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尤柯起来时,尤苑已经跟赵小新在餐厅吃早餐,两人聊得火热,小新已经没有昨天刚见到尤苑时的恐惧感。
尤苑还是那套尼姑装扮,将自己裹得严实,半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不知两人在聊些什么,惹得小新哈哈大笑,尤苑也笑了,不过笑得诡异。
尤柯走过去。
“起来了,过来吃早餐吧。”尤苑叫的是尤柯后面的赵时麟。
他一身家居休闲套装,随性慵懒,?挺的??,薄薄的嘴唇,剑?般的眉?斜斜飞?鬓?落下的?缕乌发中。
其实,赵时麟要不是那么混蛋的话,长得也还可以。
对方没有回应,尤苑放下筷子,继续喝粥。
赵小新从凳子上下来,飞奔到尤柯怀里,“妈妈。”
尤柯蹲下将他抱起,“唉,吃饱了没?”
“吃饱了。”
“吃饱了就练琴去吧,你可是好几天都没练了哟。”
“嘿嘿,好。”
赵小新走后,尤柯回头睨了一眼,停下脚步等待赵时麟,“今天怎么那么早?”
赵时麟从楼梯上下来,敛著眉问,“这郭纯怎么回事?怎么被检查站扣下来了。”
尤柯足下微顿,“哪的检查站?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得不太清楚。”
“噢,那待会我打电话问问吧。”
还以为郭纯的出现是赵时麟安排的,没想到原来是尤柯。
尤柯表面温柔善良,实则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尤苑小时候可没少替她背锅,记得有一次她往家里鱼缸倒盐之后嫁祸给她,当天晚上她就被继母和尤廷森轮流打骂,那次可给尤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才好。
赵时麟倒是表里如一,但眼睛里总冒着一股傻劲,有事基本藏不住。
尤柯把昨天从赵小新那拿来的挂件放到尤苑面前,“姐,这是昨天你给小新的保命符,小新还小,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弄丢就可惜了,你还是自己收起来吧。”
谁知道尤苑给这玩意下了什么诅咒,她总觉得瘆得慌,昨晚把这东西扔到大门外,早上才叫小翠捡回来。
人啊,就是这样,自己做贼心虚还以为别人也跟她一样,尤苑睨了一眼平安符,笑笑不语。
“想好了?”赵时麟坐到尤苑对面,说话时头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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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有些晦气,原本该死之人又回来,总感觉有些不吉利。
赵家一向注重家族人?发展,奈何他妈妈只生了他一个,所以十几岁的时候就默许他在外面找姑娘,本来在国内呆得好好的,赵义非要把他送到国外去,在国外待了三年,各种肤色的女人他都有染指,导致那方面再也支棱不起来。
回国后,他妈妈便迫不及待给他张罗结婚方面的事情,事情倒是顺利,回国没几个月他就跟尤苑领了结婚证,但每次要跟尤苑那个的时候,小弟弟总是拖后腿,结婚三年两人一直没有圆房,孩子自然也是要不上。
尤苑当时年纪小没有经历过,所以这个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七年前的端午节前一个月,丈母娘邀请他去酒店给尤苑的妹妹尤柯接风,那天尤苑没去,当天他喝了不少酒,稀里糊涂的就跟尤柯上了床。
第二天起来,尤柯的解释是,她也喝了酒,两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结合了,话里话外都是说他前一天晚上表现得特别棒,从那时起他便又重振雄威,觉得在尤柯身上又找到了男性的尊严。
从那次之后赵时麟上瘾了一样,隔三差五就约上尤柯去酒店,不过两人每次都是喝得醉醺醺的才办事,连赵时麟都不知道事情有没有办成,但从尤柯的描述中可以知道他很猛。
过了一个多月,尤柯找到他,把B超单子晾在他面前,心心念念的孩子来了,赵时麟第一时间给妈妈打去电话,妈妈的意思是孩子要保住,并且别让尤苑知道,事情确实没透露出去。
在那年的端午节当天尤柯找到他,说是尤苑中毒活不了了,让他找个地方偷偷埋掉,原本想要离婚却苦恼找不到借口,赵时麟感觉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想都没想就用麻袋把尤苑装起来,并且叫来郭纯把人运到外地去做掉。
尤苑不在之后,一切都变得特别顺利,也不知道尤柯妈妈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尤廷森欣然接受他和尤柯生孩子的事实,而且尤家人也从没在他面前提过尤苑。
本以为可以这么顺遂地过下去,没想到前段时间上五台山碰到了尤苑,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还俗回了赵家。
虽说圈里人也有三妻四妾的,但同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情况很少见,用奶奶的话来说就是会破财,所以他得把尤苑弄走,不管用什么手段。
尤柯顺着赵时麟的话语看向尤苑,眼里有些许期待。
尤苑放下碗筷,抽出纸巾擦拭嘴角,而后不紧不慢地贴好纸巾放到一旁,“想好了,要东郊那块地。”
赵时麟倏地起身,开口否决,“不行。”
尤苑眸光清澈坚韧且淡漠,对上她双眼的那一刻,赵时麟有些心虚。
昨天还以为她是复仇来了,没想到她只字不提当年的事情,现在开口就是要地,她到底想要干嘛?
“姐,你也知道,赵家的一切都掌控在小新他爷爷手里,你一开口就是要地,时麟哪里能做得了那个主啊。”尤柯插话。
这一点尤苑应该不会不知道。
“赵时麟,是这样吗?”尤苑半眯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讥诮。
赵时麟局促收回目光,企图用挠头的姿势掩盖内心的不安。
尤苑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多,见赵时麟和尤柯眉来眼去的,她也懒得继续浪费时间,起身走到两人身后。
“行了,我替你们挑破了吧,东郊那块地是在赵时麟名下,他拥有绝对的自主权。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谁叫我那么久不回来,大家都以为我死了所以才放到他名下去,而你嘛,又没跟他领证自然是分不走什么的,所以他们不用防着你。”
尤苑走到赵时麟把边,盯着他继续说,“你不是想要跟我离婚吗,把那块地给我,我今天就签字离婚,怎么样?爽快点,要不然咱可以拿出七年前的事情继续掰?,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再回忆起七年前的事情吧。”
镇定自若,从容果断,言语铿锵有力,尤苑的一番发言让赵时麟和尤柯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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