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泊舟晚上不住校，没来参加饭局，晚饭是剩下六个人一起吃的。
江灿说今天赢得很爽，再加上没开车，明天不上课，天时地利人和都全了，不喝酒有点浪费，所以他们点了酒。
许灵泽对酒水没什么欲望，也就跟他们碰杯的时候沾一点，其他时候还是喝水多。
不过季赫延确实喝了不少，他甚至都没怎么吃东西。
许灵泽本想劝一劝，可再一想说不定季赫延就是想喝，她要是劝了不仅多管闲事，还有点扫兴，干脆没开口。
快吃完时，许灵泽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发现季赫延也在外面。
他身子松散靠着墙壁，眼睛看着地面像在出神。
许灵泽走过去，问：“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季赫延慢半拍抬眸看她，一双长眸漆沉幽深，盯得人心跳莫名有点快。
“我有点不舒服。”
他声音低低哑哑的，没什么精神，听着挺可怜。
许灵泽颦眉，担心道：“哪里不舒服？”
季赫延慢吞吞地说：“脑袋，肚子都不舒服。”
许灵泽看着他这状态，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季赫延：“没有。”
许灵泽：“……”
看来是有点醉了。
她话里不无怪罪道：“谁让你刚才喝那么多酒，现在知道难受了。”
“……”
季赫延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许灵泽觉得现在也不是教训他的时候，叹了口气说：“你先回包厢，我去问问服务员有没有小米粥或蜂蜜水，喝完应该能舒服一点。”
说完她准备离开，却被拉住。
季赫延的手掌又大又热，轻而易举地就能握全许灵泽纤瘦的手腕，陌生的接触让她愣了愣。
许灵泽压下心底的怪异，回头问他：“怎么了？”
季赫延：“我想跟你一起去。”
许灵泽发现他喝醉还挺黏人的，语气无奈道：“好吧，我们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季赫延反应有点慢，许灵泽说完他也没有放开手。
还是许灵泽提醒之后，他才像刚反应过来一般松开。
两人一块坐电梯下楼，碰到服务员后，许灵泽问：“你们这里有小米粥或蜂蜜水吗？”
服务员：“小米粥没有，蜂蜜水的话，我可以帮您现冲一杯。”
许灵泽：“那麻烦了。”
服务员：“不麻烦，您是在这里坐着等一下，还是我待会帮您送上去？”
许灵泽看了季赫延一眼，说：“在这等吧。”
服务员：“好的。”
等服务员离开，许灵泽带季赫延到旁边沙发上坐下，说：“你先坐着缓一缓，应该很快就好。”
季赫延：“嗯。”
许灵泽拿手机玩合成大西瓜，一局刚结束，服务员就回来了。
她把蜂蜜水递给许灵泽，叮嘱道：“还有点烫，您慢点喝。”
“好，谢谢，”许灵泽把蜂蜜水放到季赫延面前，说，“确实有点烫，你等一下再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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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赫延：“嗯。”
大概是因为出来太久，周妙给许灵泽发了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许灵泽如实解释了一下，消息刚发出去，突然听见季赫延问：“你跟你前任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话题没头没尾的，许灵泽愣了一下才说：“之前打游戏认识的，怎么了？”
季赫延垂着眼睑，语气不咸不淡道：“没怎么，无聊问问。”
许灵泽：“哦。”
其实许灵泽和付宸的相识挺偶然的。
当时还在暑假，许灵泽有点无聊，唐又晴正好想找个游戏搭子，所以拉了她一起玩。
匹配队友的时候碰上的付宸，那时候许灵泽也猜不到他们会有这么一段，现在想想都跟做梦一样。
过了没一会，季赫延又问：“你们是怎么谈上的？”
“我打游戏很菜，在游戏里总被人骂，他没骂我，还说我声音好听，可以带我玩，然后我们加了联系方式。”
许灵泽回忆道：“那阵子我们经常一起打游戏，也经常聊天，算是没戳破窗户纸的暧昧期。”
季赫延盯着蜂蜜水，眼神简直能结冰。
“有一天晚上，他跟朋友玩游戏输了，要给我打视频电话，”许灵泽说，“那是我们第一次视频，回去后，他跟我表了白，然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现在回想，许灵泽觉得她和付宸刚认识的时候确实挺开心的，走到一起其实也不奇怪。
季赫延：“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什么？”许灵泽仔细想了想，说，“刚开始是因为他性格温柔有礼貌，所以有好感，后来应该也有觉得他长得帅的原因。”
季赫延没说话，似是在想什么。
许灵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说：“不过我发现帅哥都不安分，现在已经对帅哥祛魅了，以后绝对不谈帅哥了。”
季赫延：“？”
他一下回了神，皱眉问：“你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是太草率了？”
“是有点吧，”许灵泽苦恼，“但我踩雷几率确实很大，也没办法。”
季赫延：“你才谈了一个，这算什么几率大？”
许灵泽：“茫茫人海，只选了一个就是渣男，这怎么不算几率大？再说了，谁说我只谈了一个。”
季赫延：“？”
季赫延更错愕了：“你谈了几个？”
“一共两个，全是渣男，”许灵泽痛苦地说，“天呢，我怎么这么倒霉。”
季赫延：“那是对方人品有问题，你可以找个人品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我怎么知道对方人品怎么样，”许灵泽随意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近几年我不想谈了，一谈就倒霉，还得想方设法地瞒着家里人，不够费劲的。”
季赫延欲言又止半天，发现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气得捏眉心。
许灵泽见状，问：“你怎么了？”
季赫延声音郁闷：“我头疼。”
“那我帮你按按。”
许灵泽说完放下手机，用食指和中指按在他太阳穴两侧，把控着力道揉按。
两人面对面，距离一下拉得有些近，季赫延一言不发，眼睛直直盯着许灵泽。
他的视线一点都不避讳，搞得许灵泽有点尴尬，根本不敢回看。
“……”
就这么僵持了几十秒，许灵泽拉开距离说：“蜂蜜水应该凉了，你快喝吧。”
季赫延这才收回视线，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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