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到他刚才的脸色，哈哈哈，笑死我了……"苏念乔手里捧著个红彤彤的苹果走在陆湛北侧后方，一路叽叽喳喳和他嘲笑程遇安刚才吃瘪的样子。

"嗯。"

红苹果是刚才经过售货员推著卖花生瓜子小车时，陆湛北?停了售货员买的，火车上的餐食贵，水果更贵，他在注意到苏念乔一边嘴巴停不下来说话的?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车上的苹果橘子跟着移动的时候，陆湛北突然就没那么在乎火车上偏贵的价格了。

陆湛北为了避让路人，突然停下来，苏念乔的反应就没他那么快了，猝不及防的一头撞上陆湛北紧实的后背。

再抬头的时候，苏念乔捂著酸疼的鼻子，眼眶里渗出生理性疼痛的泪水，"唔……"

陆湛北低头看她，把她捂著鼻子的手拉下来："别动，我看一下。"

这算是陆湛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苏念乔的皮肤看起来很薄，要不怎么会他后背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反而撞的鼻尖都红了。

他的眉头还是皱着，认真检查她的鼻子，上下左右都看了：“看起来没事。”

苏念乔根本没经历过被异性这么近距离注视，鼻尖的痛感已经被紧张感取而代之，她的脸微微发热，羞恼的情绪开始涌上心头。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她忍不住说话，用生气掩饰莫名其妙的紧张。

苏念乔突然伸手推了陆湛北一把，她捂住下半张脸，也遮住了脸上快速泛出的红晕，快速往后退了一大步，“现在不疼了，不要你看。”然后低下头加快步伐，直接走到了陆湛北前面，再也不要走在他后面了。

她才不愿意承认，是因为陆湛北一下子靠那么近，她害羞了，在视线范围内一下子拉近的五官，注意力集中在他沿着下巴蔓延的胡茬上，就连那晚突然袭击强吻陆湛北的时候她都是眯着眼睛，没敢仔细看的。

打住！打住！苏念乔用力摇头，不能再回想了！

回到卧铺床位隔间时，乘警和一位女乘务员已经在等着他们。

女乘务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身穿着标准的乘务员制服，背上背着一个小包，看上去十分干练。

她瞧见苏念乔走过来时，面露关切，冲他们笑了笑，示意她先坐下来，不用紧张，也许是她的年龄和气质让苏念乔想到了母亲乔燕，所以她对着这个女乘务员微微点了点头。

警察问话做笔录无非就是让苏念乔叙述从上车到事情发生所有的经过，然后从中找到问题反复提问确认。

这无疑是让苏念乔一遍遍回忆那些让她感觉到恐惧的情绪和记忆：“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跟着我，我去接热水……"

苏念乔坐在乘警前，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配合乘警工作，但实际她只要想到她跑的气都喘不上来的感受就一阵窒息，手指缩进衣袖里不自觉地抠着手心。

陆湛北坐在她旁边，没说话打断他们，偷偷握住了苏念乔那只藏在衣袖里的手，把她用力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将她的手扣在自己宽厚的掌心里。

也许是陆湛北的提问通过手掌传递过来，苏念乔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笔录做的很顺利，在乘警他们要离开之前，苏念乔忘记了自己还和陆湛北十指交扣著，站起来就问她的行夌还能拿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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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员看着他们在袖子里面连在一块的手露出笑容："别担心，你的包在警室里，里面的衣物也许会有丢失，由于刚才混乱时有人上车下车，有些被翻出来弄乱的东西可能找不回来了，很抱歉，等会有人会把你的行李给你送过来，你检查下有没有贵重物品丢失。"

苏念乔听到这话难免有些失落，行李包里都是她喜欢的衣服，平时弄脏弄破了一件都心疼："谢谢你们，还好我包里大部分都是衣服，没有贵重的东西，丢了，就算了吧。"就当挡灾了。

乘务员："我们会在车上广播，帮你尽量找回丢失的物品，今天的事情已经备案，以后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她笑了笑，安慰道：“现在时间也晚了，你们先休息，这案件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下车我们会把人交给公安的。”

陆湛北已经知道苏念乔买的是站票，他想给苏念乔补一张卧铺票，可惜乘务员说接下来的行程中卧铺都是满的，没有多余的空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陆湛北同乘警道谢，给他塞了两根烟，"感谢感谢，你们辛苦了。"

两人离开后，陆湛北看了看她："既然事情解决了，你上去睡吧。"苏念乔上去睡觉，就不能再牵手了。

"那你呢？"苏念乔问他，很显然，两个人挤一个上铺非常不现实，就算这卧铺承受的住，下面的乘客也没意见，但是以陆湛北的体格，苏念乔要睡，可能就只能和他叠叠乐了。

"我在边座睡。"

苏念乔低下头，到头来，她还占了陆湛北的卧铺，心里不太好意思，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刚才陆湛北给她买的苹果："我现在还不想睡，我们一起坐一会。"

她松开陆湛北的手，两个手一块专心从口袋里把苹果扒拉出来，没注意到高壮的男人把刚才他们一直紧扣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去了。

和陆湛北两人面对着面坐在火车走到的边座上，这会已经晚上八九点钟了，车厢内安静了许多，很多人都躺在自己的床位上准备休息。

"你有小刀吗？"苏念乔突然问。

陆湛北不明："你要刀做什么，我就在这守着，你不会有危险。"

苏念乔有点无语："不是！我是想用刀把苹果切开，我一半，你一半。"

这回轮到陆湛北觉得无语了，分苹果要用刀？

他把苏念乔手里的红苹果拿过来，手指扣在果蒂凹陷处，轻轻一掰，苹果在他手里很轻松成了两半："这样？"

苏念乔舌尖无意识探出一点，在下唇舔了舔，尝到了刚才陆湛北掰苹果迸出的汁水。

苹果很甜。

车厢顶灯在夜间调成了暖黄色，光晕落在苏念乔唇瓣上时，陆湛北看见她舌尖像幼猫似的出来一点粉色，将他掰苹果时正好迸到她嘴唇上的汁水卷进嘴里。

他看着那抹湿润洇开，陆湛北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在苏念乔疑惑的目光里，用指腹碾过她唇角残留的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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