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老爷子看着阿夜的目光里笑意渐渐浓郁,但是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阿夜孩子气的认真模样,转身离开了。
阿夜盯着他的背影,眉头皱了皱,神情很是不满。
“阿夜,刚刚那个人是赢氏老家主。”蔺氏的一名护卫队成员小声对阿夜说道。
阿夜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他好没礼貌。”
护卫队成员看了赢氏老爷子的背影,也觉得奇怪,他刚刚就是故意招惹阿夜的。
也幸亏阿夜虽然傻,但是脾气好。
“爷爷,您怎么能和山海老爷子打起来?”关上门,蔺东祈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老爷子。
蔺老爷子眼神儿心虚地闪了闪,“我早就想和他打一架了,他以前老是在我面前炫耀重孙孙,欠的很!”
蔺东祈:…………
盛宗衍和周紫棠,以及盛念绮,阳阳,四双眼神也都同时流露出无语之色。
而与此同时,山海氏一家人也回了他们的套房,关上门后,山海奚一脸无奈道:“爷爷,您怎么和蔺老爷子打起来了?”
老爷子真是年纪越大越不稳重。
山海老爷子眼睛红彤彤,一脸委屈:“我为什么不能和他打架?他抢我重孙孙。”
明明是他的重孙孙,一转眼,就成了蔺老匹夫的,他怎么能甘心?
一旁,山海老夫人抱着小月亮,眼睛里也满是愁绪,“我的乖孙孙啊,怎么就不能是我们山海家的呢!”
山海奚愧疚地看着二老:“对不起,爷爷奶奶。”
山海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沉默。
当年,山海奚抱回两个小家伙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两个孩子不是山海奚的,是他捡的。
但是,处的时间久了,就有感情了。
况且,这两个小家伙着实惹人疼。
他们完全是把他们当成自己家的孩子在养了。
“不怪你,这是我们山海家和两个孩子的缘份。”山海老夫人疼爱地摸了摸 怀里的小月亮。
小月亮是特意留下的,她担心太爷爷和太奶奶难过。
她也知道,自己又有很多家人,以后估计不会经常见到太爷爷和太奶奶了,她也十分的不舍。
但是,如果她和阳阳不离开,妈妈,另一个爸爸,外公外婆,还有另一个太爷爷都会很伤心。
小月亮抬头,认真地看着山海老爷子和山海老夫人,道:“太爷爷,太奶奶,窝和哥哥最爱的人永远是你们,窝和阳阳以后一定会经常回来看你们哒!”
山海老爷子顿时泪眼汪汪,“小月亮,你们可要说话算话,你们最喜欢的人必须是我,否则我们会很难过的。”
小月亮乖巧地点头:“放心叭太爷爷!”
山海老爷子:“那为什么阳阳不在?”
小月亮:……
她默默地抬起小手揪了揪自己的小揪揪。
而另一边,阳阳也道:“太爷爷,我和妹妹都很喜欢您,我们回家后,一定会经常陪您一起玩的。”
“那你们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山海老头儿?”蔺老爷子眼巴巴地问。
阳阳:“我们当然是最喜欢您啦!”
蔺老爷子:“那为什么小月亮不在?”
阳阳:?
盛念绮和蔺东祈对视一眼,两人默默走出了房间。
他们走到阳台的走廊上,蔺东祈看着她,目不转睛。
盛念绮低着头,道:“四年前的人……原来是你。”
蔺东祈解释道:“我当时被人追杀,受了重伤。那天之后,我便陷入了昏迷,一直到前不久才醒来。”
“所以,你要跟我结婚,是因为认出了我。”盛念绮问。
蔺东祈点了点头,“我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春回市找你。”
盛念绮脸色古怪地看着他,“你……这是有什么情节吗?一定要找到我?”
蔺东祈:…………
他的视线直直看着她,“你别多想,我昏迷的四年当中,虽然无法醒来,意识也时醒时睡,但只要我睡着,便会梦见那晚的情形。
我梦了你四年,对我来说,那昏迷的四年,只有你陪着我,虽然是在梦里,但我已经与你相处了四年。”
盛念绮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看过的一部武侠剧,梦姑与梦郎,也是在梦里相会。
但区别在于,人家那是真的相会。
可蔺东祈,他就是单方面的做梦。
或许,对于昏迷中,形同植物人的他来说,那的确算是一种另类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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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介意这件事吗?我也知道,你可能不太容易能够接受。”
蔺东祈静静注视着她,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盛念绮笑了,道:“我介意什么?你是孩子们的爸爸啊。”
她眉眼弯弯的,“尤其,孩子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蔺东祈抬起手臂,白皙有力的大手轻而有力地揽住她的身体,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们都活着。“他道。
盛念绮将额头放在他肩膀上,眼眸微阖,问:“四年前,是谁追杀你?”
“不知道,左右逃不开八大财阀家族,那四年前,又是谁追杀你?”他道。
盛念绮睁开眼,静静思索:“左右不过是那九个?的势力。”
话落,两人都沉默一瞬,最后不由都笑了。
就在这时,盛念绮的手机响了。
“是严少卿。”盛念绮说了一句,然后接通了电话。
片刻,她挂了电话,看向蔺东祈,道:“我可能要去一趟执法队。”
蔺东祈没问怎么回事,只是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执法队。
牧家人也到了执法队,此时盛念绮还没来,但是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
牧晔和牧云下父子神色冰冷地坐在一旁,看着盛绮珠与陆竞泽互撕。
陆竞泽满脸后悔与怨恨之色,“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自私,就因为我不想娶你,你就这样报复我。”
盛绮珠泪眼朦胧,神色哀伤:“竞泽哥可,你不想娶我,我也不强求,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爸爸?”
“盛绮珠,你装什么?你以为你们毁了监控,就能冤枉我了吗?”陆竞泽激动地拍案。
“坐好!”一名执法队成员见状立即喝斥。
陆竞泽坐好,脸色厌恶,“五年前,我真不该为了你做假证。盛绮珠,你看看你哪一点能跟念绮比?”
盛绮珠眼底闪过浓浓的嘲讽:“可是竞泽哥哥,你五年前也说过,盛念绮只是一个养女,她哪一点能跟我比?”
盛念绮和蔺东祈到的时候,正好听到盛绮珠在和陆竞泽打口水仗。
陆竞泽恼羞成怒,但是碍于在执法队发脾气没有用,他只能忍耐。
他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严少卿看见盛念绮二人,上前几步,“你们来了?”
审讯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盛念绮朝着严少卿点了点头,她突然一愣,“严队长,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了。”
严少卿一愣:“什么事?”
盛念绮道:“灰狼好像出狱了,我那天在裴氏医院嗅到他的气息了。”
她记得,严少卿似乎说过,他和灰狼有仇。
果然,严少卿的呼吸节奏突然变的急促起来。
“严队长,冷静。”盛念绮连忙安抚。
严少卿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神色恢复如常,他道:“现在有一件关于你的案子,陆竞泽说,五年前他帮盛绮珠做了伪证,是受到了盛家人的胁迫。”
“胁迫?”盛念绮笑了。
她看向陆竞泽那边。
“念绮,你终于来了,你听我解释,五年前,其实……”
然而,盛念绮的目光却越过他,看向了他旁边的那个人。
“6932,你怎么在这?”盛念绮的诧异地看着夜千鸿。
夜千鸿唇角一勾,神色邪戾:“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如影随形,盛念绮,你怕了吗?”
盛念绮:…………
啪!
一下刻,夜千鸿捂住了额头,表情狰狞。
“这里是执法队。”严少卿看向旁边桌上,少了一只盖子的水杯,忍不住提醒。
盛念绮看向他:“抱歉,严队长,我实在是没忍住。”
她走到夜千鸿身边,将她抛出去的水杯盖子从他手上拿了回来。
夜千鸿的脑门儿上肿了一个大包。
他面露嘲讽,愤恨不平:“你也就是会欺负血狱里的人,被这样几个人弄进血狱,你真给我们这些你的对手丢人。”
盛念绮十分无语,别开脸,不想理他。
夜千鸿见她居然不敢看他,顿时面露得意,看来,她也觉得十分丢人。
陆竞泽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个恐怖的男人,在盛念绮面前,居然除了倔强,毫无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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