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玥眼梢轻抬起,漫不经心的反问道:“尹大人,你说我意图贪墨朝廷的赈灾银,你可有何证据?”
尹长枫自然是没有证据的,他们今日之所以来此地诬陷乔玥,全部都是得了三皇子的授意。
但是面对乔玥的反问,尹长枫却是丝毫不露怯的,他比在场的其他人要年长些许,也是历经过大风大浪的,因此也更沉的住气。
尹长枫没有作多思考,便答话道:“太子妃,微臣且问你,你在难民营所搭建的粥棚,和所布施的粮食,是否都是出自三皇子私库?”
乔玥微微颔首,笑而不语,但作默认。
“既然太子妃承认便好。”尹长枫冷哼了一声,嘴角勾起,眼底浮现一丝得意之色。
“太子妃带着人前来难民营施粥本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但是太子妃却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三皇子?善,想用三皇子的私银,给你们东宫博取好名声,实在是有违人道。”
“且谁人不知这瘟疫是会传染的,所有人都对此地避之不及,太子妃一介女流之辈却三番五次的想要来这种腌臜之地,要是说没有目的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所以微臣和其他诸位大人综合太子妃先前的所作所为,合理有据的怀疑太子妃是打上了三皇子手中赈灾银的主意。”
“臣负责监察各级官员,维护朝廷律法,如今太子妃身上疑点重重,理当交由刑部调查。待此事查清楚后,若太子妃当真无辜,届时定会还太子妃一个清白。”
“呵呵!”尹长枫的话刚落下,长宁郡主就连连冷笑了几声,“尹长枫,你刚才也说了皎皎是一介女流,她若是真去了刑部大牢,与那么多的男人待在一处,你难道不知道她的清誉会因此受损吗?”
姚温玉也应声吐槽:“没错!什么清正御史,我看分明就是卑鄙无耻!”
二人所言之话正中尹长枫的下怀,三皇子原本的计划就是借着乔玥勒索自己之事延伸到她对赈灾银意图不轨。
但此事没有实证很难坐实,因此他一开始的打算便是以此番由头将乔玥给绑去刑部大牢,关上几日后再放出来。
届时,虽然贪墨一案不清不楚,但是乔玥在刑部与一群男人关押在一处却是切实的,她必然会因此名誉大损。
三皇子到时候会再派人出来指责乔玥,以十传百,将事情闹大后,就能将乔玥从太子妃之位拉下去,从而也算是给丽贵妃报仇解恨了。
她若不再是太子妃,将来还不是任由自己和母妃搓圆捏扁?
但是心中所想被人猜中,尹长枫自然是不快的,他甩了甩衣袖,单手负背在身后,面上含带着怒意道:“如此的沽名钓誉之辈,又何来清誉可言?”
“尹大人,还请注意你的言辞!”乔卿皱眉提醒。
乔玥淡漠一笑,此刻更是无比的冷静,事到如今她已经将三皇子的这番谋划在心中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原本乔玥还以为三皇子是想倒打一耙,将他自己贪墨赈灾银一事按在她和太子身上,却不想自己高看三皇子了。
三皇子此番大费周章,竟然只是为了损毁自己的清誉,意图让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被废除,从而给丽贵妃报仇解恨。
乔玥略有些无语的浅笑着,余光朝着不远处的难民营瞟去,或许现在这种情况是个机会,能让自己行了方便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乔玥收敛了笑意,略拔高了音调说道:“尹大人这番话本宫算是听明白了,不过是没有证据只靠着自己心中的猜测,凭空污蔑罢了。”
“如此说来的话,本宫也在怀疑三皇子之所以接管难民营,不过是因为他也想贪墨朝廷的赈灾银呢。”
“太子妃.......”
尹长枫刚想反驳,却被乔玥给打断了,“尹大人,三皇子可是亲手接触赈灾银的,都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尹大人你说,本宫和三皇子究竟是谁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乔玥!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为太子无端狡辩了!”贺瑾舟咬牙,他怒憎乔玥为太子做事,却又不忍心真的伤害她,只道:“只要你现在供出后背主谋之人,我定会护你平安的。”
这是三皇子答应贺瑾舟的条件,只要国公府帮三皇子成就了大业,将来就会乔玥任由贺瑾舟处置。
但是贺瑾舟不知道的是,三皇子其实一切都是在骗他的,三皇子从未想过要留下乔玥的性命。
就连今日的计划,贺瑾舟都是不知晓其中门道的,三皇子只是利用他国公府的名声来召婖这些大臣而已。
乔玥看都懒得去看贺瑾舟一眼,抬眸轻瞥身侧,“凌风,看来你刚才还是手下留情了啊,不然这某些人的嘴怎么还是这么的贱呢?”
凌风上前一步,目光逼视的劈向贺瑾舟,双手交错在一处,指节被他按压的咔咔作响,一副随时准备干架的姿态。
贺瑾舟嘴角依旧挂著干涸的血液,一看到凌风靠近自己面上就忍不住的直抽抽,刚才被打的痛感也随之放大了数倍。
他身子缩了缩,脚步也朝着身后迈了几步,继而以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尹长枫。
尹长枫神色凝重了几分,只觉得这贺瑾舟真是个累赘,要不是他能代表着定国公府的门面,他真想向三皇子进言,还是早早将此人弃之为好。
收敛了思绪,尹长枫这才继续道:“太子妃莫要混淆视听,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对于你意贪墨赈灾银一事,太子妃若无实证摆脱嫌疑,还是乖乖的跟我等去刑部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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