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添的话让顾况和严宇都愣了一下。
“大队长，您是说……让孟云在考核里别考太好？”顾况确认道。
这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来部队不就是为了好好训练，好好表现嘛。
严宇也有些不解地看着江添。
江添点了点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语气放缓了一些。
“这次军区司?要来视察，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新成立的反恐机动中队选拔人才。”
“咱们天狼是司?看的第一站，好苗子肯定会被盯上。”
“孟云这小子，潜力太大了，我不想让他被挖走。”
顾况和严宇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怕孟云太优秀，被司?给抢走了啊！
可这……
“大队长，这恐怕有点难吧？”严宇挠了挠头。
“射击考核，能打多少环，新兵自己也很难控制啊！”
“而且，考不好，新兵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顾况也跟着说。
江添摆了摆手：“所以才让你们去跟他说。”
“把情况跟他讲清楚，让他明白这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天狼。”
“让他稍微……收著点。”
“别打太扎眼的分数，比如满环什么的，绝对不行。”
“但也不能太差，至少要及格。”
顾况和严宇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点犯嘀咕。
这任务，听着怎么这么怪呢。
“行，大队长，我们这就去跟孟云说。”
顾况应道。
两人从江添办公室出来，走在去新兵宿舍的路上，谁都没先开口。
气氛有点沉默。
“顾中队，这事儿……怎么跟孟云说啊？”严宇皱着眉问。
“是啊，”顾况叹了口气，“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让新兵别考太好，这说出去，怎么听都像是在压制人才。”
“可大队长也是为他好，为咱们天狼好。”
严宇补充道。
“我知道，”顾况无奈，“走吧，先去跟他说。”
他们找到孟云的时候，他正在宿舍里擦拭自己的训练枪。
动作一丝不苟，眼神专注。
“孟云，”顾况喊了一声。
孟云抬头，看到是中队长和班长，立刻站起身：“顾中队，严班长。”
“坐吧，有点事跟你说。”
顾况示意他坐下。
孟云依言坐下，心里有点好奇，是什么事需要中队长和班长一起来找他。
顾况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孟云啊，下周射击考核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是，知道。”
孟云点头。
“这次考核呢，有点特别。”
顾况顿了顿，看了严宇一眼。
严宇接话道：“是这样，这次军区司?要来咱们天狼视察，射击考核是其中一个环节。”
“司?来呢，主要目的是想给新成立的反恐机动中队挑人。”
孟云听着，大概明白了点什么，这是要抢人？
顾况接着说：“大队长呢，觉得你小子是个好苗子，不想让你被别的单位给挖走。”
“所以……大队长的意思是，这次考核，你别考得太好。”
“啊？”孟云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别考太好？这是什么操作？
“别考太好是什么意思？”他问。
“就是……别打满环啊，或者特别高的分数。”
顾况解释道，“太扎眼了。”
“大队长说，及格就行，别超过优秀。”
严宇补充。
孟云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作弊吧？”他直言不讳地说。
顾况和严宇都有些尴尬。
“这不是作弊，”顾况解释，“这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天狼。”
“大队长很看重你，想把你留在天狼，重点培养。”
“你懂吗？”
孟云沉默了片刻。
他理解江添的意思，但心里却有点抵触。
他来部队，就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往上走。
而且，系统任务还在呢。
系统给的射击任务，就是要在这次考核中达到一定环数，从而获得奖励。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来完成任务。
考得太差，任务肯定完不成。
“顾中队，严班长，我理解大队长的意思。”
孟云缓缓开口。
“但是，我不能考得太差。”
“至少……至少要进前十。”
“进前十？”顾况和严宇再次愣住了。
新兵第一次实弹射击，能进前十，那绝对是拔尖的成绩了。
这跟他刚才说的“别考太好”的要求，完全是背道而驰啊！
“孟云，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顾况语气有点无奈。
“大队长的意思是让你别太冒尖。”
“进前十，那可是相当冒尖了！”
“而且，你第一次打实弹，怎么就知道自己能进前十？”严宇也问。
“你也不知道别人的成绩啊，万一前十名都打得特别高呢？”
孟云心里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说。
系统给的能力，只要他想，精准控制环数不是问题。
而且，系统也能侦测到周围人的能力，大概率也能预判他们的成绩范围，但他不能跟顾况和严宇说这些。
“我有信心，”孟云坚持道，“我觉得我能进前十。”
“而且，我需要进前十。”
顾况和严宇看着孟云认真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轴呢？
“你啊……”顾况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进前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很可能还是会被司?看上啊！”
“到时候，大队长怎么跟司?说？”
“顾中队，严班长，我真的不能考太差。”
孟云重复道，“我有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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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顾况看孟云这么坚持，也知道再劝下去也没用。
“这事儿我得跟大队长汇报一下。”
“他让咱们来是让你别考太好，你倒好，直接来个要进前十。”
顾况起身，严宇也跟着站起来。
“你小子啊……”严宇指了指孟云，哭笑不得。
孟云站起身送他们到门口。
顾况和严宇离开后，孟云坐在床边，心里盘算著。
系统任务要求，要达到某个环数，或者进入前十。
他现在还不确定具体是多少，但进前十肯定能触发奖励。
而且，进前十对他来说，是证明自己能力的一个重要一步。
他不能因为怕被挖走，就故意隐藏实力。
那样既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系统的敷衍。
不过，他也理解江添的想法。
看来得跟江添好好谈谈，找到一个平衡点。
顾况和严宇回到江添办公室，把孟云的要求一说。
江添听完，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要进前十？”江添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是啊，大队长，”顾况苦笑着说，“怎么劝都不听。”
“他说他有信心，而且一定要进前十。”
严宇也点头：“我们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能进前十，怎么知道别人成绩，他也没说，就说有他的理由。”
江添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
这个孟云，总是能给他带来意外。
他要进前十？难道这小子真的有把握控制自己的成绩？
还有，他说需要进前十，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非进前十不可的理由？
江添沉思了片刻，他想要留下孟云，但也不能完全压制他的发展。
如果孟云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成绩，那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这样吧，”江添开口了，“既然他要进前十，那就让他进。”
顾况和严宇都有些吃惊。
“大队长，您同意了？”
“嗯，”江添点头，“不过，得有个前提。”
“他要进前十可以，但必须在我设定的范围内。”
“不能打太高，也不能太低。”
“而且，我要能掌控这个结果。”
江况和严宇更加不解了，要进前十，又要掌控结果？这怎么可能？
江添看着他们困惑的表情，笑了笑。
“这样安排。”
“射击考核，让他最后一组上场。”
“跟他同组的新兵，全部安排成绩比较一般的。”
“在他上场前，我会让人把前面所有新兵的前十名成绩报给他听。”
“这样，他知道要打多少环，才能刚好挤进前十，又不至于太靠前。”
顾况和严宇听着江添的安排，心里暗暗佩服。
大队长这一手，真是绝了。
既满足了孟云进前十的要求，又把结果控制在自己手里。
“那……万一他还是打得太好了呢？”顾况问。
江添眼神一凛，语气变得严肃。
“那他就得付出代价。”
“去告诉他，”江添说，“如果他这次射击成绩，超过了我允许的范围，那么他之前抓间谍立的那个?，就给我取消掉。”
顾况和严宇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个不小的威胁啊！
立?取消，对一个新兵来说，打击太大了。
“是！大队长，我们这就去跟他说！”顾况立刻应道。
两人再次来到新兵宿舍，找到孟云。
孟云看到他们又来了，知道肯定是大队长有了决定。
“大队长同意了？”他问。
顾况和严宇的神情有点复杂。
“同意了，”顾况说，“不过，大队长有条件。”
他们把江添的安排和威胁都告诉了孟云。
孟云听着，心里波澜不惊。
最后一组上场，同组成绩一般，上场前告知前十成绩。
这些安排，对他来说，简直是量身定做。
有了前十名的成绩，他就能更精准地控制自己的环数，完成系统任务的要求。
至于取消立?的威胁……
孟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相信自己能控制好。
这个噷易，对他来说，太划算了。
“好，我同意。”
孟云干脆地说。
顾况和严宇看着他这么爽快地答应，心里反而有点没底。
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呢？难道他真的有把握？
“孟云，你可想清楚了，”严宇提醒道，“取消立?可不是开玩笑的。”
“想清楚了，”孟云点头，“我会按照大队长的要求做。”
顾况和严宇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言。
“行，那就这么定了。”
顾况说，“到时候你做好准备。”
时间很快就到了射击考核的日子。
整个新兵营都弥漫着一种紧张又兴奋的气氛。
军区司令员曹兆鑫果然来了，陪同的还有军区和天狼大队的领导。
司令员亲自做了动员讲话，讲话内容很简短，但最后一句，却像一颗炸弹，瞬间点燃了全场。
“这次考核，谁能打出100环满环，直接记三等?！”
哗！新兵们顿时沸腾了。
100环，三等?！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
很多人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立刻冲上靶场。
孟云站在队列里，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微微一动。
100环，三等?，这个诱惑确实很大。
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和限制，他不能打100环。
至少，不能让江添知道他能打100环。
考核正式开始，新兵们按照组别，一批一批地上场射击。
枪声此起彼伏，有人懊恼，有人惊喜。
孟云被安排在最后一组，他安静地站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新兵们。
江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孟云身边，他拍了拍孟云的肩膀。
孟云转过头，看到江添，立正敬礼。
江添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也有一丝警告。
他是在提醒孟云，别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孟云会意，眼神坚定地回望江添。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的目标，不是满环，不是三等?。
而是，那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能让他完成任务的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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