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歹人(1 / 1)

江升是在去京郊大营巡防的路上遇到的秦家来传话的丫鬟,这丫鬟话说的不清不楚,只说是侯夫人有大事,让武安侯速去抓歹人。

细问下去,什么大事?什么歹人?这丫头又支支吾吾不肯详说,只说侯爷去了就知道了。

人又确实是秦宝珠的贴身丫鬟,江升虽不记得她的名字,却是认识她的脸的。

问不清楚,江升立马整了队伍,调转马头,便往甜水巷而来。

来的路上,江升一颗心高高悬著,已经把各种可能的最坏的情况都想过了,什么仇家报复,悍匪闹事,劫持人质,甚至连林月鸣可能重伤垂危都给想到了。

毕竟,除了生死,还有什么是大事,还有什么是不能细说的。

结果现在一见,窗口的两人,林月鸣看起来安然无恙,秦宝珠又是满脸有大热闹可看的兴奋样,便知没啥大事。

他缓了神色,下了马来,朝楼上喊道:

“你们俩儿怎么会玩到一起?骗了我来,是有什么事?是谁打赌输了还是怎么的?”

谁跟她玩到一块儿了!

秦宝珠一听,立马离林月鸣远远地,只叫道:

“我可没跟她玩,云起哥哥,你快上来!真有大事!”

这秦家五姑娘这么大了,却还总是跟孩子似的,没轻没重的,论稳重还比不上比她小的江宁,也不知又在玩什么。

京城这么大,去哪儿玩不好,非跑他夫人的铺子里来玩,夫人都嫌他围了铺子耽误了她的生意了,也不知哄不哄得好。

只能往好处想,哪怕被她埋怨,总比真出事要好。

江升叹口气,将马绳交给副将:

“把人散了,退到街尾,等我片刻,我便下来。”

禁军如潮水般,来的快,撤的也快。

商家香铺一楼,买香的香客们正报团聚在一起,面带惶恐之色,不知所措。

这倒霉的,出门买个香,被禁军给围了,这是什么运气,会不会被牵连抓起来?

见一全副武装高大威猛的将军进来,众人正惊惧呢,进门的将军却向众人抱拳道:

“惊扰各位,江某在此给各位赔个不是,请各位莫要怪罪。”

平头?姓哪敢跟个官爷计较,立刻赔笑回礼道:

“不敢不敢!”

江升又对墨莲道:

“请姑娘带路,夫人可还在二楼?”

墨莲有些诧异:

“侯爷认得我?”

墨莲觉得很有些古怪,她与侯爷今日第一次见面,还是夫人让她下来接人,她才知道这是侯爷。

怎么侯爷就认定她是夫人的人而不是买香的客人呢?

再细看去,侯爷这张脸看起来好像是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江升自往后院走去:

“是从这上去?”

墨莲追上去:

“正是,侯爷请。”

二楼楼梯口,江家和秦家的人虽未打架,但各为其主,泾渭分明,正隔着几个台阶对峙。

见了江升,两家侍卫?时给他让开道路,齐声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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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好!”

江升点点头,问今日江家侍卫里带头的小队长左峥道:

“楼上可是有什么歹人?”

左峥带队守在这里,除了夫人让进的人,连只苍蝇都不敢放进去,怎么可能有什么歹人。

左峥顿时嗓门大起来:

“绝对没有,我等忠心办差,兢兢业业,一刻都未曾懈怠,是何人在侯爷面前造谣,加害我等!”

行吧,看这反应,江升连最后一丝夫人可能有危险的担心也打消了。

虽是如此,上了二楼,见了林月鸣,江升还是第一时间去摸她身上各处关节,边摸边问道:

“可有哪里受伤?疼不疼?”

这又不是在素晖堂,秦宝珠还在旁边,这武安侯就是怎么都教不会,完全不看场合。

林月鸣伸手去挡:

“秦姑娘在,你这样太失礼了。”

江升不以为然,顺手抓了她伸过来的手,撩开袖口去看她手臂上是否有伤痕,边检查边道:

“怕什么,她就一个小孩子。我就给你验验伤,又没干旁的。你别躲,我要赶着去京郊大营,不检查完我不放心走。”

林月鸣往后退:

“不行的,既差事要紧,你快走吧。”

就书案后这么小的地方,能躲到哪里去,江升一伸脚就堵住了她的去路。

林月鸣被他这么突然一拦,重心不稳,便往后倒。

还未曾叫出声,江升已经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搂住,说道:

“我还得赶着去京郊大营,误了时辰,皇上怪罪下来要杀头的,配合我,我速速检查完就走,你越拦著,我越慢。”

林月鸣未曾接过圣驾,不知当今圣上的脾气秉性,对禁军的规矩更是半点不懂,一听误了时辰要杀头,立马不敢动了。

林月鸣乖乖躺在他怀中,任他检查,忍着羞耻说道:

“那你快些。”

秦宝珠在一旁,看得头闷脑胀气喘胸口疼,全身如虫子咬过,哪哪儿都不舒服。

明明是叫他来捉奸的,门后那么响的呼噜声难道他听不见?

怎么就突然抱一起了呢!

秦宝珠忍无可忍,指了那架子上的衣裳,叫道:

“云起哥哥!你就不问问,门后那歹人,这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衣裳也解了,床也睡了,到底是什么个章??”

江升将林月鸣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确保她没有伤,终于确信,歹人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自己就是被秦家五姑娘叫来,逗著玩儿的。

真的是,这种事情也拿来玩,不是自己妹妹,拿她没办法,若是江宁,非得揍她一顿不可。

江升走到架子旁,看了看衣裳,说道:

“五姑娘,你若没处玩,找找江宁去,你嫂子做生意,忙得很,你别来妨碍着她做生意。”

秦宝珠只觉心头酸意蔓延全身,压都压不住,明明是在帮他料理家事,却平白无故招这一顿训,这人娶了妻后,当真是好不讲道理,偏心偏得没边了。

林月鸣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总觉得秦宝珠眼里包泪都快哭了。

秦宝珠咬著唇忍着泪:

“我是来买香的!不是来玩的!我也没碍着她做生意,是她自己做事不光彩正派,你怎么不说她!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真的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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