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就在时淮思考之际,远处有人敲了敲门。
桑榆走进来,噷给时淮一封信:“矿场的囚犯捡到的,看署名,是给您的,我就带过来给你了。”
“给我的?”
时淮疑惑,结果看了一眼,信封外面写着典狱长三个字。
拆开发现是骨疯子给自己的留言。
——明晚八点,我将在望桥开启一场盛宴。
时淮随手将信纸撕碎了丢到了垃圾桶:“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桑榆低头应下,转身离开了。
在出门的时候停顿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照片上,晦暗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时淮,也没准备一个人过去,他也不是傻的,一个人去找他,至于神狱内也有人需要看守,还得把严麟带上。
叛徒,还是要带在身边才放心的。
时淮很快收起了桌子上的文件和照片,回了宿舍,把东西放了回去,也没吵醒江遇,尽量放低了声音。
收拾好了之后,这才去了矿场,巡视了一遍囚犯的干活情况,在确定不会产生问题之后,找到了桑榆。
桑榆还在监工,看到时淮的时候,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典狱长,是有什么吩咐吗?”
时淮摇头,盯着桑榆看了一会儿,作为自己的助手,桑榆的手段无疑是狠辣的,所以才能快速压制暴动,并且解决源头。
这一次骨疯子的挑衅,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桑榆带上。
但是他们几个人全部都离开了神狱,这里也应该放一个能镇压的人。
“典狱长?”
见时淮一直不说话,桑榆又开口问了一句。
“算了,没事,只是和你说一声,晚上我不在,你多注意些。”时淮摆摆手。
虽说觉得桑榆靠谱,但是时淮也未曾完全相信他,也有些事情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求证。
就在刚刚靠近的时候,时淮也终于确定了那是什么味道。
是玫瑰花的味道。
这个小镇几乎没有人种植玫瑰花,那桑榆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来的。
这人身上肯定有秘密,如果自己的猜测正确的话,骨疯子要杀江遇的原因也明了了。
时淮也没多留,巡视了一圈之后就回去了,因为晚上还有事情要做,就干脆回了宿舍,准备休息会儿。
时淮很自觉的缩到了江遇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毯子一盖就这么睡过去了。
至于江遇,迷迷糊糊感觉有热源靠近,确认了是自己熟悉的味道之后,就往里面挤了挤,让时淮躺的更舒服一点。
-
入夜。
江遇醒来的动静吵到了时淮。
时淮迷濛着眼睛,又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六点多了,也没继续睡了,跟着一起爬了起来。
江遇站在床沿:“若是累了,就多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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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摇头:“骨疯子丢了一封信进来,说是晚上八点,在望桥等我,过于嚣张了,我倒是要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江遇似乎也没想到:“已经嚣张成这样了?”
时淮蹙眉:“之前的档案不就有记录,骨疯子追求刺激,所以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也就是那一次,画像被记录下来。”
江遇想起来了,他看到过,青天白日的,还是在庆典上动的手,那会儿人多,都被吓得不轻,四处逃窜,趁著乱流,骨疯子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朵玫瑰。
当天死的依旧是一家三口,并且被准确的找到了三口之家。
“骨疯子被领养之后,过得并不是很幸福,我也在怀疑,那场火不是意外,而是出自骨疯子的手笔,所以他当时正好不在。”
时淮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就一直有一个猜想,因为弟弟很喜欢哥哥,所以哥哥才将他带走了,并没有让他死在火海里。
时淮递给江遇一张照片:“大一点的就是骨疯子,一家四口,能看明白很多事情。”
江遇接过来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弟弟也不一定真的喜欢哥哥,若是真的在意,拍照的时候就应该和哥哥站在一起。”
时淮把照片翻过来,指著上面歪七扭八的字:“小孩子的心性的确单纯,但后面的字,你要怎么解释?”
弟弟永远爱哥哥。
似乎是倾注了弟弟对哥哥的感情,但是这张照片表达的似乎又不是这个意思。
时淮很快穿戴整齐:“晚上跟我去望桥走一趟,把严麟也一起带上,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骨疯子究竟要做什么。”
江遇点点头,心中却始终有着一团疑问,这两兄弟的感情,真有这么好吗?
时淮走之前,去找了一趟何穆阳和常宵逸,叮嘱了一些事情,这才去找严麟。
找到人的时候,严麟刚结束巡查。
“走吧,跟我出去一趟。”时淮开门见山。
严麟拒绝:“典狱长,现在是下班时间,您还要干预我的私人时间吗?”
时淮:“我有了骨疯子的线索,现在要你和我一起勘察,况且,我都还没下班呢。”
严麟:“……”
虽说不乐意,但他的确找不到理由拒绝,只是在心里骂骨疯子,这人究竟在搞什么鬼,露出什么破绽了。
三个人也没带其他人,在八点之前赶到瞭望桥。
望桥是平时举办庆典的地方,平日里没什么人,一望无际的都是草地,远处的池塘里还养著锦鲤,有护林员打理。
严麟不动声色,打量著周围的环境,心想,他应该还不至于蠢到来这里自投罗网吧,没有人群的遮掩,他该怎么逃。
只是三个人在这里等到了九点半,骨疯子也依旧没有一点要出现的意思。
严麟靠在不远处的树上,似笑非笑:“典狱长,骨疯子在哪里呢?”
时淮也不着急,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可能就在神狱了。
“走吧,回去。”
虽说走之前叮嘱了那两个,但是也不能保证,没有一点纰漏,希望那何穆阳和常宵逸可以顶住。
但只要想到常宵逸的体质,时淮就有不好的预感。
现在只能希望自己的猜想没错了。
回去的路上,严麟倒是没忍住嘲讽了一句:“典狱长,您这是被谁骗去了那里,望桥平日里不会有人的,骨疯子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时淮轻笑:“其实我更好奇,副处你到底是谁,是该叫你严麟呢,还是严赫。”
严麟的表情一僵:“典狱长,您这是在说什么?”
“打个赌,我现在回去,骨疯子应该在神狱,我再猜猜,他应该是准备私放囚犯,囚犯没了,作为典狱长的我,自然是要被连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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