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临王府(1 / 1)

然而,好景不长。临王二十五岁那年,突然暴毙于府中。皇上悲痛欲绝,下?彻查此事,却始终未能查明真相。

临王府从此荒废,此后也有人进去居住,都没有改变府名。

如今,临王府已成为景区,但游客们都说,这里白天就有寒冷的气息,晚上更是阴森恐怖。有人说曾看到临王的鬼魂在府中徘徊,也有人说听到过他的叹息声。

金贺之前还和队员们来临王府参观过,当时并没有察觉到诡异的气息。

懊恼担忧的情绪涌上心头,现在只希望周顺丰一切安好。

“你就是金贺?”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金贺下意识就攻了过去。

“不错。”

“就是反应力不太行。”

身后的小孩往旁一躲,评价道:“老头子?我来的,就是这个。”

小孩拿出照片,照片是老式的黑白图片,照片上的男子很年轻,乌黑的头发皮肤红润,对着镜头比耶,二十多岁的样子。

老头子?

很明显,金贺不认识这个人,不过也停下了攻击。

“小朋友,这里很危险,快回家去。”

金贺注意到这个小孩躲开自己的攻击,不过心下还是觉得对方是个小孩子,好心劝道。

小朋友?谷兔挑眉,心中起了心思。

“大哥哥,这里很危险吗?我害怕。”

抱住金贺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哽咽道:“大哥哥不要走。”

——

临王府,正厅的梁柱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但已经被虫蛀得千疮百孔。

“周郎,你在哪?周郎?”

周顺丰躲在梁柱上,柱子早已是个空壳,支撑不了多久。

柱子开始往下凹陷,脱落的木屑掉在地上,渐渐形成一个小堆,幸好,没有引起女鬼的注意。

“周郎,你在哪?放心,我爱你。”

女鬼的声音慢慢远去,周顺丰想起和女鬼同吃同住的自己,抹了一把冷汗。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两天前。

“周郎,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很漂亮,更显你的气色。”

周顺丰握住姚墨的手,对着服务员道:“就这件了。”

离开商城,姚墨小鸟依人的怀住周顺丰的手臂,语气娇羞:“周郎,你对我真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刮刮她的鼻子,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注视著姚墨:“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当然要对你好。”

姚墨惨白的脸上慢慢染上红晕,深情款款,“周郎”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走在路上,漫步街头,享受当下。

可是,这一切到了深夜就全都变了。

深夜,两人都洗漱完,正准备睡觉,就在他们要更近一步的时候,姚墨面色一变,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赶紧遮住周顺丰的双眼。

“周郎,我们先玩一个游戏,不要睁开眼睛哦。”

漆黑的房间,只有些许光亮从窗帘中蹦出,跳到姚墨那张出水芙蓉的脸上,半张脸开始脱落,半挂不挂的连在一起,黑色线条如蚂蚁搬家蠕动,另外的半张脸还是如水般白哲。

脸上脱落的皮肤连着内里的红肉,看起来恶心又怪异。

自己这张脸绝不能让周郎看到!

姚墨眷恋的眼神上下扫视周顺丰的身体,明明只要过了今晚,我就能和周郎永远在一起……

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周郎,好梦。”

周顺丰感觉自己变得好困,想睁开眼,发现自己眼皮在打架,随后就陷入黑暗,进入梦乡。

脸上的皮肤掉落在地上,滋滋作响,姚墨双手按压露出红肉的皮肤,脸已经破碎不堪了。

“要快点动作……”

轻叹道,消失在房间,同一时刻,酒店,一男子正在进行生命大和谐,床头,手机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男子不耐烦的接听。

“干嘛,我都说了我在加班,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

说完也不管对面,直接挂掉电话,把手机仍在一边,色眯眯的盯着身下婀娜多姿明艳的美人,

“我们继续。”

女子调笑道:“姐姐,可能真有什么重要事情找你,哥哥~”

一声哥哥把男人的魂都?没了,哪还管家里那个老婆子,“小妖精,我今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死在你身上。”

“哈哈,哥哥坏~”

几缕黑影出现在地板上,聚成一个大网的形状,把床上的男人包裹住,大网如婴儿般在男人身上吸食食物,渐渐不满足表面,深入男人身体里,而后是各种器官。

第二天,女人醒来时,就见昨天的那个男人不见了,懒洋洋的去厕所洗澡,打电话跟小姐妹吐槽。

“你不知道,昨天那个男人,给的钱少不说,脚还特别臭,跟下水道一样,也不知道他那个婆娘怎么受的了他的。”

洗完澡出来,拿上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直到酒店人员来整理房间,拉开被子,一张薄的如纸的人皮就那么躺在床上。

“啊!!!”

酒店工作人员吓得大?,人皮露在空气中,从上方往下看,依稀可见他脸上的表情,是一张惊慌失措的哭笑脸。

——

姚墨饱餐一顿,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给心爱的周郎做饭,在厨房辛勤的劳作,听到卧室传来的声音:“周郎。”

周顺丰眯著双眼,瞧着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己家的女人,半纱红裙层层叠叠如盛开的蔷薇,白嫩的肌肤,长发及腰,正满怀期待的望着自己。

姚墨一瞬间就注意到周顺丰疏离的态度,不确定又唤了声:“周郎。”

周顺丰迷茫的摇摇头:“这位女士,你是怎么进我屋的,还有,我不是你周郎,你怕是认错人了。”

novel九一。com

“周郎,你忘了我吗?这几天,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姚墨神色凄凉,阖上双眼,在挣开时眼底升起癫狂的情绪,脚下的影子不安分四处溜达,滚动着。

“我是你的妻子姚墨啊!周郎,你怎么又忘了我!啊啊啊啊!!!”

姚墨声嘶力竭的?唤,在周顺丰心里激不起一丝火花,更加提心吊胆了起来。

第一次碰到诡异的周顺丰压下内心的恐惧感,在诡异的嘴里自己是他的周郎,保持爱人的语气:“我当然记得你,你是我的妻子,姚墨。”

可是甜言蜜语没有使姚墨安静下来,反而更加癫狂。

“周郎,你骗我!你居然骗我!”

周顺丰心里暗道糟糕,姚墨没有给周顺丰反应的机会,地上的鬼影如闪电缠住他,成一个茧状。

姚墨爱恋的亲吻这颗茧,通黑的茧表面充斥着赤红的颜色,伴随黏腻的气味,一切都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到的。

姚墨痴痴望着,眼中是短暂的清醒,“周郎,我们回家。”

——

不见五指的月空,空气中都是鲜花的香味,红色的灯笼,精巧的装饰,还有,墙上混乱的鬼影。

黑子瞅著时间,大摇大摆的来到红色正门前,两旁伫立的石狮正想给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一个血的教训。

就见这个人类直接踹开正门,惊的石狮一动不敢动,维持装饰物的形象。

你早说你有实力啊!幸好自己没有傻乎乎的冲上去。

石狮憋著一口气,等候下一个口粮奔赴黄泉。

黑子一路朝南,那边是鬼气最多的地方,隐下身形,光明正大的观看。

“周郎,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这时的姚墨一袭华袍红装,头上的凤凰步摇衬托出她的高贵优雅。

“周郎。”

姚墨痴痴的想唤醒自己的情郎,眼含爱意,诉说两人之间的故事。

她本是姚家长女,自幼便和周家长子订下婚约,三书六礼,十里红妆被娶进周家门。

婚后更是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可是,这一切在遇到临王夌天德就全都变了。

夌天德,皇上最宠爱的儿子,那一天,姚墨奉命参加皇室五公主的出嫁仪式,与前来参加妹妹婚礼的夌天德有过一面之缘。

之后的一年里,周郎的官职一贬在贬,家里的气氛也越发严重,下人也越发小心,风雨欲来风满楼,最后,一封圣旨把周郎下派到风雪交加的苦寒之地。

“周郎不舍我受苦,把我留在京城。”

姚墨看着自己这一身嫁衣,声音阴狠无比:“谁料,就在周郎走后,夌天德就派兵包围住周府,以周家包藏祸心的理由捉了周家所有人。”

眼眸转深,赤红的双眼闪过悲痛。

“周家满门抄斩,周郎不知所踪,我被夌天德带去他的王府,不顾我的反抗,纳我为妾。”

姚墨说到这,周身充斥癫狂:“我真想了结自己的生命,不过,我不行啊,我还有家人,夌天德看出我心存死志,那天,他对我说,我死了,我的家人就给我陪葬……”

“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他,日日夜夜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可我只能活着,没有尊严的活着。”

君之林在脑海中听着八卦,感叹一句:“皇家的人果真都是疯子。”

八卦完,见这边没什么留意的事,就撤退了。

黑子不舍本体离开,两眼不悦瞪着姚墨,怎么不继续往下讲,害本体那么快离开,废物。

大茧外流动的鬼气正在改造周顺丰的身体与魂魄。

姚墨期盼自己的爱人破茧而出,与自己相爱相守。

“我的周郎,快点出来吧。”

既然你要你的周郎出来,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黑子拿出自己的长刀,这是君之林在系统商城花了半天和系统掰扯,才用一万多积分买下的这把乌金破魔刀。

乌金破魔刀,刀刃泛著冷冽寒光,刻满符文,隐隐散发金色光芒,握在手中,微微颤动,仿佛有灵性。在挥刀时,刀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道黑色刀芒,所过之处,妖魔化为灰烬,屏障如薄纸般被撕裂。

买下这把刀之后,君之林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积分,叹气,一个字表达就是典型的“穷。”

剩余积分1316。

白纯韵那边不需要自己全程观看,只有黑子这个才出来五天的马甲需要花心思。

白纯韵:本体!我想你!

黑子:呵呵。

拿出破魔刀挥向大茧,大茧劈成两半,露出里面的身影。

里面被包裹的周顺丰闭着眼睛,直挺挺的站在中间,头顶灵气输送到他体内,结果茧被人劈开,打断了灵气的输入。

姚墨抱住周顺丰,满是心疼:“周郎……”

这次的换灵仪式泡汤,还有下一次,我的周郎……

把周郎放到床上,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出打扰自己换灵仪式的老鼠。

姚墨冷哼,化作黑烟消失原地。

周顺丰醒来,就见自己床头站了个人,待看清那人的面容,“你不是书店店员?怎么在这里?”

黑子身姿挺拔,肩宽腰窄,就那么靠在床边的柱子上了。

一件黑色休闲衣,衣料柔软贴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隐约可见几道淡淡的疤痕,衣领微敞开,锁骨线条分明,腰间还悬挂著一把刀。

下身是一条深黑色的工装裤,裤腿略微宽松,裤脚收进一双黑色高帮靴中,表面沾了些许尘土。

面容冷峻,五官如刀刻般深邃,更显得阳刚之气,一头短发干净利落,发丝微微凌乱,额前几缕碎发随意垂下。

“救你。”

简单两字,概括他为什么出现在这的原因,却也让这件事更加复杂起来。

周顺丰病弱著撑起身体,这两天的遭遇,使他原本健康的身体变得衰弱,连头也疼痛起来,合身的衣服也变得不太合身,袖子空荡一片。

“你是书店员工?”

“嗯。”

周顺丰眉目流动,虚弱的靠在床头,手指揪著被子,每说一句话都显得那么无力和无助。

“我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都怪我,若是我没有买那个梳子,若是我那天没有经过那条路,”

“我就不用遇到这种事,我就是个连灵气都不会用的普通人,我,就是个废物。”

一连的否定,泪水从眼眶夺命而出,这是周顺丰内心的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教授而是一个“废物”,

一个自小被父齂抛弃的废物,一个无法引气入体的废物,一个连家人都保护不好的废物。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