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堂里的七雕像(1 / 1)

他们刚钻进通道,小门就被撞开了。陈默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第一个冲进来的不是想象中的怪物,而是——

小雅。

她站在地下室中央,完好无损,对着通道露出诡异的微笑。她的嘴唇蠕动着,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口型很清楚:

“找到你了。”

黑暗的通道里弥漫着陈年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陈默打头阵,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摸索前进,医生和阿勇紧随其后。

"这通道通向哪?"阿勇压低声音问。

医生扶著潮湿的墙壁,突然停下脚步:"等等...墙上有东西..."

陈默将手机光照向墙壁——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和钟楼里的一模一样。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些符文在光照下会微微泛红,像是用血写的。

"这些符号...我在哪见过..."医生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描摹著一个复杂符文。

陈默抓住她的手腕:"别碰!可能是陷阱。"

医生却像著了魔一样盯着那个符号:"不对...这是...这是一种警告..."

通道深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三人立刻绷紧了神经。

"继续走。"陈默收起手机,"省电。摸著墙前进。"

黑暗中,时间变得模糊。可能走了十分钟,也可能半小时,通道开始向下倾斜,空气变得更加潮湿闷热。

"像通往地狱一样..."阿勇小声嘀咕。

终于,前方出现一丝微光。陈默示意大家放轻脚步,慢慢靠近光源——那是一扇半掩的铁门,光从门缝透出来。

陈默从门缝窥视,外面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室,堆满了生锈的锅炉和管道。墙上挂著几盏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地下室中央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门,正在研究墙上的什么东西。

是影子。

陈默轻轻推开门,斧头随时准备出击。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锅炉房,影子却头也不回地说:“来得比预计的慢啊,队长。”

"你知道我们会来?“陈默冷声问。

影子转过身,手里拿着那把符文匕首,?尖滴著某种黑色液体:”当然。这条通道是唯一的生路。“他笑了笑,”不过你们运气不错,我刚刚清理了路上的‘小麻烦’。“

阿勇举起铁棍:”少装神弄鬼!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影子不慌不忙地擦净匕首:“找第七把钥匙啊。你们不是也在找吗?”他的目光落在陈默口袋里,“看来已经收婖到六把了,不错嘛。”

医生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蹲下:“他...他身上有‘它’的气息...但又不一样..."

影子挑眉:”哦?你能感应到了?看来感染加深了。"他走向医生,陈默立刻挡在中间。

"离她远点。"

影子耸耸肩:"随便。不过如果她想活下去,最好学会控制那些‘声音’,而不是被控制。"他绕过陈默,走向对面的一堵墙,"第七把钥匙就在这里,但我打不开。"

墙上刻着一个复杂的符文阵,中央有七个凹槽,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六个凹槽是空的,第七个凹槽被一层半透明的膜覆蓋著,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把钥匙的轮廓。

"需要前六把钥匙才能打开。"影子解释道,"每把钥匙都会激活一尊雕像,同时削弱‘它’的一部分力量。"

陈默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

影子沉默片刻,突然撩起左袖——他的整条小臂布满了和医生手腕上类似的红色纹路,但更密婖,像是被无数红线缠绕。

”因为我经历过一次‘游戏’。“他平静地说,”上一轮,我是唯一活下来的。“

阿勇倒吸一口冷气:”什么?这鬼游戏不止一轮?"

"当然。“影子放下袖子,”每隔七年一次,已经持续...谁知道多久了。每次七个人被选为祭品,对应七尊雕像。但这次不同,‘它’变得更强了,参与者也变多了。“

医生突然抬头:”你是...第七个祭品..."

影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感应能力比我想象的强。没错,上一轮我是第七个,本该被献祭的。但我找到了漏洞,活了下来,代价是..."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灯光下,那里面确实没有光,只有一片漆黑。

陈默消化著这些信息:"所以你在帮‘它’收婖钥匙?"

"不完全是。"影子摇头,“我在利用钥匙系统本身的漏洞。每激活一把钥匙,‘它’的力量会被削弱一部分,但同时一尊雕像也会苏醒。关键在于...在第七把钥匙激活前找到终焉之门。"

"然后呢?"

"然后?"影子笑了,“然后就有机会彻底结束这一切。或者...取代‘它’。”

这句话让地下室温度仿佛骤降几度。阿勇不安地挪动脚步:“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影子不以为意:”随你怎么说。现在,决定吧——用六把钥匙打开这个,拿到第七把,还是继续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陈默看向医生,后者微微点头:”他说的是实话...至少大部分是..."

外面的通道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那些"猎犬"找来了。

"没时间了。"影子催促道,"决定!“

陈默一咬牙,掏出六把钥匙:”怎么做?“

影子指向符文阵上的凹槽:”按数字顺序插入。1到6,留下7号。"

陈默照做。每插入一把钥匙,墙上的符文就亮起一部分,像血管一样蔓延。当第六把钥匙插入时,整个符文阵发出刺眼的红光,第七个凹槽的膜"啪"地破裂,钥匙掉了下来。

影子眼疾手快地接住钥匙——上面刻着数字"7"。

与此同时,整个学校剧烈震动起来,像是发生了地震。远处传来建筑物倒塌的轰鸣声。

“学校要塌了!”阿勇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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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影子冷静地说,“是保护结界消失了。‘它’现在可以直接进入这里。”他指向锅炉房另一侧的小门,“那边通向镇中心公园,我们得在雕像完全苏醒前赶到终焉之门。”

"什么终焉之门?在哪?"陈默追问。

"教堂废墟下面。"影子已经冲向小门,"七尊雕像守护的地方!"

他们刚冲出锅炉房,身后就传来墙壁崩塌的声音和无数尖利的嘶吼。月光下,小镇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所有建筑的影子都在蠕动,像活物一样伸展;地面上到处是红色的液体,像血管一样脉动。

"跟紧我!"影子带头冲向教堂方向。

街道比记忆中扭曲了许多,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空间错位——一栋房子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完全对不上。医生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指著天空:“看!月亮!”

月亮变成了血红色,而且比平常大了至少三倍,低垂得仿佛伸手可及。月面上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人脸轮廓。

"别看了!跑!"陈默拽着她继续前进。

教堂废墟终于出现在视野里。七尊雕像现在全部活动起来,最左边三尊已经完全苏醒,摆出不同的姿势;剩余四尊也在缓慢移动,像是刚从长眠中醒来。

废墟中央的地面裂开一个大洞,一道红光从里面射出,直冲血月。

“那就是终焉之门!”影子喊道,“把钥匙给我!”

陈默犹豫了:“你先解释清楚要怎么做!"

"没时间了!”影子怒吼,“月食开始时门就会关闭,再等七年!”

确实,血月边缘已经开始出现黑色阴影,缓慢侵蚀著红色。

医生突然尖叫一声跪倒在地:“它来了!它来了!”

地面剧烈震动,教堂废墟中升起一个巨大的黑影——"它"。没有固定形状,像一团不断变化的黑雾,但中心有两个血红的"眼睛"。

影子趁机扑向陈默,试图抢夺钥匙。阿勇一铁棍砸过去,影子敏捷地闪开,匕首划过阿勇的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阿勇!"陈默扶住壮汉。

“别管我!阻止他!”阿勇推开陈默,“钥匙不能给他!”

影子已经冲向地洞,陈默紧追不舍。就在影子即将跳入地洞时,医生突然挡在他面前,手里举著一个东西——是第六把钥匙!

"你漏了一把。"她声音出奇地冷静。

影子脸色大变:"不可能!我明明..."

医生趁机将钥匙扔向陈默:"队长!接住!"

影子怒吼一声,转身扑向空中的钥匙。陈默比他更快,一个箭步上前接住钥匙,同时斧头狠狠劈向影子。

影子勉强避开,但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洞边缘。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突然,一根红色触须从地洞里射出,缠住他的脚踝。

“不!还不是时候!”影子惊恐地大喊,匕首疯狂砍向触须,但更多触须缠了上来,将他慢慢拖向地洞。

陈默本能地想上前拉他,医生却拦住他:“别过去!那是陷阱!”

影子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眼神复杂,然后突然笑了:“你们赢了...暂时性的。”说完,他主动松手,任由触须将自己拉入地洞深处。

地洞的红光骤然增强,七尊雕像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啸。血月已经被吞噬了大半,月食接近完成。

“现在怎么办?”阿勇捂著伤口问。

医生指向教堂后方:“钟楼...我们必须回到钟楼!那里是这个系统的‘锚点’!”

陈默背起阿勇,三人跌跌撞撞地向钟楼跑去。身后,地洞开始缓缓闭合,七尊雕像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像是要挣脱什么束缚。

钟楼的门依然锁著。陈默用力拍门:“刘叔!开门!是我们!”

没有回应。

“口令!说口令!”阿勇喊道。

"七日!"陈默大喊。

门开了,刘叔惊恐的脸出现在门口:“天啊!你们还活着!”

他们冲进钟楼,立刻锁上门。钟楼里只剩下刘叔夫妇和大学生,其他人都不见了。

"小雨呢?"陈默问。

刘叔摇头:"你们走后不久...她突然开始变异...我们不得不..."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陈默沉重地点点头,转向医生:"现在呢?"

医生走到那个有七个钥匙孔的木箱前:“七把钥匙...六把在这里..."她看向陈默,”影子拿走了第七把,但第六把还在我们手里..."

陈默恍然大悟:“所以系统不完整!"

"对。"医生点头,“只要我们不插入第六把钥匙,‘它’就无法完全苏醒。”

钟楼外,七尊雕像的尖啸声越来越响,地面震动得像是发生了地震。血月已经几乎完全被吞噬,只剩下一个红色的细边。

“那我们现在...等死?”大学生绝望地问。

医生看向窗外:“不...我们在等一个人..."

"谁?"

"影子。"医生轻声说,“他会回来的...带着第七把钥匙...”

就在这时,钟楼的大门被重重撞了一下。不是那些怪物粗暴的撞击,而是像人类一样的敲门声。

三长两短,重复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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