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要出远门办差,急差,第二日就要走,林月鸣得了消息便给他收拾行夌。
包袱摊在桌上,林月鸣正往里放衣裳,江升不但不帮忙,还添乱,抱着她不让她干活。
江升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委屈巴巴地说:
“你别弄了,昨晚你也累坏了,好好歇歇,我自己随便收几件衣裳就行。让我再抱抱,怎么办,我都舍不得走,一想到接下来一个月都见不到你,我心里就难受,我都开始想你了。”
正是情意相通你侬我侬的时候,林月鸣也舍不得他走,可是皇命在身,又有什么办法。
她摸摸他的脸,贴著亲了亲,叮嘱道:
“出门在外,万事当心,要想着家里有人等你,早去早回。夏日日头烈,我给你备了几个香包,若是难受,拿香包闻一闻,或可缓解些。防中暑的药也多带些,我已让人去买了,到时候都给你装好,你记得用……”
江升听着她温柔的嘱咐,更不想走了,抱着她蹭来蹭去,意图明显:
“你还疼不疼,可不可以?我要一个月才回来,我好想,你想不想?”
明明早上两个人才胡闹过,昨晚又过了度,林月鸣现在只是站着腿都软的打颤,腰也疼,昨日他太激动,有几次不小心弄得她头撞在床头也疼。
以前她听他讲这种直白的胡话都会脸红,都搞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么大念想。
但现在,一想到他要走一个月,林月鸣心里也是泛起依依不舍之情,便有些明白他了。
不只是贪图身体的快乐,更是为了心能更近一些。
林月鸣放下衣裳,抱住他,小声说道:
“想的。”
佩兰按林月鸣的吩咐,去药房买防中暑的药,回了素晖堂,准备去复命,到了门口却被白芷给拦了。
白芷一个眼神过来,朝她摆摆手。
有了昨日的经验,佩兰心领神会,放下药就去关门。
白芷显然经验比佩兰更足一些,跟过去吩咐道:
“你去找张妈妈,让厨房晚上备个灶眼留着热水,主子不定什么时候要叫水,再让张妈妈留个灶眼煮个粥,炖个汤,再备些点心。”
昨日白芷去铺子查账晚了,在田嬷嬷家过了一晚,早上回府后夫人就跟她说了侯爷半夜自己偷鸡熬汤的事了,让她拿银子去赏张妈妈。
白芷听了,简直没当场升天。
难怪她早上去拿早膳的时候,听到张妈妈拿了把菜刀插腰在那里骂: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又是弄坏我的菜地,又是偷老婆子的老母鸡,有种冲老婆子来,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算什么本事!”
主辱仆死,白芷都不敢跟张妈妈说她骂的是侯爷,只说侯爷和夫人体念厨房办差辛苦所以赏的。
发完赏钱回来后,白芷就把佩兰叫过去提点,想看看这小丫头的工作思路是不是有问题,怎么能闹出这种事来。
白芷问佩兰:
“你昨日当差,是怎么想的,你跟我说说。”
佩兰惶恐道:
“主子没要东西,我也不敢擅做主张,就关了门,老老实实坐着,白芷姐姐,我是不是办错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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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是还知道关门,老实是老实,就是太老实了。
得亏是侯爷脾气好,江家的各个主子也和善,不然佩兰这样的到了其他规矩大的人家,被罚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芷也没骂佩兰,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当初她年纪小办错事的时候,墨莲姐姐也是好好教她的,夫人也没罚她。
于是白芷也好好地教佩兰:
“老老实实坐着是没错,但凡事不能只看着眼前这点地方,也要往后多想几步,主子不叫东西的时候咱们确实不能擅做主张,但万一主子要东西,你可能立马拿出来?是不是得提前预备着?宁愿多做些,也别临到头了着急忙慌是不是?”
佩兰猛点头:
“多谢白芷姐姐提点,我知道了。”
白芷看她的样子是有认真受教的,但能领悟到什么?度就要看佩兰的造化了。
果然如白芷所料,夫人和侯爷一关上门就没出来,连晚膳都没叫。
等到都快四更天了,白芷在卧房外间值夜都睡得迷迷糊糊了,听到里间有开门的动静,忙起来迎过去:
“侯爷可要传膳吗?”
江升披着衣裳出来,认出今日值夜的是林月鸣带进府的那个丫鬟,也有些吃惊:
“这个点,还有晚膳?”
白芷点头道:
“有的,侯爷,厨房备了粥,糕点,甜汤,冷菜,这些都是现成的,还有薄皮小馄饨,张妈妈已经包好了,水也是现成的,立马就能煮上来。”
其他都是白芷交待的让厨房备的放著也不失了风味的东西,小馄饨则是张妈妈今日得了赏钱高兴,特意备的。
既有现成的东西,江升也懒得自己折腾,吩咐道:
“行,那便有什么都上上来。”
也就一刻来钟,东西就备齐送进了素晖堂。
听着里间传来侯爷哄著夫人起来吃东西的声音,白芷便知道,今日这差事,该当是差不多了。
可能是离别在即,江升比昨晚还激动,连着这么来,林月鸣觉得自己快不行了,都快散架了,坐桌边吃小馄饨的时候,身形都在晃。
江升贴过来挨着她坐着,让她靠着,两人你一个我一个,一起吃那碗鲜香的小馄饨。
吃完这顿不知道该说是早点还是夜宵的晚膳,也不能马上睡,两人靠坐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亲一亲,聊聊天消食。
江升又想起林月鸣的那个丫鬟,便问道:
“你带进府的那个丫鬟,就是最能干那个,可定人家了么?”
因为文冠一直没来,而白芷都十八快十九了,也没那么多时间可以耗费在没有缘分的人身上,所以林月鸣最近就一直记挂着白芷的婚事,想着怎么在江府给她找个好的。
江升这么一问,林月鸣立马反应过来应该是江升那边有人选,于是立马回道:
“未曾,你那里可有好人家?这是我最得力的丫鬟,从小跟着我长大的,我是舍不得她在旁人家受苦的,得是好人家才行。”
江升嘿嘿笑了:
“我那个长随,平安,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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