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9章 时间回溯之前:带血的被单(1 / 1)

时瑾年自从那晚回到房间,除了有江绵消息和逼问江临明外,会出去,其他时间,都待在江绵房间内。

张叔每次进去送吃的,时瑾年不是靠在床头,就是抱着江绵的被子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少爷,晚餐放桌上,你记得吃。”张叔说完默默退了出去,已经不指望少爷能会回答。

跟了少爷近二十年,他怎么看不出来,少爷对江绵不一样。

只是没想到,少爷会这么在乎江绵。

张叔无奈又是叹息,人呐,往往都是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江绵失踪的第三天,沈清辞突然打电话过来。

只要电话一响,时瑾年都是用最快的速度接起。

“年哥,我大哥查到了两辆从隧道里出来,可疑车辆,目的地都是西山两处别墅。”

时瑾年猛然坐起,指尖抓紧被子,嗓音隐隐发抖,“把地址给我,我马上带人过去!”

“我马上发给你,年哥,我们在西山主路岔口那里碰头。”

挂了电话,时瑾年拿着手机冲出房间,脚步慌乱跑向楼下。

时瑾年带着保镖与沈清辞汇合,疾驰向第一处别墅地址。

可惜第一处别墅,已经很久没有生活的痕迹。

第二处别墅,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有生活过的痕迹。

时瑾年和保镖搜了所有的房间,都没有发现江绵。

“年哥,这还有地下室。”沈清辞指着他刚找到的暗门。

时瑾年想都没想,直接冲了进去。

打开地下室的灯,地下室空空荡荡,随着人进入,灰尘四扬。

角落里放著一张白色床单,床单上沾著大块大块的血迹。

时瑾年脸上苍白,脚步虚浮走过去,无力跪在地上,伸手抚摸著已经干涸的血迹,嘴里喃喃在说著什么。

沈清辞靠近一点,听到时瑾年嘴里一直说的是“绵绵”。

高大冷静的男人,脊背弯曲,隐隐颤抖半跪在地上,抓着带血的床单,看上去有些可怜。

沈清辞心里很难受,担心江绵,也担心时瑾年。

那么爱干净有洁癖的年哥,短短几天,衣服一直没换,胡子拉碴,眼底布满红血丝,哪还有一点他认识的,时瑾年该有的样子。

江绵失踪那天,他打电话没能联系上大哥,第二天接到了大哥的电话。

当即让大哥帮忙查了那天隧道所有出去的可疑车辆,利用卫星定位到这两处最可疑地方。

却还是扑了个空。

沈清辞定了定心神,准备再给大哥打电话,求他搜索这栋别墅出去的人和车。

平时不敢求大哥办事,但是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顾得这些。

沈清辞正要上去打电话,胳膊突然被时瑾年?住。

“清辞,你再找沈大哥搜查绵绵去向!”时瑾年情绪激动,双目赤红,“他要什么我都能给,鼎盛也可以交给国家,只要能找到绵绵!”

沈清辞感觉喉咙干涩,发堵,想哭。

时瑾年赤红的眼里,都是卑微的祈求。

年哥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六年前快死时,让宋怀?给他主刀手术都是那么理直气壮的要求。

以前是他错怪年哥了,年哥很喜欢江绵的。

绵绵回来,有好日子了。

“年哥。”沈清辞握住时瑾年的手,“我正准备给大哥打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

“你放心,我会死乞白赖求着大哥帮我们!”

从地下室出来,沈清辞立刻给大哥打电话,这一次是沈靖川本人接的。

“大哥,你追踪到的地址,我们还是来晚了,他们带着我朋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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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再帮我一次,帮我看看这两天,西山半山别墅这里,离开的人去了哪里。”

“多一天耽搁,我朋友多一份危险,大哥,求你帮帮我吧!”

沈清辞一口气将话说完,生怕慢了大哥没时间听完。

说完后,屏住呼吸,等大哥开口。

电话那头传来沈靖川沉稳的嗓音,“既然是你朋友,我在帮你搜寻一次。”

“不过,搜寻要时间,智能搜寻估计要两个小时。”

“大哥,我等你!我们就在别墅这里等消息!”

时瑾年抱着带血的被单,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一坐快两个小时。

沈清辞在客厅走了一会,坐的时瑾年旁边。

“年哥,我没想到你那么爱江绵,能为了他,连鼎盛都不要。”

时瑾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抓紧带血迹被单,语气笃定,“江绵是我的宠物,他只能属于我,别人怎么能把江绵偷走?”

“他是我的宠物,只能是我的。”

沈清辞动了动嘴唇,没吱声。

怎么可能是宠物,谁家宠物丢了,主人会担心宠物,好几天不洗澡不换衣服,连头发都不打理,胡子拉碴的。

人都跟丢了魂似的,还不承认自己就是很爱江绵。

算了,等找到江绵,年哥会看明白自己的心。

沈靖川办事效率很高,两个小时,将三天内进出栋别墅的情况都看了一遍。

不幸的是,三天时间,只有第一天进了七个人,后来一直没出来过。

沈靖川给的判断是,可能从后院的通道进了山里。

时瑾年听完不淡定了,发疯似的又将别墅搜寻两遍。

最后在地下室角落,找到一扇暗门,暗门打开是一条漆黑,能容得下两个人通过的通道。

时瑾年和沈清辞拿上光源,沿着通道,走了五六分钟,尽头是一扇铁门。

打开铁门,外面被灌木掩藏,出了灌木遮挡,就是盘山公路。

山顶有景点,时不时有私家车或者观光车来往通过。

绝望如海水般将时瑾年淹没,江绵从这里被带走,再想追踪,犹如大海捞针。

沈清辞也傻眼了,他就算再不靠谱,也知道,想找到江绵,希望渺茫。

江临和钱芳已经被他揍了一顿又一顿,绑架的江家兄妹,没有一点露面的打算。

时瑾年扶著铁门,望着山上,突然开口,“清辞,我要找搜救队搜山一次,绵绵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万一他失血晕在山林里了呢。”

沈清辞立刻附议!“搜,搜,我们马上联系搜救队,连夜搜。”

希望渺茫,沈清辞也不想放弃,万一他们就把绵绵丢在山上了呢。

搜山一搜就是三天,一无所获。

第三天傍晚,搜救队撤走。

时瑾年拿着那条带血的被单,回了抱山园。

看到时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张叔心里心疼难受,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

“少爷,卷卷的尸首找到了,兽医看过说死了有五六天。”

张叔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都怪他没有看住小狗,让它跑了出去。

要不然,还能给少爷留个念想。

时瑾年默默在客厅站了会,才平静开口,“知道了,把卷卷安葬在后山吧。”

“好,少爷。”张叔吸了一口气,“少爷,饿不饿,我给你煮碗面吧。”

“不用了。”时瑾年迈步往楼上走,上了两级台阶,又停下没有转身,“给我送点酒上来。”

很多想劝的话,到嘴边一句都说不出口,最后张叔应下,去酒窖拿酒。

昏暗卧室,时瑾年将那条带血的床单铺在沙发上,自己侧躺在了上面,双腿蜷缩,双臂弯起,是从后面拥抱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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