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茉拿着纸质发票,刚走到包厢门口,一缕低沉磁性的歌声从门缝里淌出来,勾住了她的脚步。
只能说我认了
你的不安赢得你信任
我却得到你安慰的淘汰
……
是陈奕迅的歌曲《淘汰》高音部分毫无违和感,唱的完全不输给原唱。
而这动听的嗓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陆暨白的。
这也是祁茉第一次听他唱歌。
忽然想起在附中上学时的元旦晚会,男人站在舞台上拉小提琴的画面。
陆暨白表演了一首周杰伦的《枫》
当时,祁茉作为表演节目的学生,站在舞台的侧方等候表演。
圆形的聚光灯洒在陆暨白的身上,幕布上勾勒出他挺拔高大的黑影,他歪著头,小提琴抵在脖颈,一手摁著琴弦,一手拿着琴?,动作优雅高贵像一个王子。
迷倒了全附中的女生。
祁茉站在那里听着他拉小提琴,泛著星星眼深情款款地望着他。
仿佛那个舞台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他就是她心爱的白马王子。
那个时候她和陆暨白已经成为同桌,他问她拉什么曲子比较合适。
祁茉给他推荐了一首《枫》因为她喜欢周杰伦的歌曲。
陆暨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这首曲子太难听了。
可让祁茉感动的是,到最后,他还是选择拉这首《枫》在舞台上表演。
果然,年少时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否则,往后他为另一个女人认真沉沦的模样,都会勾起无尽的回忆,心酸难耐……
一曲《淘汰》结束。
似乎在宣告著,她在他的世界里也淘汰了。
祁茉推开包厢的门,迈著淡定从容的步伐走了进去。
径直走到陆暨白坐着的那个沙发,将纸质股票递了过去,“我听领班说换了三批佳丽各位都不满意是吗?”
陆暨白接过发票没有吱声。
沈意栀杏眼弯弯,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都是些庸脂俗粉,还没有祁茉你漂亮。”
“那你想要什么节目?”
“祁茉你在附中的元旦晚会,可是表演过性感的东方舞,今天我的生日,不如给大家跳一支助助兴?”
沈意栀环顾周围,眼珠黑又亮,兴奋地吆喝道:“当时可把我们学校的男同学迷坏了,大家想不想看呀?”
包厢里没一个人应声。
须臾,
酒劲上来的萧燃顶着一双迷离的醉眼,色眯眯的在祁茉诱人的曲线上来回游走,“祁茉,你可以跳吗?我也好想看呢。”
坐在沈意栀身旁的陆暨白,呼吸沉沉,剑眉下那双深沉的眸子翻涌著暗云,整个人笼罩在低气压中。
祁茉樱红的唇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语气慵懒,“让我跳可以啊,那要加价。”
“加多少?”沈意栀来了兴趣。
“你在点十瓶路易十三。”
听闻此言,所有人无不目瞪口呆。
裴恕手抵在嘴角处,偷偷地漾起一抹弧度,两个女人的战争还挺有意思。
陆暨白冷冽漆黑的瞳孔扫了一眼祁茉,眼底的暖意,转瞬即逝。
沈意栀敛起脸上的笑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你在搞笑吗?跳个东方舞你要??多万?”
祁茉双臂抱胸,很傲娇的回道:
“没办法,我出场费就是这么高,点不起,就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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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栀就是看不惯祁茉这副狂傲自大的样子。
以前在附中的时候她就这样,犯了错被罚站在走廊,别人都是不敢抬头。
可她呢,抬头挺胸站的笔直,丝毫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和议论。
除了长的漂亮身材好以外,简直一无是处,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
“好,那我就再点十瓶路易十三!”沈意栀欲要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刷我的。”陆暨白已经把黑卡拿了出来。
“陆总真是豪横,一个晚上消费了七百多万,欢迎您天天来消费。”
祁茉眉眼带笑,接过钻卡,礼貌颔首说道:
“祝二位白头偕老!”
转身的一瞬,祁茉笑脸消失。
在心里偷偷诅咒,断子绝孙。
很快,服务生推著小餐车将十瓶路易十三全部送到包厢里。
“裴恕帮我点一下歌曲吧。”
“还是高中跳的那首曲子吗?”
“嗯。”
裴恕滑动手机,在点歌App里帮她查找歌曲。
这时,沈意栀脑子里精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祁茉,你今天的穿着不适合跳东方舞啊,不如跳点别的。”
“那你说跳什么?”
她自幼学习东方舞,其他舞蹈像:拉丁舞、爵士舞、恰恰也练过……
只要掌握好节奏,简直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然而,接下来沈意栀说的话,给祁茉气的够呛。
“当然是……”
女人停了一下,唇角噙著戏谑的笑意,一字一顿的说,
“tuo、衣、舞咯!”
“你有病?”
祁茉因生气小鹿眼透亮,咬了咬牙,“你有这种癖好,就回家看片去,我这里是正规娱乐场所,不搞黄赌毒。”
“呵,”沈意栀嗤笑一声,肩膀都在颤抖,“鎏金岁月有什么服务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学那SE情舞蹈不就是为了取悦男人的吗?。”
“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给谁看?”
沈意栀身体向后靠了去,一副不耐烦又高高在上的姿态,下令道:“赶紧脱了跳!”
祁茉忿忿不平,反驳道:“沈意栀你说话没脑子?你也是学芭蕾舞出身的,你就这样诋毁东方舞?”
“芭蕾舞穿的衣服可不比东方舞多,照你的意思,你也是为了取悦男人才学的芭蕾舞?”
东方舞也就是人们口中俗称的肚皮舞,以穿着性感,舞姿妖娆为特点。
这就不得不让一些人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个舞种。
可那些人,大部分是没有文化的底层猥琐男,沈意栀好歹也是出自名校毕业,祁茉实在想不通她居然也这样看待肚皮舞。
“六百多万的酒就为了看你跳肚皮舞?这钱这么好赚!”
沈意栀扭头用无辜的眼神看向男人,娇嗔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暨白,我就想看她跳脱衣舞,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会满足我这个愿望吧?”
“咦?”
说话间,沈意栀忽然注意到陆暨白里面穿的白色衬衫,晕染著一抹红色的印记,像是……口红。
“你这里是什么?”
陆暨白波澜不惊,脱口而出,
“刚刚吃草莓不小心沾上的。”
沈意栀瞥向桌上的水果拼盘,那盘子摆在靠右边的位置,如果要吃,是必然要站起身拿的。
可这一晚上也没看见陆暨白手伸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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