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楚鱼心中的紧张消散了一点。
虽然，旁边的秦异还是散发了存在感。
楚鱼开车比较慢，但是那边开车还是快的，楚鱼怕出车祸。
还好。
耳边有335这个小地图指路。
磕磕绊绊的，楚鱼能感受到车里的空气愈加压抑，即便秦异没有看他。
努力跟上去。
终于到了。
楚鱼看着屋外的车，松了口气，应该是这里了，没有跟丢。
他正要下车。
看向了身旁，男人微微阖目，肃冷的脸在黑色发丝下，似乎吸取不到一点暖色。
他睁开眼，看过来。
黑色的瞳孔如深夜幽冷的井，波澜不惊，黑冷一片。
“到，到了。”楚鱼声音沙哑。
秦异掀起眼皮：“帮我开门。”
那。
当然可以。
楚鱼下了车，打开秦异那边的门。
他走在前面，似乎能感受到身后要戳破他心脏冰冷的目光。
他坐立不安。
却在进入别墅屋后，也感受到了另一种冰冷，原本热闹的环境瞬间冷凝。
一个没忍住嘴的人，脱口而出：“你们还到了啊……哦，你们……”
他结结巴巴。
还是张狂说：“三楼的房间都是空的，你们看看喜欢那个吧，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
楚鱼僵硬地点头，余光感受到了叶子然担忧的眼神，看过去一眼，匆匆收回。
他已然顾及不上他。
他感觉，感觉，感觉，很不好。
秦异一步一步跟在楚鱼身后，不急不缓地消失在楼梯口。
楼下的众人松了口气。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死了，这种人，谁知道是不是祸害。”
“要我说也是不该留，不过，那个白一点的男孩子好像也挺怕他的，他们什么关系啊。”
“谁知道啊，刚刚那脸色白得嘞。”
“难不成还会打他，哈哈哈……”
座位上，叶子然看着两人离去的楼梯口，抿了抿唇。
另一边。
大概是三楼的确没人，很多门都是没锁的，楚鱼匆匆摁开了一个。
其实他不想开，他不想现在和秦异在一个房间。
但是，身后的视线也吓人。
他只能打开。
然而，进来的时候，秦异倒是平静的，他身上有股冷淡的疏离的气息。
此刻。
脸色依然平静，平静中压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波涛汹涌。
比之前。
比之前任何时刻都吓人。
“做什么，抬头。”他语气淡淡。
楚鱼掐住指尖，一点点，一点点抬起头。
“不敢看我啊，还是不想看。”轻嘲的语气，掺著冷意。
楚鱼慢慢睁开眼睛，整一片泪，聚集在泛红的眼眶中，水光潋滟。
是极美的。
也是极，难看的。
原本是想如此折磨，但是见他此刻这样胆怯抗拒难过地在他面前。
倒是笑也笑不出来。
秦异起身，触碰他的脸，指尖是极轻的，语气也很轻：“怎么了，和我在一起这么难受。”
袖子落在脸颊，忽明忽灭，和他的语气一样，又缓又带着窒息感。
“没，有。”
是没有吗？
呵。
秦异突然掐住他的脸颊，把他甩在床上，楚鱼倒在床上，膝盖的旧伤让他有些疼，可是现在他说不了疼。
血在膝盖染上湿意，带来黏腻的血腥味，熟悉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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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异黑眸中掩饰不住的血意，在黑色中翻滚地更惊悚。
这是他亲手喂出来的血性。
他只爱他的血。
也只爱他。
可是他真是不一样呢。
楚鱼的脸颊被触碰，他脸色发白，秦异作为丧尸的指尖本来就冷，更别说他现在这样的气压。
楚鱼闭上眼睛，眼尾不断落泪，嫣红一片亦湿润一片。
狼狈至极。
“你说，我对你做什么都可以是不是。”
楚鱼有种不祥地预感。
他缓缓睁开眼睛，泪眼模糊中，男人的脸晃出重影，近在咫尺又恍惚模糊。
“那你要做的事很多呢……”
吻。
血性的吻，撕咬和疼痛，窒息和侵略，无限的眼泪似乎只是他冰冷的催化剂。
越是顺从。
越是凶狠。
疼痛。
缠绵。
苦涩的泪和血中，似乎品出了恨。
哭泣。
折磨。
爱。
终于，落尽。
秦异握着他的手，舔舐他最后的伤口，楚鱼带着哭腔和倦意：“……不要。”
他已经睡去，然而意识犹在。
秦异将他翻身以至胸前，他唇上的伤口已吸吮到发白，他还是低头吻上去。
更多的吻痕在身上，他咬破他的唇瓣却并未再吸血，而是抬头看向他。
看他什么。
看他被折磨，还是被迫屈服，看他的抵抗，还是看他的厌恶。
是玩具吗？
可怎么办呢。
秦异的手捧上他的脸颊，指尖的血迹蔓延在他脸上，轻微的抚摸像抚摸爱人，又像端详如何动刀更好。
他可不是玩具呢。
他要的更多，更多，更多。
醒来时。
漫天晚霞，很累，还有些疼，楚鱼还有些迷糊，艰难地抿了抿唇。
被唇瓣间的刺痛惊醒，他有些困惑，也有些茫然，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模糊的漆黑，恍惚地抬起头。
眼前是模糊的男人，逐渐清晰，浓密的睫毛下垂，好看的脸透出更多冷峻。
睫毛动了两下，瞬间睁开眼睛。
冰冷幽深的眼眸。
“醒了。”
“嗯。”楚鱼的嗓音很哑。
秦异起来穿衣服，而楚鱼也抱起被子，撑着床坐了起来。
沉默中。
楚鱼也发觉了，之前的一切，现在的秦异，不是之前的秦异了。
黄昏尽头的落日贴在天上，余晖绵密而延长，橙调和蓝调交织，透出昏暗恍惚的光晕。
秦异移眼看来，他还是穿着和之前相似的黑色冲锋衣，然而眉眼掺杂餍足的冰冷，却让他和之前全然不一样了。
他俯身，单手撑床，另一只手抬起楚鱼的脸。
楚鱼被迫仰起头，脸上还有微散尽的红，湿漉漉的眼眸因为哭泣，更是水润。
不过更显眼的还是他身上的红印吧，遍布的青红从脖颈蔓延至全身，手腕还印着被红绳捆绑的痕迹，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秦异勾起点唇，语气恶劣而嚣张：“你应该也不想他们死吧。”
“答应过我什么？”
“很多……”楚鱼声音沙哑，尽量回忆，回忆语句的同时，不得已回忆起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很多。
很多。
太多了。
他尽量说著，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听话了，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眼神反而越来越压迫。
“哭什么。”
恶劣的语气中掺合著玩味，在他的眼尾抚摸：“想救就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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