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收起笑容,脊背挺直,一本正经的开始讲他的笑话。“你们知道为什么西红柿牛腩不能一起吃吗?”
少年眼波流转,看了大家一圈,十分认真的说,“因为西红柿是红的,和牛腩一起吃,牛会在肚子里撞你。”
短暂的沉默,沈清辞拍了下桌子,笑的坐不稳,脑袋搭在江绵肩上。
时瑾年含笑的眼里满是宠溺,顺便抬手推开那个烦人的脑袋。
沈靖川眼皮微垂,眼底藏着浅笑,江绵的语言表达进步很多,不像之前遇到他时,说话磕磕绊绊。
沈郁松了一口气,这顿饭终于吃的舒心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沈家有说有笑,其他几家一片忧愁。
警察局。
钱芳带着律师一番交涉终于见到了儿子,还没开口说话,眼眶已经红了。
看着又瘦了还受伤的儿子,钱芳满眼心疼,儿子为了江家,对那个Rain先生言听计从。
“小枫,你受苦了。”
“妈,我没事,先生会来保释我的。”江枫一脸自信,“他舍不得我一直关在这里。”
钱芳拉着儿子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喜欢的是时瑾年,却为了江家在先生面前低眉顺眼。
“小枫,你跟先生说说,我们不要跟时瑾年和江绵作对,你根本不是时瑾年的对手。”
“没把江绵弄进来,自己却被关了进来。”
钱芳深知时瑾年不好惹,江家现在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濒临破产的绝望。
“妈,我不可能放弃!”江枫一下松开齂亲的手,“时瑾年我要,鼎盛我也要。”
江枫还穿着昨晚服务生的衣服,眼里满是不甘和憎恨,脸上还带着伤,藤蔓纹身多了几分瘆人。
“昨晚要不是那个沈靖川突然来了,时瑾年都要签字了,MD就差一点点,我就能拿到鼎盛!”
钱芳呼吸一滞,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说谁?沈靖川?沈家大儿子回来了?”
“对!就是他!”江枫没注意到齂亲的细微变化,“带着一大群京市领导来的,京市副领导称他司令,毕恭毕敬,估计职位不低。”
钱芳低头,指尖紧紧攥进掌心,眉宇间一片愁云。
沈靖川之前不是在海城,怎么突然回来了,不会是来管理京市的吧。
沈家有一个出色的沈郁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沈靖川。
陆林真是风光无限啊!她一定很得意的不得了。
当年自己争不过她,现在孩子还是比不过她的孩子。
“小枫。”钱芳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一字字的吐出,“让先生去弄死沈家!不管什么方法!”
“妈,你……”江枫被齂亲狰狞仇恨的眼神,惊的说不出话。
“妈跟沈家有仇,沈靖川的齂亲,当年欺负过我。”
“你答应妈妈,去请先生,对付沈家,先把时瑾年的事情放一放,先对付沈家。”
“沈家没有了,时瑾年才好对付,是不是?”
“这……”江枫犹豫一下,“等先生把我救出去,我问问先生。”
同在警察局的贺州元,正在接受父亲的冷嘲热讽。
贺州元呆呆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气。
“你居然敢去陷害时瑾年?!!”贺父指著贺州元,气的牙都疼,“他帮了咱们贺家多少忙,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敢联合江家去和他父亲,图谋时瑾年的鼎盛集团!”
“你他妈怎么敢想的!”
“你以为拿到星景的项目,就能一手遮天?那是时瑾年念着你的救命之恩,才给你的!”
救命之恩?
贺州元没有神采的眼睛,迟缓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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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救命之恩,昨晚时瑾年突然来找他,说?年前的事情他知道了真相。
短暂的慌乱,还是被时瑾年发现。
时瑾年知道了?年前的事情,是他故意为之。
时瑾年也不相信,他没有和时东来勾结,彻底不相信他了。
他彻底失去时瑾年了吗?
耳边充斥着父亲的谩骂,贺州原仿佛一点听不到,枯坐在那里,像座雕塑。
他的世界又回到一片灰暗,失去色彩。
“听到没有?拘留期满,赶紧去跟时瑾年道歉!”
贺州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贺父见儿子一副不怕死猪开水烫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
让他在这吃点苦头,身在福中不知福!
贺父刚出警察局,碰到看望江枫的钱芳。
两人对视几秒,贺父认出来对方是江枫母亲。
满腔的怒气突然有了宣泄口,贺父顾不得风度,指著钱芳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家算盘打的真好啊!看我儿子跟时总关系好,就想方设法陷害他!”
“你们家儿子长得跟人妖似的,还在脸上纹身,弄的跟女人一样,时总不还是看不上你儿子!”
“不要脸!想把我们贺家拉下水,一家子都臭不要脸!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家都不是好东西!”
突然被一个男人指著鼻子破口大骂,钱芳脑子短暂一片空白,随即被满天怒气冲的失去理智。
上去薅住对方头发,啪啪就是两耳光。
贺父也不是吃素的,拉他们家下水,还敢打他!
两个人就这么在警察局门口,扭打在一起,场面极度混乱。
沈家。
时瑾年遵守了周末半天的约定,上午没带江绵回去。
吃了早饭,江绵跟沈清辞去后院带狗玩去了,时瑾年则回到江绵的房间开始处理工作。
临近中午,沈靖川径直来敲门。
时瑾年开门见到是沈靖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肯定没好事。
沈靖川穿着深色舒适家居服,双手插兜,眼神略带一点挑衅。
“中午我要给绵绵做饭,瑾年弟弟不露一手。”
时瑾年:……
他厨艺可能比沈清辞还差,但气势上不能认输。
“沈大哥要下厨,我就不抢功了。”时瑾年抱着手臂,客气了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打打下手。”
他没料到,沈靖川一点不跟他客气。
沈靖川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时瑾年下楼,“那就走吧,我还真需要。”
时瑾年:……
打下手就打下手。
到了厨房,沈靖川从刚送过来的食材里,拿了一盒鲜活的深海虾,“把虾壳剥了,虾线挑出来,只要虾仁。”
接着又拿了一只帝王蟹过来,“把这只蟹杀了,蟹腿肉要挑出来。”
看着腿还在动的帝王蟹,时瑾年陷入沉默。
沈靖川挽起袖子,语调带着一丝揶揄,“瑾年弟弟不会处理吗?这样吧,绵绵那么爱吃,以后每周末两天都来这,我给他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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