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尤其是不差钱的少年,购买力是及其旺盛的。
沈睿原本想着,那边船行需要两个时辰准备,那这等待的两个时辰可算是及其难熬。
可她只感觉逛了一会会儿时候,尽职尽责的报时器许佑德就开始抓人了,“好姑娘,你别再买了,如今都超了两个时辰了,再让人家等下去就不好了。”
沈睿看了看天色,不敢置信:“都快两个时辰了?”
许佑德认真地点了点头,并且指明:“你们差点把整条街都给买下来了。”
沈睿摆摆手,大气道:“没那么夸张。”
整条街的小摊贩都在乐滋滋地数钱,时不时还抬头附上一张阿谀奉承的笑脸。
沈睿:“......我觉得我也没花多少钱啊。”
许佑德看着她:“你当然没花多少钱,你逛哪个摊子,我就买哪个摊子,他们会要你多少钱?”
沈睿惊讶了:“你全买了?”
许佑德遥遥朝那边一望,目露萧索:“差不多一整条街吧,都被我给买下来了。你们也真能逛。”
沈睿:“......”
她道:“也不用这般吧......我.......”
许佑德板着脸看她,看着看着自己板不住了,噗嗤一声露齿一笑:“逗你呢,你开心就好了。”
虽然真是花了不少钱,那又有什么呢?
许佑德拎着这群大包小包挂身的孩子们进了明家船行的大门,账房先生帐也不算了,只抬头紧盯着门口的动静,见到他们来了,赶忙躬身去迎。
账房先生:“许大爷可算是来了,那......”
许佑德把沈睿往身边拉着靠了靠,介绍道:“这是我内人。”
沈睿:“啊?”
没说道有这么一出角色扮演啊。
许佑德朝她一挑眉,又着重咬词儿道:“内人。”
沈睿抽了抽嘴角,想着怕是这人自弹自唱编了个独角戏,偏还把她给拉上。可观众入座,戏幕开场,除了继续演下去,还能怎么办呢?
她面上立刻就浮现了贤良淑德的笑意,柔柔一点头:“辛苦先生了。”
账房先生看起来很是激动,简直涕泪纵横,像是阔别多年的亲人终得团聚似得:“好好好,许大爷,许夫人,劳烦您进屋来说话,我家主子有请。”
这话说完,惊了一片人。
首先是排号等着挑战的江湖诸人,听着这对后来的小夫妻竟能插队,纷纷地表示不服:“凭什么老子在这排队这般久,他们两却能先进房里见着人?”
账房先生:“这对夫妇是来做船客生意的。”
有几个锦衣的也叫嚷起来:“我们也可以做买卖来,我们也可以花钱做船客生意。”
账房先生:“抱歉,主子不接。”
“凭啥我们的不接,凭啥他们的就能接?”
账房先生理所应当地说道:“人家郎才女貌,男俊女靓,主人看着欢喜,所以愿意接他们的活计。”
众江湖侠客:“......”
账房先生:“诸位要是想走这个捷道儿,怕是要回娘胎里回炉重造了。”
众侠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悲愤地泪奔——走后门就走后门,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唉,伤自尊了,伤自尊了。
账房先生对着这帮子排队等号的一副冷脸,对着沈睿与许佑德倒是热心肠,笑得熨贴:“两位,这边来。”
沈镜坐不住了:“等一下。”
其次沈镜也有异议了。
他叭叭地跑过来,“怎的让他们单独进去,我们几个呢?”
账房先生虽是和蔼,但热情度很明显地降了一个阶层:“诸位是随行的,可以现在船行包厢位置稍坐一会儿,待到主人见完了客,再引来诸位上船。”
沈镜叫起来:“那怎么行?”
沈睿以为自家哥哥是在担心她,心里热乎乎得感动极了,念叨着还是自家人好。
哪知沈镜道:“可否容我一同进去,我也想和主人家有面对面亲密交谈!”
沈睿:“.......”
敢情是来追偶像的?
账房先生客气且果断地拒绝:“不行,容不下。”一转头,又摆出了一张笑脸,“这边来,这边来。”
最后终于轮到沈睿发话了,她心如鼓锤,咚咚得敲得发慌,脑子里转悠悠着沿路搜集来的阳伯公的传奇佳话,一段一段过得不利索,直接一股脑儿全在脑子里搞混了,硬生生拼凑起一个四眼六耳,三头六臂的玄幻画风的阳伯公来。
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询道:“老先生,我们夫妻不过是南下游玩,想租赁个船只,怎的要主人家亲自来迎。”
账房先生道:“许夫人不必慌张,这事儿说来也是老朽的过错。”
“怎的了?”
账房先生说得跟真的似得:“今天老朽去和主人家报账,闲谈时候正说道生意,老朽便多了一句嘴道‘来了个极俊俏的哥儿’,主人家妻儿遥远,心中挂念,看到适龄的少年都忍不住会多一句嘴,于是问道‘可有妻室?’,我答‘说是有的。’,主人又回‘那必定是个貌美的姑娘。’。”
沈睿:“我听出来了,你们在八卦。”
账房先生唉声叹气:“想主人家孑然一身,也就只能八卦八卦别人家孩子了。”
沈睿还是不太信,这事儿任谁摊上,怕是也不会信,只问道:”所以就因为这般,阳伯公就要来见我......我们夫妻了?”
账房先生道:“爱美之心人之常情,主人也就只有这个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