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彻夜难眠。
除了睡莲外,其他的待在魔法协会分部的人都睡得不好。
究其原因还是落到一个人身上。
莫宸熙。
一个啥都没干,仅仅只是被迷晕了的“社会好青年”,能让四个花季少女在同一晚同时睡不着,那也是神人了。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四位魔法少女同时感受到了城市一方异样的怨气波动。
这股波动十分快速,以至于难以细究,便消失了。她们不约而同地怀疑自己感知错了。
好?不?,这座城市的其他魔法少女也是这么想的。
只能说不愧是魔法少女吗?
莫星语、梨花和海棠还年轻,熬个夜通个宵成不了什么问题。但向日葵可就不同了,她要强忍着睡意看着师父,以防止梨花有可乘之机,她可是已经连续工作了整整一天一夜了,现在还要继续熬夜!她感觉再这么下去就可以脱离肉体、羽化成仙了。
半夜凌晨三点,有鬼相出现在郊区。
三点十五分,地处羊城市全体在役魔法少女集结完毕。
其中崖鹰级一人,霄隼级一人,云鹤级十六人,剪燕级五十七人,影蜂级三十二人。加上指挥人员、技术人员、后勤人员等,所有参加作战的人数共计一百三十七人。
原本应该是一百三十八人,但有一人失踪了。
居民转移与避难的工作也在有序且快速地进行,不出意外的话最少四十分钟能够转移完最靠近鬼的地带的人群。
这阵仗,妥妥一副要打仗的派头。
这次的鬼相出现得十分离奇,可以说毫无预兆,并且直接现出原型,伪装都不带伪装一下的,一现世就开始原子吐息,将附近一带的植被都少了个精光,出现的时间也是凌晨三点整,这些加起来,怎么看都不是?合。
即将要出发,梨花站在队伍中,眼神时不时瞟向站在前头的向日葵。
只见她面色土黄,一对死鱼眼,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了精魄,属于撒两把糯米都没用的那种。
果然是一脉相承啊。
与向日葵迥乎不同的,则是一旁刚睡醒的正在打哈欠的睡莲。
看出来了,上班后的和没上过班的。
气氛有些莫名的安静,这群魔法少女中,相当一部分人因为直面鬼相而感到振奋。
“风信子。”
蓝发的少女听到呼唤,抬起头,向声音的源头望去。
“怎么了?梨花。”
梨花没有言语,她把手搭在了风信子因不安而放在胸前的手上。
风信子原本有些轻微颤抖的手忽然停下来了,风信子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在害怕吗?”
听到这句话,风信子低下了头。
梨花松开了握住风信子的手。风信子看到梨花白皙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我也在害怕。”
梨花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心跳,她觉得自己才刚刚恢复一点的身体又开始差起来。
风信子抬起头,看到那双因恐惧而瞳孔收缩的眼睛。
恐惧,是很难用意志抵抗的,何况是这一群刚成年甚至未成年的少女。都说无知者无畏,这群人里面,绝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而有的那几个也只是前一天的那一次,经验也严重匮乏。
一个士兵第一次上战场前都是振奋的,那么第二次就是麻木、悲伤的。
血和肉除了锻炼一个人,其实更多的是摧残一个人。
墙上挂著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月季心里还想着事,一边望着地面一边发呆。
忽然一道极速的影子从她眼前经过,她反应过来时,揉了揉眼睛,地面就跟往常一样。
“是我的错觉吗?”
她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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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想什么呢?”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月季回过头,酒红色的眸子中倒映着一张可爱的脸。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
“是吗?”蓝莓将信将疑地放下手。
“真是想不到啊,生平第一次打鬼竟然打的是鬼相……”她这句话像是对月季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的感慨。
莫星语沉思了许久。
“正义会打败邪恶的,对吧?”
蓝莓摊开手:“谁知道呢?”
“会的吧……”
蓝莓转身,摆了摆手,道:“马上就要出发了,就不聊了,不过,你与其相信正义会打败邪恶,不如相信自己是最强的,说不定有奇效呢?”
“信天命,不如信自己。”
等月季回过神来,已经看不到蓝莓了。
“信自己吗……”她反复咀嚼著这句话。
这一晚,战斗注定会很惨烈。
在天湖区,也能感受到自从花区传来的震动。
“小葵你真的没事吗?”
睡莲一头蓝灰色的长发,披着白色的斗篷。
向日葵转过头,睡莲看着她那像是画上去的黑眼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没事,我很好。”
这声音像是八天没喝水干到极致又无比沙哑英叔来了都得退让三?的清朝老僵尸音。
睡莲觉得她站着都能睡着。
“话说白玫瑰呢?他现在怎么样了?”睡莲转移话题。
“师父吗?……”她思考了好一会儿, “师父刚才被我□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早知道就不那么用力了,我……唔……”
睡莲一脸惊恐地死死捂着她的嘴,但周围还是有不少目光汇婖了过来。
她的嘴角疯狂抽搐。
白玫瑰看看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兵。
她甚至怀疑向日葵是借着困的名义公然开腔,然后休息好了再说什么也不知道。
毕竟是白玫瑰的徒弟,还是有点白玫瑰的影子的。
“□!这个动词,难道向日葵大人也喜欢女生?看来我的表白仪式没白准备嘛!”
“嘘!你小声点!”
人群中传来逆天级别的发言。睡莲的脑袋降下三根黑线。
吸引女性,这也算在师徒相承之内吗?
……
黑暗的楼层,只有应急灯和安全出口指示灯。所有人都被婖中在二十九楼。
这是第十三层,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
一扇门倒在地上,那是不久前莫星语踹开的门。房间内,窗帘肆意摆动着,窗户开得很大,风吹进房间,刮走了桌面的纸张。
洁白的床单,上面还有轻微凹陷的痕迹,明显是有人刚从床上离开。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诡异的玫瑰花香。
阴暗的巷子,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路灯闪烁几下,随后熄灭。
两道肉眼可见的古铜色的光,在黑暗中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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