窗前,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月门之后再也看不见,依然舍不得移开视线。
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秀挺的鼻梁下,唇亦苍白。
背影清瘦,带着几分病态,却依旧难挡高贵。
披了一件宽大的披风,即便是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依旧能从他的身上感到几丝寒意。
他长出了一口浊气,如雾的双眸冷静、清澈,却带了一丝落寞。
“王爷。”陈叔走了进来,似乎在不满他自作主张的从床上起来。
可瞧着他的神情,又有些开不了口劝他回去躺好,小心身体。
今年的年,本以为会有昭阳公主陪着王爷一起。这景王府,也终于可以有几分人间烟火气。可却不想,竟会是这样。
枯冷残冬,这景王府的主人,却比以往更加没了生气。
景亦自嘲的笑了一声,“即便她如此伤我,我却依然深爱她,难以脱身。明知结果,却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陈叔嗓子一酸,半晌终究是叹了口气,“王爷,放过自己吧。昭阳公主不是您的良人,一定还会有一个女子,能走进您的心扉!”
“忘不得,放不了。”
她是劫数。
*
景王府地牢并不似刑部的地牢,虽然阴暗,却没有一股腌臜的味道。
陆晚笙走到尽头,才看见清念虚弱的靠着墙坐在铺满草堆的地上。
青竹不耐的打开了锁,这才见里面的清念缓缓睁开了眼帘。看着一旁耀眼明媚的女子,燃起一抹笑意。
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陆晚笙走了进去,看着他脖间一抹浅淡的印痕,以及身上的鞭痕,双眸冷凛如同浸满了寒霜。
“清念是你们打的?”她冷声道。
青竹当即否认,“昭阳公主,你可别把屎盆子往我们王爷身上扣!这是我们为王爷抱不平才打的,谁知道他这么没用,打了两下就要没了气!”
虽然他没有动手,可却有些后悔没有跟着动手。如今这昭阳公主一回来,就是要找这个男人,完全不顾王爷被她打的伤!
祸水!
妖孽!
不是好女人!
青竹越想越气,哪里注意到陆晚笙脸色越来越阴沉?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被击飞,后面的墙上硬生生刻出一个身影。
跟着的几个小厮大气都不敢出,慌忙后退到墙角,低着头不敢说话。
清念拽了拽她的衣袖,虚弱道,“晚笙,我没关系的。只是我的信物被他们拿走了,是一块蓝色的晶石。”
陆晚笙冷声道,“听见了吗?将晶石拿过来。”
门口的小厮不敢耽搁,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夫便将一个蓝色的晶石拿了过来,还顺带着和另一个人将青竹扔了出去。
陆晚笙接过晶石便将他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先回去吧,休养好身体。”
话落看向他的眉眼,淡声又道,“你的眉眼很好看,无需变换成另一个人的眉眼。”
清念身子一僵,须臾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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