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顾向开一直捏著烟盒，等小敏出去以后手才松开，烟盒都瘪了。
看得出来顾向开也在赌。
南悦对顾向开有了新的观感，看着暴躁莽撞，是个靠拳头解决事的，但其实心很细，也对自己豁得出去。
“我欠你个人情。”
顾向开叼著烟没有点燃，用牙齿磨著烟蒂，他很清楚，自己能第一个解除危险，南悦占很大原因。
他做任务很久了，见过自私的，也见过无私的，但是南悦很特别，她并不在意当什么圣人，只是因为能力太强，顺手的事。
“我记着呢。”
南悦笑眯眯地点头，大大方方认下了这个人情。
“对了，我昨天报纸上找到线索，本来想告诉你那个邻居的，但是没想到他人没了。”
顾向开将烟捏成一团扔出去，看来他找到的是关于池鹤的。
“公寓有个女孩，上晚班，有一天没回来，后来发现应该是被一个连环强奸杀人犯杀了，尸体现在都没找到。”
“嗯，应该是赵明杀的，我在小树林看到赵婆婆的女儿了。”
顾向开轻嗤了一声，“原来你已经推出来了。”
对于南悦来说，的确报纸不是唯一通关的方式，哪怕没有报纸的线索，她也能推断出来。
顾向开对卢莉的事没兴趣，他不是那种会在意其他人能不能通关的清道夫，关心南悦是因为承了她人情。
“你的呢？”
南悦垂下眸子捏了捏手，“我的已经有线索了。”
“那等小敏回来让她介入？”
南悦沉默了片刻，“不，我想试试别的办法。”
顾向开咂舌，“你知道找管理员介入是最安全的办法吧？”
南悦抬头笑了，“知道啊，但是如果我想的办法是真的，积分会更多一些。”
顾向开看着笑颜如花的南悦，明明看着是个温柔标准的笑，但莫名就能感受南悦的傲气。
原来表面的乖顺是假的，其实是个臭屁的家伙。
顾向开摸了摸自己的耳钉，这样看着更顺眼了，有能力的人就是应该傲气，什么谦虚那都是对不起自己这身本事。
“我屋里的报纸都看过了，没有卢莉的线索。”
南悦仔细回忆著任务里的点点滴滴，“但是我发现一个规律。”
顾向开接话道，“任务里没有无关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对卢莉那条线猜了个大概。
现在公寓的关系都已经呈现出来，除了张苹死的太早，不清楚她那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他邻居似乎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李哥分尸的妻子是青青的闺蜜，赵明杀死的女孩是赵婆婆的女儿……
他们似乎被公寓束缚，发现不了真正的仇人，而进入任务的清道夫，看似是要求他们和租户搞好关系，实际上是让他们找出租户间的纠纷，找对真正应该拉拢的租户。
这种情况下卢莉那层楼的小姑娘就显得突兀。
“反正如果那姑娘不是小敏和松叔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顾向开摆开一双长腿，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公交车司机和那个打毛衣的女人。”
南悦想了想松叔和小敏的差距，嘴角抽了抽，“我觉得还是公交车可能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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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公寓里各种古怪的事都会出现，要说松叔和小敏也不是没有可能。
觉得公噷车可能性更大还是因为小敏和松叔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如果不是公车司机，那他们就是多余的。
“她应该也推断出来了。”
顾向开耷拉着眼皮，“之前我们去找小敏的时候，我听到门口的门铃响了。”
南悦皱了皱眉，“她自己去了？她应该知道要管理员介入吧。”
“她怕了。”
南悦瞬间噤声，她知道顾向开说的是对的。
她体会不了这些邻居的恐怖，可是其他人可以，也正是因为恐怖所以才频频死人。
小女孩应该是任务里女性最怕的存在之一，天天被小女孩游魂一样跟着，卢莉的精神早就被压到了极限。
现在想通了逻辑自然不会放过到手的线索，不然今晚卢莉恐怕很难熬过去。
租户守则和他们玩了个文字游戏，5天以后才能退房，很多清道夫会以为自己真的有五天时间。
可是如果南悦没猜错，这个任务所有危险都集中在晚上，也就是说他们面临最危险的时候其实是第四天的晚上。
也就是今天晚上。
卢莉是个老清道夫，也很聪明，想必已经知道了这点小诡计，所以她才那么急。
“但是擅自去找司机……”
南悦有些担心，卢莉肯定不会和自己一样想选一条冒险的路，她不过是太想确保自己选的是对的。
报纸上没有线索，她担心如果不是司机，反而会激化小女孩，所以她想先确定一下。
顾向开明显不太感兴趣，“生死有命。”
·
卢莉冲到二楼的时候心跳的很快，她在南悦梳理任务线索的时候就发现了没有一个人是无关的这件事。
聪明如她瞬间就明白司机和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小女孩的父母。
她有些犹豫，时间不多了，是不是直接找管理员介入？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灯突然灭了。
卢莉下意识扬声喊了喊，灯丝烧毁了，没有动静。
走廊黑黢黢的，只有应急通道标志的绿色在闪烁，不安在卢莉的心里蔓延开来。
“姐姐……”
女孩空灵的声音在走廊回响，反而有些诡异。
卢莉整个人都僵住了，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回头。
距离自己几步的位置，小女孩就站在她身后。
她还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穿了一条红色的蓬蓬裙，双马尾扎的整整齐齐，别了两个红色的蝴蝶结。
她抱着一只小兔子的玩偶，玩偶看着有些脏，还湿湿的，毛都黏在了一起。
她的小脸白白的，在黑暗里格外显眼，看着甚至不像正常人的肤色。
“姐姐，你帮我找到爸爸妈妈了吗？”
卢莉咽了口唾沫，有些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有点头绪了，很快就能找到了。”
小女孩脸上却没有喜悦，反而直勾勾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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