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穆棠白有点难以启齿,“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
关遇衡不觉攥紧了拳头。
果然是为了给他拍日出而受的伤。
只凭网友一句漂亮的口头承诺,就傻乎乎地跑去山里拍日出。
万一是不怀好意的网友,在山上设了陷阱等他怎么办?
难怪凌耀辰总想欺负这只漂亮的小狗,笨得可以。
见他不接话,穆棠白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哥哥去过南杨山吗?”
“去过几次,”关遇衡道,“以后不去了。”
穆棠白好奇:“为什么?”
关遇衡:“不好玩。”
穆棠白非常认可:“我也觉得那里不好玩。”
尤其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座山就是一座孤山,无趣得很。
二人回到车上,关遇衡跟司机说了个地址。
穆棠白对S市不太熟,并不知道那个地址是什么地方。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那是S市百年老字号富德酒楼,传闻中人均消费四位数的地方。
穆棠白站在门口,掌心开始冒汗。
“哥哥,可以换个地方吗?”
他身上的积蓄加起来都不够这家酒楼的一次人均消费,进去之后他这个月挣的钱就打水漂了。
“不用你请,我请你吃。”
说罢,关遇衡率先走了进去。
穆棠白犹豫了一下,小碎步跟上去。
“不是说好我请的吗?怎么能让哥哥破费。”
关遇衡突然回过头:“我家开的酒楼,不算破费。”
穆棠白:“?”
富德酒楼居然是关家的产业?!
不愧是原文中权势滔天的主角攻!
关遇衡熟门熟路地进了一个小包厢,接着把菜单递到穆棠白面前。
穆棠白认真看完,最后指著价值300元一锅的靓火白粥。
“我吃这个就可以了。”
“……”关遇衡发出一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轻叹,回头叫来服务员,小声交代了几句什么。
服务员在点菜机上记录好,接着转身走了。
穆棠白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跳出拓跋洪宇的微信预览消息。
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藏到桌下,接着才点开消息。
拓跋洪宇:你不是说关遇衡要去打高尔夫球?我堵了三个俱乐部也没堵到人!
穆棠白装傻道:我确实看到他背着高尔夫球包出门的,可能他不是去打球,而是要出远门?
拓跋洪宇:妈的!
对方骂完就没说什么了。
穆棠白轻轻松了口气。
关遇衡突然递了一杯花茶到他面前,“喝茶。”
“呃、谢谢!”
穆棠白拿起杯子,直接喝了一口。
下一秒,他被烫得直吐舌头。
“呜,好烫!”
“笨蛋!”关遇衡赶紧起身,从包厢里的冰箱里拿了一片冰矿泉水回来,拧开瓶盖后递到穆棠白嘴边,“张嘴。”
穆棠白配合地张开嘴,一连喝了几口冰水,舌头上的灼烧感总算消了。
他的眼尾红红的,眼眶里还挂著些许水泽,看着楚楚可人。
关遇衡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他的脸,旋即撇开视线。
“以后别喝那么急。”
“嗯……”穆棠白点点头,“知道了。”
接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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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服务员陆续上菜。
穆棠白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一边吞口水一边说:“哥哥怎么点了这么多菜?我们两个人能吃完吗?”
“吃不完打包,先吃吧。”
“那我不客气了!”
穆棠白立即化身从饥荒里出来的灾民,狼吞虎咽起来。
实不相瞒,他已经好多天没吃过肉了!
关遇衡看着他饿虎扑食一般的吃相,并没觉得他粗鄙,只是觉得这个傻里傻气的少年像个憨批。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嗯,我已经很慢了。”
关遇衡不觉失笑。
算了,随他吧。
转眼一顿饭吃得差不多,穆棠白吃得肚子鼓鼓的,一脸满足。
关遇衡优雅地擦了擦嘴,旋即起身:“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穆棠白吓得不轻,“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哪敢告诉这位主角攻,如今自己就住在他家对面,还时刻监视着他!
关遇衡看了他一眼,并不勉强:“先出去吧。”
穆棠白跟在他身后。
走到大厅时,关遇衡遇到了个熟人,被那人叫住了。
穆棠白安静地站在他身侧,心想如果他们聊得太久,他就自己先离开。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他陡然瞪大眼睛。
一个月前被那个人按在巷子里折磨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他为什么会来S市?
难道是穆星辰派过来的?
他都这样了,穆星辰怎么还是不肯放过他啊?
这时那人往他这边看了过来,穆棠白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钻进了关遇衡的怀里。
关遇衡则条件反射地抬起了双臂。
短暂的惊愕过后,他低头看向躲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小脑袋瓜。
少年把他抱得很紧,几乎没有缝隙。
他能感受到,少年似乎在害怕。
“放开。”
“不……不放……我……我想……你抱抱我……”
关遇衡拧了下眉,理智告诉他,要把人推开,但他的身体不听使唤。
最后,他心软了。
大堂经理愕然不已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下鸡蛋。
二少爷居然让一个男孩子抱自己!
二少爷难道喜欢男孩子?
二少爷弯了?
这得告诉老夫人才行啊!
穆棠白抱了好久,期间他时不时用余光扫向某个角落。
最后确认那个人上了楼,他才从关遇衡的怀里撤离。
下一秒,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整张脸瞬间涨红,心里慌得不行。
“对、对不起!”他一边道歉一边帮关遇衡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我刚刚脑子发热,估计是被人夺舍了,你打我吧!”
关遇衡抬起手,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
“下不为例。”
“呃……”穆棠白捂住额头。
关遇衡居然没生气?
似乎,这个男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从酒楼里出来,穆棠白自己一个人去了公交站台。
关遇衡则回到了自己车上,车子经过站台时,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关遇衡拿着一袋药走到穆棠白面前。
穆棠白愣愣地抬起头:“哥哥……你不是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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