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叶寸心没忍住，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这周振，是真够拽的啊！
她刚才还在泥坑里骂周振是变态。
可现在看到周振这种操作，竟然觉得有点爽？
其他的女兵，有的吓得大气不敢出，生怕周振的怒火波及到自己。
有的则是眼神复杂，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敢这么跟上级叫板的军官。
雷战他们几个雷电突击队的汉子，站在一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们跟着何志军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敢这么不给旅长面子。
“我去，总教官这是要上天啊？”阎王忍不住小声嘀咕，“旅长的电话都敢不接，这……这要是捅到军区去……”
“是啊，”哈雷也皱着眉头，“旅长那脾气……”
小蜜蜂冯冬冬此刻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只有雷战，眉头紧锁，他跟何志军多年，深知旅长的脾气。
但是，转念一想，周振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他自己？不像。
这家伙从来到火凤凰基地，就一门心思扑在训练上，吃住都在训练场，比谁都拼。
“战场……”雷战喃喃自语。
是啊，战场！那才是特种兵真正的舞台。
他们雷电突击队，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阎刚他们几个沉声道：“都看什么？总教官有分寸。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帮女娃娃以后能在战场上活下来！”
而那些原本对周振有所改观的女兵们，听到雷战的话后，更是对周振刮目相看。
“原来周教官，是为了我们好……”
“他不是故意折磨我们，他是想让我们变得更强……”
“亏我刚才还骂他……”
一些女兵感到了一丝愧疚。
她们再看看依旧气得发抖的谭晓玲，心里头的天平，不知不觉地开始倾斜。
之前她们或许还觉得谭指导员是为她们好，想让她们轻松点。
可现在，她们突然觉得，谭指导员那种“保护”，是不是太温室了？
万一真上了战场，难道敌人还会因为她们是女人，就对她们怜悯吗？
这么一想，再看谭晓玲，就觉得她之前那些话，有点……站不住脚了。
你谭指导员是动动嘴皮子，我们可是要拿命去拼的啊！
一时间，好几个女兵看着谭晓玲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不满。
“总教官，旅长还在电话里……”谭晓玲愣了一会儿，还是硬著头皮提醒周振。
她就不信了，周振真的敢一直不接。
周振依旧没有理会她，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只是转过身，对着女兵们喊道：“还愣著干什么？继续！今天谁要是完不成任务，晚上就没有饭吃！”
没饭吃？
这简直比训练还让人恐惧。
她们赶紧互相搀扶著，继续完成周振布置的任务。
谭晓玲看着周振的背影，气得手都在发抖。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捏着手机，大步走到周振面前，把手机几乎怼到他脸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周振！这是旅长的电话！你必须接！出了任何问题，你担得起责任吗？！”
周振的眉头微皱了一下，似乎嫌她聒噪。
他终于伸出手，从谭晓玲手里拿过那个还在震动的手机。
“喂。”他把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那头，是何志军压抑著怒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讽刺：“哟，周大总教官，你可算是肯接我电话了？架子不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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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这个旅长，是不是已经指挥不动你了？”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特别是谭晓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既希望旅长能狠狠敲打一下周振，又怕事情闹得太大，无法收场。
只听周振对着电话，仿佛没听出何志军话里的刺儿：“旅长。”
何志军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冷笑道：“我听说，你那儿挺热闹啊？把我的兵练得怎么样了？”
“是不是一个个都脱胎换骨，成铁打的金刚了？”
周振开口道：“报告旅长，训练正在进行中。”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训练场上的突发情况，难以完全避免，但我已经安排了双重保险。”
“医疗小组二十四小时待命，所有的急救设备和药品也都准备齐全。每一个训练科目，都有相应的应急预案。”
“我可以保证，在现有条件下，安全措施已经做到了极致。”
这话一出，谭晓玲都愣住了。
她没想到周振会这么说。
这家伙，难道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周振的声音还在继续，不疾不徐：“而且，旅长，我记得您当初明确指示过，火凤凰女子特战队的具体训练科目和日常管理，由我全权负责，您不会轻易插手。”
“我相信，旅长是个一言九鼎的人。”
这话的分量可不轻！
电话那头的何志军显然被周振这一下堵得不轻，沉默了几秒。
“哼！安全措施？现在没出事，不代表以后就不会出事！周振我告诉你，这批女兵，每一个都是宝贝疙瘩！”
“她们要是在你手里出了任何无法挽回的意外，你周振担待得起这个责任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
旅长的怒吼声，即使隔着电话，也让在场的人感到一阵心悸。
谭晓玲的脸色更白了，她下意识地想去抢周振的手机，想替他解释几句。
然而，周振却只是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了谭晓玲伸过来的手，对着话筒道：“旅长，任何选拔，任何训练，都不可能没有风险。”
“如果因为害怕承担风险，就降低标准，那我们组建特种部队的意义何在？”
“直接让她们待在安全的后方，做做文职工作，那不是更安全？”
“你……你这是在跟我抬杠！”何志军气得直喘粗气，“我是在关心士兵的生命安全！你懂不懂？！”
“我懂。”周振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锐利，“我比谁都懂。正因为懂，我才要这么练她们！因为我更关心她们在真正的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
周振没有停顿，继续说道：“旅长，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您比我更清楚，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
“那里没有怜悯，没有侥幸，只有你死我活！”
“我们现在对她们狠一点，把她们的潜能逼到极限，是为了让她们在将来，在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敌人的时候，能多一分反击的手段，少一分成为敌人俘虏的可能！”
“旅长，我问您几个问题。”周振开始反问，“您能保证，这支火凤凰组建起来以后，永远不会被派往最危险的战场吗？”
“您能保证，她们一旦上了战场，面对的敌人都是些软脚虾，而不是那些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军人吗？”
电话那头，何志军的呼吸声明显粗重起来，但没有立刻反驳。
周振紧接着抛出了更尖锐的问题：“您又能保证，她们万一，我是说万一，在战斗中不幸落入敌手，敌人会因为她们是女性，就对她们大发慈悲吗？”
被俘，对任何军人来说都是噩梦，而对女兵而言，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女兵一旦被俘，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旅长？”
“那种非人的折磨，那种对国家和军队荣誉的玷污，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军人，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无法承受的！”
“我今天之所以把她们往死里练，就是不想让她们有朝一日，去亲身体会那种绝望！”
“我不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成为敌人的战利品，成为我们军队的耻辱！”
“我是在救她们的命！是在维护她们作为一名军人，作为一名女性的最后尊严！”
周振的声音在训练场上回荡。
谭晓玲一直认为周振的训练方式太过残酷，可现在听了周振这番话，她突然有些动摇了。
难道……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何志军的最终裁决。
这场总教官与旅长之间的激烈交锋，将直接决定火凤凰女子特战队未来的训练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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