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
贺瑾舟已经昏迷了大半日了,直到天黑下去他才醒过来,从宫里请来的御医说他伤到了头部,醒来之后可能会脑子不清醒,需要静养些时日。
可谁都不知道的是,贺瑾舟在昏迷的半日时间梦到了自己的前世。
他亲眼看到了自己和乔玥大婚时的场景,红烛暖帐,佳人端坐在喜房之中,可掀了盖头以后自己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大婚当日就找了借口没有同新娘子圆房,而是直接搬去了书房住,让她第二日就沦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梦中,他日日不在府上,皆是在外与乔柔儿偷欢,两人的奸情被岳父发现时,自己不惜设计将其害死。
后来两人甚至还偷偷生下了两个私生子,一儿一女也日益长大,这时候乔柔儿和他委屈哭诉,说自己没名没份就算了,不能再让孩子们受苦。
贺瑾舟心疼极了,为了给心爱的女人一个正妻名份,只能将家中的正室贬妻为妾,带着儿女登堂入室。
然而这还不够,大婚当日,他竟然还听信了乔柔儿的挑拨,亲手灌了乔玥一杯酒,令她疼痛致死。
他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但是没有想到,自己才刚把乔玥害死,太子就带着明镜司的人来了国公府。
太子悲痛欲绝的抱着乔玥的尸体,眼泪不断划过他削瘦的面庞,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男人抬手理了理怀中人略微凌乱的发丝,用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做好这一切,接着动作轻柔的抱着她站起了身。
他踏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喜堂,刚过门槛便顿住了脚步,声音淡淡,却并未回头,“送他们全都上路。”
他要让这些人都给乔玥陪葬。
明镜司的兵卫下手狠辣果决,国公府的一干人等都无一幸免,还有前来参加婚宴的乔家二房,全部覆灭。
定国公府,血流成河,由喜化丧。
但是他,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醒来之后,贺瑾舟只觉得心口发闷,心中的激荡之情更是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原来,她已经嫁过自己一回了。
虽然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贺瑾舟却觉得无比的真实,就好像自己切实经历过一般,如同自己的前世。
难道.......乔玥她也和自己一样,梦到过这些景象,所以这一次才选择离开自己吗?
贺瑾舟双拳攥的紧紧的,心里的不甘和占有欲让他几近癫狂,他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要去找乔玥问个明白。
“逆子!”
“你不好好躺着,又要去哪?”贺国公沉着脸进来了。
贺瑾舟一脸的愤恨,“父亲,我刚刚梦见了上辈子,上辈子乔玥她是嫁给我的,他是我的妻!”
“可她现在怎么能又嫁给别人呢?”
“我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
“混账东西!”
太医是说过他醒来以后脑子可能会有些不清醒,但也不可能这么疯啊,贺国公真想再狠狠抽他几个大嘴巴子,让他彻底清醒清醒。
“太子妃娘娘也是你能肖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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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舟,父亲知道她曾与你定过亲,但是你们早已陌路,各自婚嫁互不干涉。乔玥如今贵为太子妃,即便是父亲我见了那也是的尊著敬著的,你以后莫要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
“不!”
“儿子不信!”
“她一定是还在气我,她气我大婚之夜的冷落,气我和乔柔儿生下私生子,气我亲手喂她喝下那杯毒酒。”
“父亲,我只要和她认错,告诉她真相,一切都是乔柔儿勾引我,指使我的,她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疯了!
真是疯了!
贺国公只觉得自己的小儿子已经没救了,他已经彻底疯了。他叫了下人将贺瑾舟绑住手脚,封住嘴巴,关在房间里不得出门半步。
可做完这些,贺国公依旧是不放心的。
亵渎太子妃,那可是累及家族的大罪啊,要是哪天府中的下人们一个没看住,让他偷跑了出去,岂不是要给国公府招来杀身之祸。
贺国公思来想去的,最后打算和大儿子贺瑾年商议一下此事。
“父亲,你是说要将二弟送走?”
贺瑾年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头,继而放下了手里的书卷,开始仔细听贺国公的谋划。
“不错。”贺国公点头,大致说了一下眼下的情况后才道:“你觉得将他送去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贺瑾年略微思忖了片刻后才回答:“不如将二弟送回平襄老家吧。”
“我们随祖父举家搬入京城后,平襄的祖宅也一直有族中的叔叔伯伯们照料著,环境定是不会太差的。再者说,有家亲族人在身边,相信二弟的疯病也能尽快好起来的。”
“如此甚好啊。”贺国公当即拍案决定,就送贺瑾舟回平襄的老家去。
贺瑾年却是淡淡一笑,主动揽下这个任务,“父亲,以免夜长梦多,不如就将此事交由儿子去办,明日晚上,我便派可靠之人送二弟上路。”
贺国公当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他去办。
深夜,贺瑾年却是潜入了三皇子府上,与三皇子秘噸相见。
一见到三皇子,贺瑾年便跪了下去,面带羞愧之情,“殿下,是微臣对不住你,终归是有负你所托之事了。”
谢云沐被圈禁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但?时也让他静下心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给百姓们下毒制造瘟疫敛财之事,自己做的极其隐秘,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泄露的。
所以,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他眯着眼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贺瑾年,心思复杂,故作不知情试探开口询问他这是所为何事,但是却并没有让他起身。
贺瑾年道:“难民营一事,都是微臣的疏忽,让我的二弟不小心听到,并且还闯入了我的书房之中。”
“您给微臣的那封噸信,不知他究竟看到了多少........”
“唉!”贺瑾年长叹一声,“您被圈禁的这些日子里,微臣一直不敢来见您,直到今日微臣的二弟发疯又提到了太子妃.......”
“微臣才恍然顿悟,或许难民营一事,真的是有些蹊跷。”
贺瑾年只点到为止,说出自己的猜测而已,并未直接挑明是贺瑾舟看了三皇子的噸信,从而去告知乔玥的。
可三皇子现在,已然认定了这事,必然是贺瑾舟那个废物干的了,因为只有他这种蠢货,才能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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