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敏敏眼睛一亮,“你从外婆家回来啦!”
谈春有些羞涩地点头,“嗯,我妹说你有事找我,我就过来了。”
薛敏敏想了想,这事不太方便在家说,“要不我们去外面聊。”
谈春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
薛敏敏扔了喂鸡的盆,跟着谈春出去,顺手关了门。
“原来你是想进我们纺织厂呀。”
薛敏敏点头,得知谈冬儿是纺织厂女工时她就有这个想法了,虽然她现在也是个娇气的富家大小姐,但因为家族经营的是大型染厂,需要下一代继承,她大学包括研究生选择的专业都是纺织。
如果能进纺织厂当女工,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我家里有人开过纺织厂,里面的东西我大致了解,可以很快上手,就是不知道春哥有没有门路把我弄进去。”
谈春到底是纺织厂干了多年的工人,立马就给出了解决办法,“厂子现在不对外招工,但今年七月有好几个工人退休,不给子女的就有机会,只不过需要花点钱。”
薛敏敏当然知道,这年头一个工作多难得,都是子承父业,只是不知道把手表卖了够不够,“小春哥,你能给我透露下买工作大概多少钱吗?”
“我知道以前有个人花了八百,不过那都是好几年前了,我建议你准备个一千到一千二。”谈春看着她认真地说。
薛敏敏心里有数了,她爸曾说过,只要钱能解决的,都不是大问题,还有两个月,她有时间凑钱,她笑着说:“太感谢你了小春哥,要不是你的话,我跟无头苍蝇似的,出去外面还可能被人骗钱,之后我请你吃饭。”
谈春哪里和薛敏敏这般的女孩子接触过,长得跟花一样,声音也柔柔的很好听,在她说出要请吃饭的时候,耳根和脸都红了,只是他肤色深瞧不出来罢了。
“不、不用麻烦,我听我妹说了,你帮她很大的忙,我还要谢谢你呢,要请吃饭也是我请你。”谁曾想纺织厂最能说会道的小哥居然结巴了,但凡谈冬儿在这里,一定会笑话她哥哥铁树开花,害臊了。
“对了,你是不是还有弟妹叫谈夏、谈秋啊。”
谈春摇头,笑着解释道:“我妈之前流了两个,觉得不太好,就给我妹跳过去,叫冬儿了。”
“原来是这样。”
村子的大榕树下,精瘦的青年和美丽的少女有说有笑的画面刺痛了某人的眼睛。
周烨没想到昨晚果断拒绝自己的女人居然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薛敏敏脸上明媚的笑容是和他待在一起时从未看见的。
印象里薛敏敏气得瞪他、无语地翻白眼、讨好谄媚的笑、讹人时嘚瑟的表情,却没有这样开朗的笑。
而她冲著笑的男人正是隔壁邻居谈春,今年二十二岁,河坝子村另外一个优质大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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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敏敏。”
听见有人喊她名字,薛敏敏扭头,看见周烨阴晴不定地站在对面,“又在外面偷懒,我妈喊你回家。”
“表姨?我干嘛?”
周烨耸耸肩,“谁知道,说不定给你发钱呢。”
薛敏敏听着他吊儿郎当的语气就生气,但万一表姨真的有事找她呢,于是她转头冲谈春歉疚一笑,“不好意思啊小春哥,我要先回家了, 下次请你吃饭。”
谈春自然感受出了奇怪的气氛,善解人意地说:“你快回去吧,外头晒。”
等薛敏敏走到周烨身边,没好气地说:“整天血口喷人,我才没有偷懒,鸡已经喂过了!”
周烨不满她的态度转变,前一秒对谈春温温柔柔,到他面前跟母老虎似的,他哪里比不上谈春那个高中学历的纺织厂工人啊。
他冷哼一声,“我又没看见,就看见你跟人聊得忘乎所以。”
连周烨自己都没有察觉出自己散发的浓浓醋意,谈春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看似吵架,实则亲密,心中生出一些异样。
想着廖听莲在家等她,薛敏敏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却在路过一堵破墙时被身旁的人用力一拽,拉到了破墙的另一面。
高大的男人将她抵在墙角,她被迫贴著墙面,头顶落下一大片阴影,周烨居高临下,面色冷峻,气势骇人。
“走开。”薛敏敏用力推他,背后的墙是黄泥巴垒起来的,衣服蹭上脏死了,却发现纹丝不动,周烨比身后的破墙还结实。
“你拒绝跟我结婚就是因为他?”
男人的声音阴沉且低哑,薛敏敏听完胳膊上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我拒绝你是因为不想配合你假结婚,跟小春哥有什么关系啊!你这人有病吧。”
半晌,周烨勾起嘴角,嘲讽一笑,“小春哥,?得倒是亲密,薛敏敏你才认识他多久啊。”
男人质问的态度彻底惹怒了薛敏敏,她用力将人推开,周烨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狼狈,“你这人真奇怪,我跟别人说话,怎么?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对象,也不是我老公,搞得我跟人说两句话像抓奸似的。”
是啊,他又不是薛敏敏的对象,干嘛这么生气。
下一秒,周烨低头,白皙纤细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口,薛敏敏气势汹汹地说:“幸亏昨晚上没有答应你,你这么蛮不讲理,还大男子主义,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薛敏敏推开他走出破墙,周烨站在原地,看见乌黑柔顺的发丝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度,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香气,仔细一闻,好像是他买的洗发水的香味。
回到家,薛敏敏问廖听莲找她什么事,廖听莲被问得云里雾里,她就知道又被骗了。
周烨这个死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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