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一个疯子(1 / 1)

"医生检查着脚印,"但怎么会..."

陈默顺着脚印看去,血液瞬间冻结——脚印消失在林小雨睡觉的长椅旁,而女孩的手腕上,黑色痕迹又扩大了一圈。

"它已经进来了。"陈默握紧铁棍,"就在我们中间。"

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血色光斑。陈默数了数幸存者——十七人,比昨晚少了一个。

"书虫不见了。"白鸽医生低声说,手指不自觉地绞著绷带。

陈默看向那对学生情侣曾经蜷缩的角落。指南针呆坐在那里,眼神空洞,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湿漉漉的日记本。

"白鸽指了指地上的一串水渍,"像是从洗手间方向过来的。"

陈默蹲下检查那些水痕。奇怪的是一直延伸到指南针身边,却没有离开的痕迹——仿佛书虫是凭空消失的。

"你!"指南针突然跳起来,指著角落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昨晚是你最后一个见到她!"

鸭舌帽——代号"渔夫"——慌张地摆手:"我、我只是去洗手间,什么都没看见!"

"撒谎!"指南针扑上去揪住渔夫的衣领,"她日记里写了!你逼问她真名!"

陈默立刻分开两人。指南针挣扎着,那本日记掉在地上,摊开的页面上满是潦草的字迹,最后一行尤其触目惊心:

"渔夫说只要告诉他我的真名,就带我去安全的地方..."

渔夫脸色刷白:"不是我!我昨晚一直在守夜,蜡烛可以作证!"

蜡烛——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怯生生地点头:"是、是的,我们一组..."

"那这是什么?"指南针从日记本夹层抽出一枚鱼钩,"这是你的东西吧?"

教堂里顿时一片死寂。渔夫确实以随身携带鱼钩闻名,他总说这是"幸运物"。

陈默注意到渔夫的右手在微微发抖,手腕内侧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线。

"给我看看你的手。"陈默逼近一步。

渔夫突然咧嘴笑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晚了...她已经说出来了...真名真好听啊..."

他的皮肤下开始浮现黑色纹路,像蛛网般迅速蔓延。人群尖?著后退。

"你们都会说出来的..."渔夫的声音变得沙哑,"特别是你...哨兵..."

陈默的铁棍已经抵在渔夫喉咙上:"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第一个。"渔夫诡异地眨眨眼,左眼突然变成全黑,"但不是最后一个。"

指南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丳起烛台砸向渔夫后脑。"砰"的一声闷响,渔夫踉跄几步,却反常地大笑起来。

"打啊!再用力点!"他转向人群,"看看谁会先崩溃?"

蜡烛突然尖?:"他手腕!快看!"

渔夫袖口下的黑线已经变成藤蔓状,正顺着血管向上爬。更可怕的是,所有幸存者手腕内侧都隐约浮现出淡淡的黑痕!

"它在标记我们..."白鸽颤抖著说。

渔夫趁机猛地推开陈默,冲向大门。斧头早有准备,消防斧横劈过去,渔夫却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扭身避开。

"你们杀不死我。"渔夫的声音突然变成书虫的,"就像杀不死那个人一样..."

指南针听到女友的声音,顿时崩溃大哭。渔夫趁机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排人。

是那些"复活者"。最前面的书虫浑身湿透,长发滴著水,嘴角挂著和渔夫一样的诡异微笑。

"欢迎加入游戏。"十几个声音同时说。

陈默反应极快,一把将渔夫拽回来,斧头立刻关上大门。渔夫在陈默手中挣扎,力气大得不像人类。

"绑起来!"陈默喝道。

众人七手八脚用圣袍拧成绳子,将渔夫捆在忏悔椅上。他的皮肤下黑色物质不断蠕动,却似乎被什么限制著无法完全爆发。

"看雕像!"蜡烛突然喊道。

第二尊雕像——捧书的那尊——眼睛完全睁开了,黑色石泪顺着脸颊流下。与此同时,渔夫突然停止挣扎,用一种完全陌生的声音说:

"第二条禁忌:不可说出真名。"

广播随即响起,机械女声重复道:【不可说出真名,违者将被同化】

渔夫的身体剧烈抽搐,黑色物质从七窍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人形黑影,然后"嗖"地钻入地板缝隙。留下的只是一具干瘪的躯壳,像被抽空的蝉蜕。

教堂里鸦雀无声。陈默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道黑痕已经清晰可见。

"它在标记猎物。"白鸽轻声说,"下一个轮到谁?"

指南针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我知道怎么破解了!"他抓起渔夫留下的鱼钩,"真名是枷锁,但也是力量!"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用鱼钩在手臂上刻下一个名字——明显是女生的。

"书虫的真名!现在我知道了!"他癫狂地笑着,"来啊!惩罚我啊!"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一秒、两秒...什么都没发生。

指南针得意地举起流血的手臂:"看到没?说出已死之人的真名不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鲜血突然从刻字处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血珠,然后飞向第二尊雕像。雕像手中的石书"咔嗒"一声打开,里面涌出无数黑发,瞬间缠住指南针的脖子。

"不!"陈默想冲上去,却被白鸽死死拉住。

指南针的皮肤迅速变黑,最后对陈默做了个口型:"逃..."

然后他就像渔夫一样干瘪下去,黑发缩回石书中。书页上多了一个血字名字。

幸存者人数:十五。

"它在进化。"蜡烛喃喃道,"现在连死人的真名都能当陷阱..."

陈默看向窗外。复活者的队伍又壮大了,书虫、渔夫、指南针...他们整齐地站着,等待夜幕降临。

白鸽突然抓住陈默的手:"你的黑痕...比其他人淡很多。"

陈默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痕迹几乎看不见了。而当他看向那尊睁眼的雕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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