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

呜呜呜。

楚鱼迷迷糊糊中，不想清醒，可是，可是，他已经听见含嘲的笑声了：“呀，睫毛好像蝴蝶。”

可恶。

楚鱼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玩弄他睫毛的手指，还有手指后含笑的血眸。

男人的手在他睁开眼睛后也没有收回，而是缓缓向下，抚弄他的脸颊，眼眸愉悦弯起。

就像，就像。

一只狼在用爪子轻轻撩小羊的毛毛，在欣赏它的肥硕和美味。

呜呜呜。

楚鱼起身靠墙躲开他的手指，侧头闭眼，眼泪在脸颊上汹涌滚落，呜呜呜，可是他无路可退。

他怎么逃得掉吸血鬼嘛。

而且身后也是墙，他躲都躲不掉。

他终于，终于鼓起勇气说：“你，你咬了我吧。”

男人诧异的气音：“啊。”

楚鱼用尽全力，仰起脖子，颤，颤颤巍巍道：“你，咬快一点，你不是咬吃了我吗，一口咬死，不要，不要折磨……”就好了。

呜呜呜。

他真的怕了。

脖颈传出冰凉的指尖，缓缓触碰的动作，如细蛇一般攀附缠绕，让楚鱼浑身发颤，呜呜他还是怕，他真的怕。

微哑的声音：“我什么时候说要吃你了。”

好熟悉的语句。

楚鱼移开眼，怯生生看去，饱含期待道：“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咬我的样子。”

秦橙勾唇道：“呀。”

他凑近：“那是吓你的啦。”

呜呜呜。

楚鱼被吓得闭上眼睛，听到回答后，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可恶，听到他的愉悦的笑声后，楚鱼更觉可恶了。

可恶死了。

但是再可恶，楚鱼也只能瑟瑟发抖地在他身前，瞥到他唇下的森森尖齿，紧张之下，居然脱口而出：“你不吃我，是不是要吸我的血。”

秦橙的笑声顿住，然后眯眼严肃看来，哑声道：“这次，你真猜对了。”

楚鱼浑身一抖。

呜呜。

他的声音低哑认真，像是真在为他询问，他本来就像秦殊，这样的表情，让楚鱼心中更是发怵：“那你呢，给不给我吸呢。”

他。

他还能不给吗……

他。

“会不会疼啊？”

秦橙伸出两根手指，从很小，骤然变成很大：“疼疼疼，几近疼死。”

呜呜呜。

楚鱼眼睛也瞬间真的，包了一眼眶泪，他很能忍疼，也不能这么忍疼啊。

看着小家伙咬著嘴唇，泪眼婆娑，哭泣不止可怜巴巴的可怜样子，让秦橙更是要忍不住唇角的笑了。

他欣赏够了，启了启唇。

正要说好了，玩他的。

结果，楚鱼已经哑声开口：“我，我给你咬。”

“呜呜，你轻点。”

楚鱼咬著唇，赴死一般地含泪扬起了脖子，秦橙本来不想咬的。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吸血鬼。

但是，看着少年扬起的脖子，他穿着略宽松的白色睡衣，修长的脖子划过泪水衬得更莹莹发白，明显的精致锁骨下，透著淡淡的粉的柔软脆弱的肌肤。

真好看啊。

的确让人想咬一咬。

咬一咬。

真的，凑近了。

楚鱼闭住呼吸，攥紧手，准备忍受突然而来的疼痛。

却没有迎来疼痛。

而是。

柔软细微的呼吸，灼热烫人的温度，楚鱼心一颤，仰著的脖子都颤抖了。

而脖子上的唇瓣似乎也停住，随后他的双肩被大掌摁住，那两瓣唇变得更激烈。

他，在吸他吗?

为什么。

不疼。

不。

也疼了。

终于。

那个男人意犹未尽地仰起头，手背擦去唇瓣的银丝，一双眼睛笑意沉沉也暗沉沉，哑声笑道：“咸的。”

“不过后面是甜的了。”

血，也有这么多味道吗。

楚鱼懵懂地捂著自己那一处伤口，还是隐隐的发疼，他眨了下含泪的眼眸，哑声道：“我不会死吧。”

少年的眼睛懵懵雾雾的，像是清晨森林被惊醒刚睡醒的小鹿，还带着朦胧的胆怯。

他的衣服因为他刚刚的动作而歪斜，露出一个小巧的肩头，修长的手指虚捂著脖子上的红印，没有捂住，反而衬得更……更让他心痒。

秦橙舔舔嘴唇，被他的话逗笑，忍不住揉揉他的头顶：“你当然不会死啦。”

一凑近些，他揉着头顶，忍不住侧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这里也是咸咸的，却也软软的。

楚鱼移眼看向秦橙，他好像觉得，他怪怪的了，眼神怪怪的，行为也怪怪的。

楚鱼捂著脸，呢喃犹豫要不要说，你在亲我。

他一侧头，亲了一下他另一边脸颊，又亲了一下。

楚鱼靠着墙，茫然了。

在秦橙忍不住亲他唇瓣的瞬间，楚鱼彻悟了：“你刚刚是在亲我。”

男人微歪头，似乎在好笑他在疑惑什么。

楚鱼指著脖子上的红痕，义正言辞，语气激动：“你刚刚不是咬我，你是在亲我。”

秦橙垂下眸，握住他的那根手指，捏了捏，然后笑着说：“那你想我是亲你还是咬你啊。”

他长得和秦殊一模一样。

性格却是完全不同，握着他的手指，勾著唇，含笑的血眸恶劣又肆意，这样的表情下，唇瓣露出的两颗尖齿都变得少年感满满。

当然是。

吻了。

至少不疼。

虽然。

很怪。

但是……不疼。

楚鱼终于垂下头，喃喃道：“你为什么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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