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下嘛~求你了星语~”
明亮的灯光,空旷的房间,一位戴着翡翠手镯的女生,正死死地抱住莫星语的手臂撒娇,任凭莫星语怎样用力都挣脱不出来。
“苒苒你……你先松手……”莫星语被她这一番操作整怕了。
“我不!星语你要是不说我就不松开了!”宁冉冉大声喊著。
宁冉冉,也就是绿萝,在亲眼见了黑玫瑰变成了一个男人后震撼得两小时说不出话来。听说了那个男人是莫星语的哥哥后,便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此时康乃馨和蓝莓的“人间体”庄瓷和洛依琳正站在一旁,上前帮忙也不是,不帮忙也不是,两人陷入左把脑互搏。
莫星语见甩不开宁冉冉,于是便向旁边的两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两人立刻转移视线。
“这墙壁可真墙壁啊。”
“这灯可真灯啊……”
莫星语的额头顿时降下三根黑线。
见求助不成功,她只好妥协:“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一个看着墙一个看着灯的两人顿时竖起耳朵。
“噢耶!(*?▽?)”宁冉冉蹦了起来。
莫星语看她这傻样子,叹了口气,道:“这也是前辈跟我说的,我哥哥以前是魔法少女,还是崖鹰级呢,后来他被侵蚀了,做了一些身不由己的事,逃出了魔法协会……”
“后来就是今天这样了,他坐上一辆鬼公交,不知道因为什么变身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变回去了。”
两只竖起耳朵认真偷听的小猫瞪大了双眼。
说完,莫星语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
她很早就怀疑哥哥的心脏病是不是另有隐情了。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也不好当面问哥哥,这才不确认。
但现在,这可证据确凿了。哥哥的心脏病原来是侵蚀的影响,真亏他能瞒这么久,他不知道这样会更?人担心吗?
笨蛋哥哥。
兴许是察觉到了莫星语的低落,宁冉冉急忙问道:“星语你怎么了?”
莫星语回过神来,回答:“噢,没什么……”
宁冉冉狐疑的看了一眼她,道:“你该不会是在担心你哥哥吧?”
被说中了的莫星语俏脸一红,狡辩道:“才,才不是!谁要担心他……”
看到莫星语的反应,宁冉冉不禁捂嘴偷笑:“‘谁~要~担~心~他~’,嘻嘻嘻,没事啦星语,你哥哥长得这么清秀,这是人之常情的啦~”
莫星语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不要瞎说!”她有些倔强又有些怯懦的声音娇嗔道,“谁会跟你一样?看到好看些的男人就跟被勾了魂一样。”
“哦?星语不喜欢好看的男人吗?”
“当然……不喜欢……”她的“当然”说得很大声,“不喜欢”却说得很小声,因为她总觉得两种回答都很奇怪,于是选择了一个她更倾向的回答。
“真的?那星语是喜欢好看的女人?”
庄瓷和洛依琳惊掉了下巴。
莫星语的脸顿时变得通红。
不是被说中了,而是红温了。
“你只八婆!”她甚至直接说出一句粤韵风华,挥舞著粉拳,像一只鼓起腮帮子的小猫。
“呜……我错了!”宁冉冉急忙投降。
……
……
“梨花……”
阴暗的角落,少女蜷缩在墙角,脸埋在膝盖之间,抽泣声不断。风信子跪在她面前,面容憔悴,脸上还留着泪痕,她伸手不断轻抚著梨花的碎发,像一位温柔的母亲。
“找不到,根本找不到!”梨花的哭腔像一把尖刀,?听到的人的心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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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得不放弃了……”风信子说话的声音十分小。
“为什么!朱雀,队长,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个人?!”
天空乌云噸布,先前的战场早已被魔法少女们清理干净,只有断壁残垣还在诉说著先前的悲剧。
“梨花……”风信子看着战友,心里发酸。
“明明有机会的,为什么,凭什么拦着我!向日葵前辈凭什么拦着我?!明明……”
“梨花……暴力,解决不了问题,朱雀她……只是失踪了,她没有死……”
“朱雀……朱雀……她快死了啊!一只手和一条腿都这么残忍地断掉了!”
“队长她!她整个上半身都……队长连个全尸都没有……”
“呜呜呜呜呜……”
说著,她又开始哭,泪水浸湿了满是灰尘的裙摆。
“轰隆!”
惨白的闪电劈开空气中的压抑,随之而来的是噸噸麻麻的雨点,像子弹般冲击着地面,少女凌乱的头发被雨水浸透,黏成一撮一撮的毛。
“梨花,我们……先回去吧……”风信子的脸上全是水。
“回……去……”少女那被长发遮盖住风口中不断重复著这两个字。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朱雀她……也许得救了?或者她自己躲了起来呢?”风信子尽力让自己保持乐观。
“我们回协会,等消息,也可以派人去找啊,梨花,答应我……”
她们的力量太过渺小了,在这堪称天灾的魔鬼面前,在朋友失踪之后,她们显得是那么手无缚鸡之力,希望跟她们一样,无比渺小。
“我们……为什么这么弱小?”
风信子一怔。
“我们如果强大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别犯傻,这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风信子急忙道。
“那错的究竟是谁呢?”梨花的声音显得那么破碎,那么麻木。
“错的是……”风信子想了很久,“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轰隆!”
电光映得梨花那被头发间隔开的脸惨白,她的眼中没有光,她的表情麻木,像是精心雕琢的雕像,精致,但没有情绪,没有灵魂。
“是她吗……”
风信子转移话题:“梨花,这里会感冒的,我们先回去好吗?”
“回去,之后的再想办法。”
“继续在这里待着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朱雀还没死!我们还有希望!”
“希望……”她轻轻地重新读了这个词一遍。
现实总是在无形中吃掉一个人。
绝望与希望总是一并出现。
但那希望就像一根即将要断的绳子,它不可能将人从山谷底下拉上来。
“风信子……”
“我在……”
“我再问一遍,错的人究竟是谁?”
雨水的声音很大,风信子勉强听清梨花在说什么,但听不清她的情绪。
她心一紧,跪着的身子突然向前,死死抱住梨花。
“错的是……”
“这个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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