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正苗育儿学校(十)(1 / 1)

他想到关箐说的受到虐待的孩子。

此时原本安静的夜晚,床单却微微飘扬起来,像是被风吹的,但是江木自己就站在这里,他知道根本没有没风。

江木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他没有上前查看,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却停下了脚步。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鞋踩进了薄薄一层水里。

积水了?

江木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一般情况下洗漱台上每个水管下面就是下水的孔洞。

但是他站在的这个洗漱台,七八个孔洞都不下水,而水龙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细微的水流声回响在洗漱台上,洗漱台本来就不深,水很快就漫了出来。

江木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去把水龙头关上。

他飞快地跑到洗漱台上,一个接一个关上了水龙头。

“呼哧呼哧”

明明不是很困难的动作,但因为紧张,愣是给江木弄得喘粗气。

水是关上了,但是之前的积水还是慢慢地滴著。

“滴答”

“滴答”

江木低头看水已经淹到他鞋面上了。

雪一样的光线下,水里似乎有东西。

江木现在应该转身就走的,他害怕极了,甚至呼吸都忘了。

但他整个人像是被魇住,头被什么蒙着似的不清楚,他缓慢蹲下身,整个人缩到在洗漱台下面,伸手在水里捞了一下。

他举起手,手上是一团黑色的头发,细细长长,水草一样盘绕在他手上。

江木炸毛一样立马疯狂甩手,这时候他那种脑子不清醒的感觉没了,整个人非常紧张。

头发被他甩进了水里,又飘走。

他惊魂未定,但是很快自己也想明白了。

这里本来就是洗漱间,学校那么多女学生,地上会有头发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他现在不想探究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来到洗漱间,但他要回去了。

他动了动因为紧张蹲的有些发僵的腿,站起身。

然后他正面撞到了一张黑发遮面的脸。

洗漱台上蹲著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着像人,但身形非常小。

杂乱的黑发披散在脸前面,只能看到皲裂的皮肤和惨白的眼珠透过发丝正死死地瞪着他。

在江木蹲下身看头发的时候,这个东西就静静地在他头顶的洗漱台上,也不知道俯身看了他多久。

·

“叮铃铃”

学校的起床铃是七点,南悦是被铃声吵醒的,她睁眼后发现赵真真和白腊腊也是才醒。

白腊腊清醒的很快,对上南悦摇摇头。

她昨晚没感觉到什么东西。

赵真真更是睡得迷迷糊糊,此时还在拿手揉眼睛。

“平安夜啊。”

南悦松了口气,三人起床收拾了下准备去洗漱。

“啊!!”

惊恐的尖?声响起,三人对视一眼,南悦推开门就往尖?声的地方跑。

等她跑到的时候,看到吴主任已经在了,高老师正在挡着门,不让小孩子们进来。

蒋西城和顾向开已经到了,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南悦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为什么。

洗漱台上躺着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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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都是湿的,整个人看着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动不动躺在洗漱台上。

吴主任转头看着几个新来的老师,眼神非常复杂。

南悦确实从吴主任的眼神中看出了浓浓的恐惧,但是也看到了庆幸。

看这样子,吴主任他们的确乐得见清道夫死亡,但是动手的似乎不是老师……

因为吴主任和高老师本身,就非常排斥过去接触那具尸体。

南悦走过去,那具和学生临摹的画里死状一样的人是江木。

他现在身子因为被泡在水里看着比活着的时候更肿胀,露在外面的皮肤惨白发亮。

江木的表情非常恐惧,称得上瞠目欲裂,嘴张的大大的,扭曲的有些渗人。

南悦皱了皱眉,她好像看到江木的嘴里有什么。

顾向开给她找了个手套,本来想自己来的,但南悦拒绝了。

她将手伸进了江木大张的嘴里,摸索了一阵慢慢往外拉。

现在基本清道夫都来了,但大几个新人站的有些远,其他人也没敢围的太近。

不是所有人都能喜欢看到同伴的尸体。

“这是……头发?”

祝希宁今天已经恢复了,她站在南悦旁边,仔细看着南悦从江木嘴里抠出来的东西。

“嗯。”

南悦用手套反包住头发,“还有很多,我摸到了,他嗓子里全是。”

“呕”

赵真真捂著嘴冲了出去。

祝希宁脸色也有点难看,说了个冷笑话。

“哈哈,不会他肚子里也都是头发吧。”

南悦看了眼肿胀的尸体,“很有可能。”

祝希宁笑不出来了。

“快把尸体抬走!”

吴主任的声音已经有些尖锐,南悦甚至听得出其中有些颤抖。

“你们几个,跟我来。”

杨工挤过人群,点了点几个男人,示意他们抬着尸体。

刘凯都要吓尿了,怎么都不敢上前,最后只能是顾向开和徐元还有顾昀抬着江木的尸体离开了。

“江木和谁是室友?”

“和我。”

蒋西城的脸色难看并不是因为江木死了,而是他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蒋西城、江木、顾昀和刘凯四人在一间宿舍,因为女生多了一人,他们问了吴主任没问题就挪了一张床过来,腾出一间房。

四个男人睡虽然稍微有些拥挤,但是进任务也不是享受,他们也没有抱怨。

但是蒋西城还真不知道江木出了什么事。

“他半夜好像起来了。”

刘凯这时候不抖了,颤颤巍巍挪过来说了句话。

刘凯虽然看着壮实,但是他胆子很小,昨晚翻来覆去一直都没睡着。

可能在床上躺了三个多小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然后他感觉似乎睡旁边的江木起来了,他当时以为他要去上厕所,本来还想问他去干什么,又怕江木喊着他一起。

他可不敢半夜去上厕所。

所以他没有做声。

“但是后来他回来了。”

刘凯挠挠头,“我听见他回来睡到我旁边,似乎心情不太好,还在嘀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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