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唐糖掉下的一瞬间,就感觉整个人被湖水包裹住。
顷刻间,她清醒了一下,感觉到极度的惊恐,想奋力挣扎求救。
可还没来得及喊救命,湖水便不断地涌入她鼻腔,使她呼吸不过来。
濒临死亡的窒息感越来越重,让她意识逐渐模糊,突然,感觉有人在哭,那人喊她的名字,让她不要走。
好像是“爱哭鬼”的声音,他又在哭了!
“楚楚!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楚楚!?她明明?唐糖,那人为什么要喊她楚楚。
“楚楚,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回来,求你回来……”
她也不想走啊!可是怎么办,什么都抓不住,她扑腾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可只能碰触到那些虚无的空气,没有人理她,四肢开始像被蔓藤缠住似的不能动弹。
身体开始慢慢往湖底沉去,前面好似有一道光,她想睁眼看看,眼皮却又被湖水的重量压得睁不开。
“楚楚!别走!”那人还在喊。
她试图努力再试一次,眼前的朦胧退去,画面感也越来越清晰,她看见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哭得不能自已。
……
杭市,私人医院,vip病房内。
唐逸坐在病床旁,双眼通红地紧盯着还在沉睡的唐糖。
蒋柠劝他:“小逸,你昨天整晚都没睡,赶紧去休息一下吧!你姐已经没有危险了,我来看着他,你先睡一会儿。”
唐逸坐在那里没动,他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嘶哑,语气带着担忧:“二姐,我姐她怎么还不醒?”
蒋柠瞅向病床上的唐糖,小声道:“可能是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唐逸又有些想哭了,他哽咽地说道:“都怪我不好,为什么要打架,我姐掉进湖里,我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那么怕水,当时肯定很害怕,都怪我,都怪我……”
他越说越激动,哭着重复那句话。
蒋柠忙劝他说:“小逸!你姐不是没事嘛!而且,你也是因为你姐才跟人打架的,等下你姐醒了看见你这样,要心疼死了,再说这又不怪你。”
“是我没有保护好我姐。”唐逸还在自责。
“又不是你让你姐掉进湖里的,你不要这样想。”
唐逸没再回话,看着病床上的唐糖,希望她快点醒来。
还在东北的蒋墨涵,得知消息后,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从老家赶回杭市,蒋砚开车去机场将她接到医院。
当她看见唐糖面色发白地躺在病床上时,心疼得不能呼吸,不敢大声哭,怕吵到还在昏睡的唐糖,只强忍着小声啜泣。
守着唐糖一会儿,她想起刚到医院时,让自己拦在外面的人,起身出了病房。
等在病房外的唐泽明见她出来了,刚想说话,可还没等开口。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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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瞬间挨了一巴掌,耳光清脆响亮,火辣辣地疼。
唐泽明:“……”
“你是不是疯了?”唐泽明捂著被打的那侧脸问。
蒋墨涵双眼通红,恨恨地怒视着他,厉声埋怨道:“唐糖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就带着你一起去死,谁都别想活。”
唐泽明被打了一耳光,心里面再生气,但看见情绪明显激动的前妻,忍了忍,没敢再激怒她。
不过,他还是有些无辜道:“唐糖不是没事么,再者说,唐糖也是我女儿,她有什么事我也是心疼的。”
蒋墨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呵!你的女儿?你有把他当过你的女儿么?你有作为爸爸对她负责过一天么?你不在乎她,可是我在乎,凭什么由着你们来欺负她?我本来不想让孩子参与我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可你们偏偏不做人,还有你那个私生子,你若是管不好,那就噷出来我帮你管教,唐泽明,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
唐泽明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想不明白这几个孩子怎么就是去湖边玩,偶然相遇,就演变成这样子了。
出了事后,唐逸说都是因为唐骁,姐姐才掉进湖里的,唐骁也吓坏了,顶着被唐逸打得惨不忍睹的脸,哭着对他说是唐糖是自己掉进湖里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对于这个儿子还是了解的,即使不是老实听话,但也绝对做不出,会将同父异齂的姐姐推入湖中这种事的。
再说,从几人的口中得知,唐糖落水时,他也正在挨唐逸的打,都没有发现唐糖是什么时候落水的,还是林可依最先看到,然后不顾自己的安慰,跳入深不见底的湖中,将快要沉入湖底的唐糖救了上来。
这次还真的多亏了这个继女!
轻叹口气,几个亲生的,加一起竟都不如这个不是亲生的让他省心。
“是唐糖自己掉进湖里的,唐骁他即使是说话不好听,可也挨了小逸的一顿打,那脸几天都消不下去,再者说,唐糖这次还是人家可依给救上来的,你不感谢人家,也不能再对人家弟弟有什么抱怨的情绪了。”
蒋墨涵冷著脸没有说话,她是绝不相信那个女人的女儿会有这样好心,可几人都这样说,她也不能再说什么,现在只等著唐糖醒来再说。
……
唐糖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的她,因为父齂重男轻女,她刚出生便被他们送给别人抚养,可刚到领养人家,那家人却又突然反悔,将她送回亲生父齂家。
可亲生父齂却说送走的孩子不会再要,最后村里的一对老夫妻看她可怜,将她抚养长大。
她十岁时,养父齂意外去世,同在一个村子的亲生父齂,也早在八年前如愿地生下一个男孩,更不会再接受她,最后只能被送到福利院。
她知道父齂不愿要自己,可她还是渴望亲生父齂的疼爱,哪怕只有一丝一点,即使是假的,是装的,她也愿意。
梦境转到了成年后。
她因为各项成绩都优秀,又会散打武术,被沈氏婖团的新上任总裁选中,给一个不服管教又处在叛逆期的少年当家庭教师。
上任的头一天,那人告诉她,如果少年不听她话可以随她处置,只要打不死就行。
这个少年就是沈律。
刚开始,沈律对于自家小叔给他新找的家庭教师有些不屑,男老师都教不了他,更何况这次来的还是一个年轻女人。
所以,他便还像以前对待别的家庭教师一样,想将她“欺负”走。
可没曾想,这次他小叔找来的是一个“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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