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包厢后，音乐声明显小了很多。
许灵泽挣脱开季赫延的束缚，怨念道：“你为什么每次都拉我后领啊，我连路都看不见了。”
季赫延看她一眼，问：“那我还能拉哪？”
许灵泽脱口说：“这不有手吗？”
说著又觉得有点别扭，渐渐连声音都小了下来。
季赫延唇边勾起不甚明显的笑意，说：“那我以后拉手。”
许灵泽：“……”
这么一说，好像更奇怪了。
算了，她撇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问：“你觉得好点了吗？”
季赫延怔了下，眸色柔和许多，说：“好点了。”
许灵泽点点头，走到大厅的休息区坐下，“包厢确实有点吵，出来清净多了。”
“是吗，”季赫延坐到她对面说，“我看你玩得挺开心的。”
许灵泽：“又不冲突。”
刚说完，她手机来了条消息，曾鸣旭发来的。
社长：【你们要走了吗？】
许灵泽：【没有，季赫延有点不舒服，我陪他在外面坐一会。】
社长：【好。】
“你在跟谁发消息？”季赫延问。
许灵泽看完消息说：“社长，他问我们走了没。”
“……”
季赫延捏捏眉心，问：“许灵泽，你怎么和谁关系都这么好？”
“因为都是朋友啊，”许灵泽理所当然地说，“关系肯定好。”
季赫延：“再好也都有先后顺序吧？”
许灵泽：“硬要排的话肯定还是有的。”
“那硬排我能排第几？”季赫延顿了一下，补充道，“只在异性范围里。”
许灵泽想了想说：“第四。”
“……”
季赫延快气笑了，他就不该对许灵泽有什么期待，连前三都排不进去，草。
沉默好几秒，季赫延压下情绪，又问：“前三是谁？”
许灵泽：“我爸，我哥，还有我未来男朋友，排名不分先后。”
这么一算，季赫延心理又平衡了，心情不错地问：“你想听我弹钢琴吗？”
许灵泽微愣：“现在吗？”
季赫延：“嗯。”
许灵泽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弄钢琴，但从心地说：“好。”
*
两人离开了KTV，许灵泽不知道季赫延要带自己去哪，但他没打车，应该不会远。
走了没多久，他们进了地铁站，许灵泽问：“我们要坐地铁吗？”
季赫延：“不用。”
说完两人转过一个拐角，许灵泽看见前面放著一台塿享钢琴，心里多少有些惊喜。
走近后，季赫延打开键盘盖，许灵泽则站在不远的位置看着他。
学器乐的人可能都有种气质，那是他们触摸乐器后，在自己擅长领域中举手投足散发的自信和从容。
许灵泽觉得很有魅力，就像此刻的季赫延一样，吸引着她的目光。
以前都没仔细观察过，许灵泽今天才发现，原来季赫延的手指如此漂亮，细直修长，整洁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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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不打算看琴谱，坐下后简单弹了几个音，继而开始正式演奏。
这是一首柔情又舒缓的钢琴曲，许灵泽有些耳熟，她以前一定在哪里听过片段，不过从没像现在这样安静地欣赏过整首。
要在平时，许灵泽大概少有耐心听完一整首纯音乐，但此刻她却十分专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现场，许灵泽觉得季赫延弹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像水滴一样，又轻又凉，弄得她心颤。
来往的行人陆续为他驻足，等许灵泽回神时，身边已经站了许多人。
她站在人群中安静注视著季赫延，只觉得他光芒万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骄傲。
一曲很快结束，季赫延按下最后一个音后，身边骤然响起掌声。
许灵泽也跟着他们鼓掌，看见季赫延朝自己走来，笑说：“你真厉害。”
季赫延：“好听吗？”
“好听，”许灵泽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季赫延默然两秒，说：“《雨的印记》，一首很有名的钢琴曲。”
许灵泽点头，“确实很有名，我以前好像在别的地方听过很多次，不过感觉你弹得最好听。”
话音刚落，许灵泽手机又来了消息，曾鸣旭发来的。
社长：【怎么还没回来？】
许灵泽：【临时有事，我们离开了一下，马上回。】
消息回过去后，许灵泽问季赫延：“我们回去吧？”
季赫延：“嗯。”
走出地铁站的时候，许灵泽突然想起什么，可惜道：“诶呀，刚才应该录像的。”
季赫延勾唇，“以后还有机会听。”
许灵泽马上说：“这可是你说的，我记着了，不能反悔。”
季赫延：“不反悔。”
*
两人回到包厢后，又待了没一会就离开了，因为许灵泽今晚得回家住，太晚家里人会担心。
她到家时，许承信和薛婉柔已经准备休息了，只有许桁还在客厅加班。
听见开门声，他抬头看过去，第一句就是问：“喝酒了吗？”
“没有，”许灵泽凑近说，“不信你闻闻？”
“不用。”
许桁说完又将视线落回电脑上。
许灵泽一下有点感动，“哥，我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
“想多了，”许桁语气冷淡，“你要是喝了酒绝对得躲着我走，哪敢往我身边凑。”
许灵泽：“……”
相比父齂，其实许桁带许灵泽更多，从小到大拿捏她都是手拿把掐的事。
许灵泽笑笑说：“真是知妹莫若哥，那我先回房休息，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许桁眼都没抬，“嗯。”
回到房间后，许灵泽先给手机充电，然后去洗漱，洗完回来才发现季赫延几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
季赫延：【到家了吗？】
许灵泽躺到床上，回道：【早到了，刚才在洗漱。】
季赫延：【嗯，早点休息。】
许灵泽：【你也是。】
其实她现在还没什么困意，消息发出去后，许灵泽发了会呆，然后打开了音乐软体，在上面搜索《雨的印记》这首曲子。
她发现，这首曲子好像还有一个英文名——《Kiss The Rain》。
看着这个名字，许灵泽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她点开音乐，手机慢慢播放起熟悉的旋律。
柔情的钢琴曲在寂静的卧室中弥漫，似要将许灵泽的身心包裹完全。
她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忽然有些好奇，季赫延知道这个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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