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
被二月红奋力推上岸的两人撕心裂肺地大喊,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担忧。
张启山和齐八爷闻声猛地转头,只见二月红半个身子悬在坍塌的通道边缘,脚下碎石不断坠入翻涌的岩浆。
千钧一发之际,走在前方的谢宁因身形一闪,在汪放尚未反应过来时,已利落地抽出他腰间的九节鞭。
她疾步冲向悬崖边,手腕一抖,鞭梢如灵蛇般精准缠住二月红的腰身。
“起!”
谢宁因沉喝一声,借力后仰,整个人绷成满?状。
九节鞭骤然绷紧,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将摇摇欲坠的二月红猛地拽离深渊。
二月红狼狈地半跪在岸边,冷汗浸透后背,心脏仍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望着脚下蒸腾的岩浆,后怕得说不出话。
谢宁因利落解下九节鞭,随手抛还给呆立的汪放,鞭梢在空中甩出清脆的破空声。
张启山和齐八爷几步冲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二月红的胳膊。
“二爷,你没事吧?刚刚可把我们吓死了!”
齐八爷声音发颤,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二月红缓了缓神,强撑著起身,朝谢宁因郑重一抱拳:“多谢张黎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放在心上。”
谢宁因掸了掸衣角的尘土,目光警惕地望向仍在蔓延的食人菌,“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再次震动。
众人不敢耽搁,立刻朝着更深处的通道狂奔而去。
一行人来到一处满是棺材的石室。
谢宁因目光淡淡扫过随意摆放的棺椁,安静站在一旁,看着张启山指挥众人在四周查看。
谢知因凑近她,小声嘀咕:“还要走多久啊?”
谢宁因压低声音道:“快了,再坚持一会儿。”
半透明的系统悬浮在两人之间,谢知因盯着它发了会儿呆,无聊地伸手捏住光球,像揉纸团般轻轻揉捏。
系统在她掌心扭曲变形,发出电子音般的求饶:“阿因…… 别捏了…… 救救我……”
谢宁因被逗得轻笑一声:“行了,看看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谢知因撇撇嘴,将系统被抛到两米外,在空中晃了晃才恢复原状。
旁人看来,她只是对着空气做了个抛东西的动作。
齐八爷晃悠着凑过来,眯眼笑道:“两位姑娘在聊什么呢?”
谢知因转头看他:“在和空气聊天呢。八爷怎么不去帮佛爷查探?”
“能有什么可查的?” 齐八爷扫了眼满室棺椁,“除了这些木头匣子,连只耗子都不见,有佛爷他们盯着够了。”
话音未落,张启山那边传来声响。
一名士兵直起腰汇报:“佛爷,四周都查过了,只有这些棺材,没别的东西。”
张启山颔首:“既然没发现,收拾装备,继续赶路。”
众人应声聚拢,准备出发。
齐八爷朝谢宁因和谢知因抬手示意:“两位姑娘,请吧?”
两人轻轻点头,跟着队伍走去。
众人在通道内行进时,队伍后方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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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士兵举著油灯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众人循声望去,张日山见状立刻厉声呵斥:“胡闹!哪来的鬼?再敢扰乱军心,按军法处置!”
士兵们噤若寒蝉,唯有汪家众人面露不屑。
谢宁因瞥了眼骚动处,转身继续前行。
待张启山带人赶到时,却见她在通道中央驻足 —— 前方不远处,一个悬在空中的骷髅头随着气流轻轻晃动,眼眶黑洞洞地对着众人,颅顶还黏着几缕干枯的长发。
队伍瞬间僵住,齐八爷吓得躲到张启山身后。
见谢宁因一动不动,他探出半张脸喊道:“张黎姑娘!快过来!佛爷护着你呢!”
谢宁因唇角微扬,从腰间抽出匕首扬手掷出。
刀刃精准切断悬浮骷髅头的鱼线,“咔嗒” 一声,骷髅头滚落在地,露出暗藏的机关齿轮。
“原来是悬丝傀儡。” 张启山用靴尖拨弄骷髅头,“别自己吓自己,继续走。”
众人刚迈出几步,远处忽然飘来隐约的戏曲声。
齐八爷浑身一激灵:“佛爷!这声音又响起来了!”
二月红驻足细听,忽而向前几步,转身对众人道:“把风灯放下,随我上去看看。”
张启山挥手示意,众人依言将风灯置于地面。
待火把光芒渐弱,他沉声道:“上洞顶。”
众人纷纷施展身手跃上洞顶倒挂,唯有齐八爷抓着岩壁直犯怵:“佛爷…… 我、我上不去啊!”
张启山与二月红?时伸手,合力将他拽上洞顶。
众人刚稳住身形,通道深处便浮现一道人影。
地上的风灯竟逐个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漫来。
所有人屏气凝神,借着洞顶缝隙透出的微光警惕环视。
待最后一盏风灯熄灭,张启山摸出手电筒左把扫射,光束掠过左侧时,照见齐八爷惨白的脸紧贴著二月红。
转向把侧时,却与一张人脸撞了个正著!
他被吓了一跳,但本能地挥拳击去,“砰” 的一声,那人应声坠落。
张启山纵身跃下,对着黑影连续挥拳。
不远处的谢宁因与谢知因趴在洞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单方面压制住对方。
“佛爷,气出够了吧?再打可要出人命了。” 谢宁因开口提醒。
张启山收势后退,二月红上前查看,发现地上蜷缩的竟是个蓬头垢面的老人,正惊恐地发抖。
他连忙蹲下身安抚:“老人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老人渐渐停止挣扎,但仍满是戒备。
齐八爷凑过来嘀咕:“突然跳出来吓人,谁知道是不是妖怪变的……”
张启山瞪他一眼:“别胡说。先问问老人家,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只不过还不等张启山开口询问,二月红便捡起地上的铜铃晃了晃。
清脆的铃声骤响,那老人顿时脸色惨白,惊恐地捂住耳朵踉跄后退。
二月红见状又轻晃两下铃铛,老人突然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朝着通道深处狂奔而去。
齐八爷望着他佝偻却敏捷的背影,咋舌道:“这老人家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追!” 张启山一声令下,众人立刻拔腿跟上。
一行人顺着蜿蜒的通道追了片刻,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 竟是一处宽敞的矿洞大通铺。
只见数十张简陋木床沿墙排列,床铺上堆著破旧的被褥,墙角还散落着锈迹斑斑的矿镐。
谢知因环顾四周,指尖蹭过床头积灰的陶罐:“看来这里就是他的栖身之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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