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办公室。
卡格尔无奈看着一身血的时淮，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我的大人呐，您这又是做什么去了？”
时淮懒懒地缩在沙发上，像是没骨头一般，声音慵懒：“没事儿……”
卡格尔走过去，捧著时淮手上的掌心，指尖轻轻拂过，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伤口便消失了，掌心也不再疼了。
“大人，先去洗漱吧。”卡格尔理了理时淮凌乱的头发，红瞳中满是温柔。
若不是自己暂时无法离开医院，他都想着和时淮一起走。
怎么每次都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之前那个人类，似乎也一点用处没有，早知道便不留着了，弄死算了，反正毫无用处。
“好。”时淮应了一声，身体却很诚实的没动，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卡格尔顺势拆了一颗奶糖，塞到了时淮的嘴巴里：“大人，听话些，身上黏糊糊不好受，先去洗漱，休息好了再来和我说说副本的事儿。”
口中的苦涩被奶糖冲散，甜腻的味道自舌尖绽开，蔓延至整个口腔。
时淮眉眼弯弯，似乎是格外满意，随后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好久没吃糖了。”
卡格尔站起来，转身回了办公位，薄唇勾著一抹笑：“一直备着呢，毕竟奶糖哄小孩儿，正好。”
时淮不喜，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但终究没多说什么，乖乖从沙发上爬起来，也不管被自己弄脏的毯子，抬脚走了。
在时淮离开后，卡格尔抬头，望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下一秒，一个白袍人凭空出现。
“你就当真放心他一个人到处跑吗，次次回来身上都有伤，这回似乎还好一些，而且，我还记得大人身边，似乎还有个赶不走的人类？”
卡格尔抬头睨了他一眼，似是警告：“事情查清楚了吗？”
白袍人随意跳上桌子坐好，声音散漫：“的确是那边的东西进来了，巫听的坟也是他们刨的，而且他们似乎已经和人类达成了?盟。”
卡格尔写字的手微微一顿：“是吗？”
“是的，似乎是那边的高层，不过具体是谁，巫听他们倒是没查清楚。”白袍人的声音颇为苦恼。
他们无法随意去往人间，所以能查到的资料太有限了。
卡格尔掩唇咳嗽了一声，脸色看上去更为苍白了，只有那双红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冰冷，透著杀意。
“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脸色越来越差了。”白袍人多看了一眼卡格尔，面上是掩不住的担忧。
卡格尔摇摇头：“让孙猛最近注意一点，暂时关闭这个副本，我可能要闭关两天。”
白袍人并不放心，盯着卡格尔愈发苍白，近乎透明的脸，沉声道：“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我就告诉大人一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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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格尔抬头，一双猩红的眸子在幽暗的烛火中泛著诡异的光，?人不寒而栗。
在他动手前，白袍人先一步跳下了办公桌，做了一个鬼脸后，便化作一阵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怪不得都喊你讨厌鬼，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去，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留下的声音。
时淮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卡格尔已经将桌面收拾好了，茶几上放了糕点和热茶，还有时淮喜欢的奶糖，甚至连毯子都换了新的。
“你知道我要来。”时淮也没客气，拿了个糕点吃了起来。
卡格尔眉眼依旧温柔：“嗯，大人要和我说说副本里的事吗？”
时淮抿唇：“没什么好说的，上个副本并没有这么可怕，俗套的故事，哥哥为了弟弟，编织了一个谎言，骗了自己一辈子。”
听得时淮嘟嘟囔囔的抱怨，卡格尔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声音似乎也温柔了许多：“是，的确是太笨了一些。”
“卡格尔，这个医院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在你们的世界里，真的有‘神’的存在吗？”
卡格尔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问道：“大人很想知道吗？”
时淮点头，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人还是诡异。
卡格尔起身，走到了沙发旁坐下，抽了一张纸巾擦去了时淮嘴角的点心屑：“大人口中的‘神’的确是存在，那是我自小带大的孩子。”
“头回见到他的时候，还拿石头砸我，后来便被我带回去了，养在身边，小孩儿很闹，但也愿意听我的话，喜欢吃糖，还因此蛀了一颗牙，这才收敛。”
“我看着他一点点的长大，养大了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被选为‘神’的孩子，我原想着晚些告诉他真相，不过他调皮，自己偷听到了。”
“在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之后，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哭不闹，我看得心疼，但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对他再好一些。”
“直到那一年，封印破碎，他牺牲了自己，勉强稳固了封印，但也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这也是我为何不能离开医院的原因……”
卡格尔的声音很温柔，语速缓慢，眼前似乎有了画面。
不知为何，时淮的鼻尖有些泛酸，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卡格尔的指尖落在了自己的眼角，正替自己擦去眼角的泪。
“哭什么，又不是不要你了……”
耳畔的声音似乎来自虚空，听得有些不真切。
卡格尔似乎也很无奈，知道会哭，就不说这么多了，这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时淮缓了好一会儿，身体微微后仰，避开了卡格尔的手，顺手擦去了眼角的泪痕：“抱歉，失态了。”
卡格尔的手僵在半空，随后不著痕迹的收了回来：“无碍，大人你且记着，一人在外，还请小心一些。”
时淮点头，强忍着鼻尖的酸涩：“那我呢，我又是谁？”
卡格尔一怔，含笑道：“大人，你只是你自己，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好好活着。”
时淮倒是一头雾水，总觉得话外有话，不过也大约知道了，如今他们希望自己做的便是唤醒那位‘神’。
宝宝们端午安康！！！爱你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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