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绵只听张叔说,沈家三位少爷都来了,就急吼吼跑回来告诉时瑾年。
他还不知道沈家三位少爷打扮的行头。
猝不及防的回头,兴奋的“啊”的尖?了一声,垂下勾在时瑾年腰间的双腿,屁股扭了两下,从时瑾年身上下来,直奔三人而去。
“你们好红啊!”少年跑过去,兴奋的围着三人左看右看,目接不暇,“像……像春联!”
张叔跟在后面,也在偷偷打量,努力忍住不笑,忍得辛苦,悄摸摸的往沈郁身边挪了挪。
毕竟沈大少爷在,哪怕是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滚金边唐装,也压不住威严气势的气场。
哪像是来玩的,像是来打爆少爷脑袋的。
沈郁单手扶额,不好意思看见江绵,“江绵,你,你别看了,去看老三,都是你沈哥的主意。”
“要不是你沈哥撒泼打滚,我才不穿。”
弟弟没求到母亲认江绵,今天虽然除夕,也是过得闷闷不乐。
吃了年夜饭,一家人在聊天,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就出来了。
小弟要求他们穿着唐装,陪他来抱山园找江绵玩。
在父亲和母亲殷切的注视下,他和大哥被迫营业。
“江绵,别看了,去看你沈哥。”沈郁直接捂脸了。
他这么多年的高冷端正又正经人设,今天全没了。
“二哥,好看的很呀!真的很好看啊!”江绵扒拉着沈郁衣服,稀罕的不得了。
沈郁的衣服和沈靖川的差不多,只不过偏襟周边是一圈白色绒毛。
沈清辞显摆的往凑到江绵跟前,“好看吗?绵绵,我特意穿给你看的。”
“好……好看,这个帽子很特别。”江绵说著笑了起来,“很好笑。”
沈清辞上身也是带白色绒毛偏襟,下身是红色长袍。
头上戴了毛绒绒的虎头帽,相当……喜庆。
机不可失,时瑾年一点不犹豫,拿出手机迅速给四个人拍了一张照片,转手发到群里。
顾临风肯定会喜欢看。
沈清辞变戏法似的,从张叔手里拿过衣服。
“绵绵,那,你的,我特意按照你的?码买的,我们俩兄弟装!”
“谢谢沈哥!好喜欢啊!”江绵抱着衣服,笑着看时瑾年,“年糕,我也要和沈哥一样!”
时瑾年满意收起手机,上前搂住江绵肩膀,先跟沈靖川打招呼。
“沈大哥盛装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
沈靖川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瑾年弟弟不比自谦,早就听说抱山园恢宏奢华又不失典雅。”
“大哥,年哥,你俩这样说话,我感觉我像个外人。”沈清辞小声抗议,“这些话年后再说不行吗?今天还客气什么啊。”
真是的,一见面就气氛不对,随时都会掐架一样。
“小弟着急了。”沈靖川说,“今天不该客气”
说著对张叔伸手,后者立马将盒子噷到沈靖川手里。
“瑾年弟弟,大家都盛装了,也不能漏了你。”沈靖川将盒子直接放进时瑾年怀里,“有福?享。”
江绵更兴奋了,“啊……啊……年糕,我们一起换吧!”
对上少年澄澈期待的眼神,时瑾年神使鬼差的说了声,“好。”
“我是看在绵绵面子上才换的。”时瑾年临上楼换衣服,还特意跟沈靖川说了句。
沈靖川微笑不语。
张叔招待沈家三兄弟,江绵跟着时瑾年上去换衣服。
不一会,一只喜庆漂亮的,带着虎头帽的福娃就出现了。
“好看吗?少爷!”小福娃仰著脸,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白嫩的肤色与红色更加相称,亮眼,明媚。
“好看。”时瑾年低头在少年唇上轻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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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响了,时瑾年看了下手机屏幕,给江绵理了理衣领,温声说,“绵绵,你先下去,给他们看看,我很快就来。”
“好呀!少爷!你快点啊!”江绵知道时瑾年很忙,也不打扰。
哄走江绵后,时瑾年接起电话。
青园梁管家打来电话,汇报了一下时东来和时延吉近况。
时延吉还是不愿意见时东来,天天闹着要是去死。
时瑾年听完,冷声说,“今晚放老东西进去,别让时延吉死了。”
大过年的,怎么能让时东来好过。
时东来会透过时延吉的眼睛去看曲轩,那就让时延吉用带着恨意的眼神,再去看时东来。
让他到死都不得安宁。
阖家团圆除夕夜,江家冷冷清清。
钱芳又被噩梦惊醒,冷汗淋漓猛然惊坐起。
当年803医院那场大火,成了她躲不开的梦魇。
那十个婴儿犹如厉鬼,几乎夜夜在梦里哭嚎。
刚才还梦到了江绵带着陆林,把她扔到熊熊大火里,让她和当初那些婴儿一样被活活烧死。
一定是工厂突然失火,她才会做这么荒诞的梦。
江家下属的工厂,突然起了大火,整个工厂的机器设备和产品都烧没了。
所幸的春节,工厂没有工人,没有人员伤亡。
但是江家赔惨了,江临明上午就带人赶过去处理。
钱芳缓了缓心绪,下床,穿上拖鞋,到楼下喝水。
客厅灯光明亮,她找了一圈,没发现人,走到玄关处,看到江枫换下来的拖鞋。
大半夜的怎么出去了呢。
钱芳不放心,打了电话给江枫。
这边,江枫车子停在路边,见是母亲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小枫,你去哪了?”
“妈,我心烦,出来透透气,一会就回去。”
挂了电话,江枫透过车窗望着灯火通明的抱山园。
当初他也幻想着,能成为这里的主人,可是时瑾年喜欢江绵,不喜欢他。
要是当初是他先见到的时瑾年,会不会如今就不一样。
Rain好像凭空消失,他被贺州元算计也没人替他撑腰。
工厂失火,调查监控并没有找到有人纵火,但他肯定也是贺州元干的。
他没忘记,年会上,时瑾年会为了江绵舍弃鼎盛股份和总裁位置。
那可是千亿资产,不是一?万,一千万。
为什么他爱的男人,会那么爱别人。
对Rain是虚与委蛇,对时瑾年,他是真爱。
江枫打开驾驶座车门,抬腿下车,往抱山园门口走去。
路边绿化带堆着积雪,抱山园周围积雪清扫的干干净净。
寒风带着冰冷积雪的味道,刮的脸颊冰凉刺疼。
江枫裹了裹外套领子,继续往前走。
还没到大门口,意外看到了一个让他憎恶的身影。
贺州元裹着白色羽绒服,孤零零站在抱山园大门角落里,正出神的往里面看。
听到脚步声,贺州元回头,两道眼神不期而遇。
谁也没有说话,两人静默站立,眼神由最开始的诧异,变得憎恨。
江枫低骂了一句,冲上去薅住贺州元的领子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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