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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一个简陋的石碑前,用从村民手里借出来的工具费劲地在石碑上刻字。我对此投入了十二分的专注,以至于有外人来了我也没舍得回头看对方一眼。
“……狄特丝,要我帮忙吗?”银发男人这样问。
“不用。”我摇了摇头,在石碑上刻下最后一个字,提了很久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然后,我站起了身。
“怎么样?”我偏头看向男人,问“我头一次做这件事情,你觉得这字好看不?”
“丑到起飞。”
“……”
“开玩笑的。”男人眨了眨眼,“ 我以为你会想办法让她复活…毕竟她是除了我们之外和你相处最久的人。”
“谁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起死回生?”我问。
“药师吧,那家伙一向擅长这方面的东西。”男人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朋友复活后可能会变个样子。”
我:“什么样子?”
“什么样都有,这玩意比阿哈的面具还要讲究运气。”
“那还是算了。”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她忙了这么久,应该好好休息才对,我不能打扰她。”
“你伤心吗?”
“伤心啊,但比起伤心,我更多的是感到惆怅。”我挠挠头,“感觉我们昨天的时候还在一起,在篝火旁边,我在给她编辫子,她在对我傻呵呵的笑……”
游戏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流速并不相同,日志上的几行文字就能概括我在游戏中十多年的经历,十分钟不到,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柯尔莎总是提到自己时间观念不太好的问题,其实我也和她不分上下。
“有些人虽然肉体消散了,但灵魂却活在了别人的心里。”男人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转述自己的意思,“嗯……能不能听懂靠你自己的悟性。”
“还以为你能罕见的说出什么大道理,结果就这啊?”
“你这个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儿又懂什么?”男人不甘示弱的反驳,“生离死别,开拓的过程中,这些事情总是会不可避免的发生,如果不是担心你接受不了现实,我怎么可能投一缕意识在你这里?”
“那你能换一个知识渊博的意识来吗?”
“……”男人换了个话题。“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继续长途旅行吗?”
“好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的目光重新放在了石碑上面,这处空地是我专门用一些特别的手段划出来的,相当于一处特殊的空间,普通人无法用肉眼看到这里的景象,之所以大费周章这样做,是因为不想自己的同伴风餐露宿。
但柯尔莎总是要回家的,可我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带她回家。
“这个宇宙很大,在此之前,一直都是柯尔莎带我去认识它。”我神情迷茫,“现在柯尔莎走了,我又能去做什么?”
“你也自己说过了,宇宙很大。”男人拍了拍我的肩,“在以后,你还会遇到很多柯尔莎,或者你成为柯尔莎,总而言之,你总要向前走。”
“……我还是想念那个放荡不羁的你。”
“讲了道理你又不乐意听了。”男人耸了耸肩,他望着石碑,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移开目光,开口说。
“没有准确的目标的话,来列车上怎么样?”
“列车……?”
“对,列车,星穹列车。”男人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想来列车上做客吗?反正星穹列车不问出身,当个无名客耍耍也行 ”
我转念一想。
也是,自己这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上了列车,也不管成不成为无名客,列车途经那么多地方,自己可去的地方会变得更多,选择也会更多。
“管吃管住否?按劳分配否?”
“?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物质?奇了怪哉!”
“正常人关心这些不是很正常嘛?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个星神,可以不吃不喝啊?”
“你这个宇宙里凭空出来的就是正常人了?”
“我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是人了?”
“那我也人模人样的,我怎么又不是人了?”
“跟阿哈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
“谁说的?”
“克里珀爷爷。”
“…… ”男人被噎了一下,想要给自己的品行辩解一下,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欲言又止,最后将罪责砸在了某乐子神身上,“都是阿哈的错!”
“唉……我为星穹列车的未来堪忧。”我边叹气边摇头,转身准备离开。 男人眨了一下眼,也几步跟上了我的步伐,和我并肩同行。
[18岁,你受到了[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邀请,入驻列车。]
[你在列车上认识了很多新同伴, 列车长帕姆是一个可爱的存在,你尤其喜欢在跟阿基维利一起鬼混回来之后去装扮帕姆。]
[19岁,你试图在阿基维利的脸上练习涂鸦未果,遂半夜溜到祂的房间,拆下了祂的房门,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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