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公爵？”顾梓有些惊讶，“之前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
顾梓跟莫涵认识的很早，在她十几岁用Z这个马甲在黑客论坛冲浪时，遇到了?样年少轻狂的莫涵。
当时两人就一个技术问题争论了很久，还各发了几个长篇大论的帖子证明自己的观点。
这件事当时还在黑客论坛上掀起了一阵好大的热度。
两人谁都不服谁，约著比了一场。
然后莫涵输的心服口服，还拜了顾梓为师。
后来两人一起成立M婖团，莫涵对顾梓也是越来越信任，将自己这些事情毫无保留地都告诉了顾梓。
在两人最初的交流中，莫涵经常提到查理公爵。
只不过，当时在她的口中，查理公爵的形象一直很高大，据她所说，查理公爵也算她半个老师了，对她颇为照顾。甚至她能干掉那几个?样对王位虎视眈眈的哥哥，查理公爵在其中?不可没。
现在她却说，查理公爵想杀她。
“最近总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莫涵拧著眉，语气郁闷。
她在权利中心争斗了多年，对于自己的直觉一直是保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查理公爵，有什么动机杀你？你死了他能讨到什么好处。”顾梓问道。
莫涵抿著唇，沉默不语。
按常理来说，公爵想杀王子，最大的可能就是想要王位。
但这个理由在A国，却很牵强。
“按照A国的继承规定，查理公爵应该没有资格继承王位才对。”季云珩淡定地补充。
这确实是问题的关键。
A国王室内部遗传着一种独特的伴X染色体隐性遗传病，也正是这种独特的遗传方式，导致王室内部存在普遍的近亲联姻现象。
患有这种遗传病的人，从小就智力超群，并且不易衰老，他们在四五十岁时，看上去依旧如二十岁般年轻。
因此，A国王室将这种遗传病命名为“耶西”，意为上帝的恩赐。
在A国，只有患有耶西病的王室成员，才有资格继承王位。
当然，既然是遗传病，耶西病也有弊端。
那就是患有耶西病的王室子弟，最终都会在某个时间点身体急速衰败，最多一周，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在A国王室近乎病态的为了保持这种血脉传承，疯狂地进行近亲联姻的影响下，A国王室子弟的寿命越来越短。
前几任国王的寿命都不超过五十岁。
哈伦国王就是上一任国王与自己表妹近亲联姻生下的。
查理公爵是哈伦国王?父异母的弟弟。
他的母亲并不是王室人，因此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患有耶西病，也就不可能拥有继承王位的资格。
莫涵眼皮微垂，遮住眼中的焦虑：“或许是我多虑了吧。”
“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顾梓问。
莫涵沉默著，思索了一会，回答道：“薇薇安回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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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薇薇安，顾梓确实有疑问：“薇薇安是患病者？”
“嗯。”莫涵点了点头，“患有耶西病的人，血型也会跟基础血型有差异。当初薇薇安就是因为在医院救治的时候，被发现血型特殊，才被认回王室。”
那就更不对了。
“A国王室并没有让女性患病者当国王的先例吧。”
伴X染色体遗传中，患病女性是一个特殊的群体，而在A国王室，这类群体通常被用作为......生育工具。
一个生育工具，是不可能登上王位的。
这也是莫涵女扮男装的原因。
既然如此，莫涵为什么这么忌惮这个薇薇安？
莫涵叹了口气：“老头子对她很是特殊。”
说完，带着些揶揄的眼神扫向季云珩。
“老头子似乎并不想按照以前的惯例，让她当一个简简单单，用来遗传基因的生育工具，不然也不会以个人名义，邀请季少将来参加她的宴会了。”
“可能是生命快走到尽头，终于想起来初恋王后的好了吧。”莫涵笑得讽刺。
她对A国国王，实在没什么特殊的感情。
要不是为了母亲，她连这个王位都不稀罕。
“查理公爵，跟这个薇薇安公主，有什么接触吗？”顾梓右手轻轻摩挲著下巴。
“我都见不到薇薇安，他还想见到？”莫涵没好气地说。
不是她自傲，这A国王宫，就没有不在她掌控中的事。
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查理公爵就更别想知道了。
顾梓耸了耸肩，拍了拍莫涵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段时间我在A国，不会让你有事的。”
“行，这可是你说的。”莫涵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点都不客气。
——
离开王宫，季云珩牵着顾梓的手，走在A国的街道上。
看着后者一直在思考着什么的样子，季云珩轻轻笑了笑，问道：“还在想刚才莱恩王子说的事情？”
顾梓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显然还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查理公爵的外貌，似乎太过年轻了一些。”顾梓轻轻呢喃道。
作为非患病者，他现在的外貌看起来与二十岁时也并无太大差距，这不太正常。
“但他也确实不可能携带耶西病的遗传基因。”季云珩接上顾梓的话。
这个顾梓当然也知道。
鉴于A国这种独特的继承方式，他们对A国皇室成员的基因鉴定都很了解，为的就是确保A国的下一任继承人，可以延续两国的友好外噷。
毕竟，富有又慷慨的盟友，可不好找。
“算了。”顾梓甩了甩头，将这些复杂的思绪抛之脑后。
明天就是薇薇安公主的生日宴会了，既然什么都跟这位公主有关，那在见到这位神秘的公主后，这些问题应该也能一一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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