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洲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继续查,还有,通知海外组,海口那边若是再出半点差错,让他们连人带船一起沉进太平洋。”
唐宋吓得一颤,立刻应道:“是……”
说完,便匆匆离开。
盛西洲在原地闭眼,胸腔剧烈起伏著深呼吸。
直到第十三次吐气,才将心底翻涌的杀意压下去。
敢暗中截胡他的项目,等揪出幕后黑手,定要将那人抽筋扒骨!
平复心绪后,他大步返回餐厅。
看到沈书颜正大口地吃著牛排,嘴角沾著的酱汁在灯光下泛著光泽,模样慵懒又勾人。
望着这一幕,盛西洲紧绷的脊背瞬间松弛,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轻柔。
他上前抽出餐巾,自然地弯腰替她擦去酱汁,指腹轻轻擦过女孩细腻的侧脸。
沈书颜微微一僵抬眸,眼尾泛着绯红:“你忙完了?”
盛西洲喉结滚动,扯出一抹笑意:“忙完了!”
说著夹起最鲜嫩的牛排放进她碗里,“多吃点!”
“谢谢!”
沈书颜眉眼弯弯,清脆的道谢声让他心头一软。
——
三日后的午后,阳光透过藤蔓洒在别墅后院。
沈书颜慵懒地躺在摇摇椅上,舀著纸杯子里的冰淇淋。
耳机里传来九月带着笑意的声音:“老大,这两天鬼面阎王似乎要疯掉了,一直在追查星耀,还好老大技术高超。”
沈书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无意识摩挲著纸杯沿。
“他竟然敢出十亿赏金,全网通缉我,那我就让他十倍奉还。”
她突然想起什么,语气一转:“对了,他愿意拿出紫炎龙鳞草,请鬼医圣手出山吗?”
“自从上次聊过之后就再也没提过了,还好上次我跑得快,不然就被追踪到了。”九月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沈书颜摩挲著下巴沉思:“看来紫炎龙鳞草对他也很重要啊。”
联想到他对冰灵玉露花的执著,她瞳孔微缩——难道他也中了毒?
恍惚间,鬼面阎王戴着面具的身影与盛西洲的身影重叠。
还有他那助理的身影……
难道……
沈书颜猛地坐直身子,冰淇淋匙“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上次没能进他书房里那扇神秘的密室,这几天盛西洲不知道在忙什么,搞得深更半夜才回屋睡觉。
搞得她也得熬夜给他针灸,都没有时间去调查。
今晚针灸疗程结束,说什么也要进去一探究竟。
“老大?”九月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沈书颜应了一声,继续听着九月的汇报。
“舒静蓉已经入狱,沈诗瑶也被沈嘉楠赶出了沈家,她自己也撤了学……”
沈书颜闻言,眉头只是微微一皱:“知道了!”
“还有,沈嘉楠已经将盛家给的彩礼钱转入到了你的账户上了,外加他在沈氏的股份也划了百分之二十给你,如今你是沈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沈书颜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夕阳的余晖落在她脸上,将眼底的冷意镀上一层金色。
沈嘉楠这是想用金钱来弥补她?
可惜,有些伤痛,再多的钱也无法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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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俱乐部的豪华包厢内,鎏金吊灯洒下暧昧光晕。
盛羽墨左右搂着身着薄纱的美女,膝前还跪着个穿黑色蕾丝、妆容艳丽的性感女人。
香水味混著酒精气息扑面而来,可他却眼神空洞,连指尖都懒得动一下。
盛羽墨烦躁得忍无可忍,冷喝一声:“滚,没用的东西。”
美女们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逃离包厢。
他眉头紧皱,烦躁地拿起酒桌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烟雾。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在温柔乡里,他竟有心无力,面对女人再也硬不起来。
背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盛羽墨闭上眼,试图放空思绪。
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地浮现出沈书颜的模样,那纤细的腰肢、清冷的眉眼,比任何春药都要勾人。
他猛地睁开眼,又吐出一团烟雾,忽然自嘲地扯起嘴角。
指尖摩挲著下巴,眼底泛起危险的光:“沈书颜,老子一定要得到你。”
——
深夜,沈书颜为盛西洲针灸完,换上一身夜行衣,蒙好面,悄无声息地潜入盛西洲的书房。
她动作娴熟,准确地找到密室开关打开。
进入密室后才发现,这里与其说是密室,倒不如说是一个藏书丰富的书城,各类书籍一应俱全。
沈书颜在密室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没找到紫炎龙鳞草的踪迹。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这盛西洲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
毕竟现在身高体型相似的男人比比皆是。
沈书颜又在别墅的各个角落仔细搜寻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
难道九月的消息有误?
又或许紫炎龙鳞草早在当年就已经被入药了?
看来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鬼面阎王手里的那株紫炎龙鳞草了。
只是……她突然意识到,当时自己并未亲眼目睹紫炎龙鳞草就在凌云阁内。
也说不定那只是对方故意放出的诱饵。
沈书颜站在窗边,望着天际渐渐泛起的鱼肚白,晨风掀起她的衣角。
眼看天就要亮了,她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另寻时机,再潜入凌云阁探听消息了。
回到卧室,盛西洲仍在沉睡。
沈书颜轻手轻脚换下夜行衣,从背包掏出笔记本电脑。
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代码如流水般倾泻而出。
当御景湾别墅监控系统的画面在屏幕上闪烁时。
她精准定位到自己的行动轨迹,须臾间将所有记录尽数抹除。
做完这一切后,她的眼皮已重若千钧。
将笔记本电脑放好,一头栽倒在床上,倦意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很快沉入了梦乡。
——
A市郊外基地的诊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上官煜专注地将手指搭在盛西洲的腕脉上。
片刻后,他忽然双眼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嗯?阿洲,你体内的毒素已经不再扩散了,不过还没有完全解,只是被压制住了!"
盛西洲剑眉微蹙,眼底闪过疑惑。
难怪这几日毒素再未发作,那种蚀骨般的疼痛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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