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江遇拿着玫瑰花瓣交给了时淮。
刚睡醒的时淮本人:“你把我昨天给你的玫瑰踩了?”
江遇:“这是常宵逸给我的。”
时淮更为震惊:“那小子看上你了?”
江遇更是无奈,伸手捏住了时淮的鼻尖:“不是,严麟半夜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这些是他身上掉下来的。”
时淮迟钝的脑子转了转,随后问道:“他昨晚去老婆婆家里了?”
对此,江遇却是摇了摇头:“这花不一样,更红一些,而且花香味更浓郁一些,比我们昨天拿到的好多了。”
时淮接过来,放在掌心盯着看了一会儿,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随手放在床头。
“严麟也养花了,还是去哪里带回来的?”
江遇顺势在床沿坐下来,小鸟依人一般凑到了时淮的身边,搂着他的腰,一副可怜的模样:“淮宝,那严麟如今演都不演了,摆明了要我的命。”
时淮低头看了一眼贴在自己身边的巨大挂件,面无表情:“今晚睡醒你要是不能给我一个答复,我阉了你。”
江遇:“???”
这还是他老婆吗!
说完,推开震惊的江遇,起床去洗漱,临走前还留了一句:“我劝你好好休息,晚上要是出点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遇倒在床上,捞过身边的薄毯,上面都是时淮的气息,于是埋头深深嗅闻,心中却是格外苦恼,老婆这是外面有狗了吗。
-
办公室。
喻南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得去看看当晚到底什么情况。
骨疯子逃走的那一晚上,处处透著古怪,就比如他到底是怎么打开那些锁链,并且开门逃跑,这内应必然是内部人员。
严麟无疑就是有最大嫌疑的那个,他眼里的野心太明显了,藏都不藏了,加上深夜出门,还带回来被碾碎的玫瑰花瓣。
就在时淮看当晚的资料档案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桑榆推门进来,走到了办公桌前:“典狱长,有人要见您。”
时淮茫然:“谁?”
桑榆:“是昨天带头逃走的囚犯,说是有事要找您,副狱长也在那里,两个人似乎有争执。”
严麟也在?
时淮的眸光微变,随后站起来:“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说罢,绕过桑榆走了出去,直奔喻南所在的牢房。
如今的牢房也就只有喻南一个人住了,剩下的三个早就被处理掉了,喻南还是时淮强行保下来的。
时淮刚一走进去,就看到喻南缩在角落,眼眶通红,像是受了惊的兔子。
而严麟正坐在不远处的床上,手中还拿着警棍,好整以暇的看着喻南,唇角勾著笑,却不达眼底,令人不寒而栗。
喻南在看到时淮的时候,像是看到了救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时淮的身后,随后探出半个脑袋,目光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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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时淮没有理会抱着自己大腿的喻南,而是将矛头指向了严麟。
严麟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典狱长,这您可管不了我,他昨天参与了暴动,还是带头的,昨儿忘记处理了,今天补上罢了。”
“我没有!”喻南否认的极快。
他记着时淮的话,昨天暴动的事情,自己没有参与,绝对不能承认。
严麟觉得好笑,又看向跟在时淮身后的桑榆:“我记得,昨天是你亲手抓了人丢到典狱长面前的吧?”
桑榆垂眸不语,很久才缓缓开口:“属下不记得了。”
意思很明显,这事儿和他没关系,不要牵扯到他。
他虽是时淮的副手,但严麟好歹是副狱长,他也招惹不起,如今选择明哲保身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万事有典狱长扛着。
严麟的面色沉了下去:“你确定不记得?”
时淮挡在两人身前,声音严厉:“副处还想屈打成招不可,没有就是没有,你是对我的决策有什么异议?”
一句话,又给这件事定了性。
而严麟依旧是没有证据,气得一肚子火,最后一棍子甩在了床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时淮目光淡淡:“副处,凡事呢,准备好了证据再去做,在这里,如今也是我做主,轮不到你来做决策。”
“好,好啊……”严麟却笑了出来,指著喻南,“但是典狱长,你莫不是忘记了,就是因为此人的玩忽职守,才会让骨疯子逃走!”
喻南咬著牙反驳:“当天晚上四个人,还死了一个,你怎知我们不用心,只是那骨疯子有人接应,分明是我们内部出现了叛徒!”
“那你倒是说说,叛徒是谁,还是说,你是在贼喊捉贼。”严麟却丝毫不惧,大步走到时淮身前站定,眼底翻滚著怒意。
喻南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还是梗著脖子反驳:“你凭什么污蔑我!我还说你是呢!”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肯退一点,最后还是时淮黑著脸打断了两个人。
“够了!当晚的事情有待商榷,既然我们之中出了叛徒,那他的罪名暂且不论,等抓到骨疯子之后再进行论处。”
严麟冷声道:“典狱长,涉事人员全部下狱,是您当初亲口下达的命令。”
时淮却风云轻淡,似乎并不在意:“那我再下令一次,在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暂且不处置他。”
严麟面色彻底阴沉下去。
该死的,又是证据,他要是有证据早就处决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过就是几个囚犯,这典狱长究竟发什么疯,护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火,窝囊离开。
喻南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卸了力:“吓死我了,还以为今天死定了,还好你来得及时,救我狗命!”
“这两天注意点,尽量不要落单,桑榆,看好他。”时淮低头看了一眼喻南,大步离去。
他还要去找严麟说说,关于玫瑰花的事情呢。
桑榆微微侧身,让开了一点位置,自己则是留了下来,把牢房门锁上了。
时淮在路过桑榆的时候,好像是闻到了一股极淡的花香味?
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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