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出发去墨脱(1 / 1)

黑瞎子的小院内,三张藤椅一字排开,三人正懒洋洋地晒著太阳。

黑瞎子晃动着大长腿,率先打破沉默:“谢老板,瞎子我刚去城里转了一圈,好家伙,现在满城都在传昨天的事儿。

日本商会一夜之间差点团灭,俩领头的疯得不成样子,连陆建勋陆长官都被日本人抓去问话了。”

他转头看向左边闭目养神的谢宁因,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您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把那俩老狐狸逼疯?”

谢宁因依旧阖著双眼,任由阳光洒在脸上,语气随意扯谎道:“不过是借‘陨铜’制造幻境罢了。怎么,你也想试试?”

说罢,她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瞥向黑瞎子。

“瞎子可没那么想不开。” 黑瞎子连忙摆手,“虽然瞎子眼睛不好使,但脑子还清醒,知道这玩意儿沾不得。”

他顿了顿,又试探著开口:“不过,谢老板,那‘陨铜’能不能再让瞎子我开开眼?”

谢宁因没接话,重新闭上了眼。

见她不回应,黑瞎子立刻改口:“瞎子我就随口一说……”

“已经给张启山了。”

谢宁因打断他,“你要是真感兴趣,自己去找他。至于他肯不肯给你看,我就管不著了。”

“您这话跟没说一样。” 黑瞎子无奈地咂咂嘴,突然从藤椅上翻身而起,“不早了,瞎子我去给二位露两手,尝尝瞎子我的手艺!”

话音未落,人已经朝着厨房的方向去了。

张府书房内。

“佛爷,这便是‘陨铜’?瞧着与普通铜块并无二致。” 齐八爷执扇柄轻戳桌上的 “陨铜”。

二月红亦目光灼灼,好奇地打量著这块泛著幽光的金属。

“嗯,这是张黎带回来的,她说这就是‘陨铜’,应该不会错。”

三人齐齐将目光投向桌上那枚看似普通,实则就是普通的 “陨铜”。

“佛爷,那她人呢?怎么不回来?” 二月红问道。

张启山看向他,语气微沉:“她说待日本人的风波平息后,再回府居住。”

齐八爷挑眉,折扇轻敲掌心:“敢情今日街头传得沸沸扬扬之事,竟是张黎姑娘手笔?!”

“老八,休要胡言。那分明是陆建勋暗中策划的事端。” 张启山轻斥一声。

齐八爷忙用扇子拍了下自己的嘴,赔笑道:“是是是,瞧我这张嘴!确是那陆建勋搞的鬼。不过话说回来,那田中良子与洋人裘德考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也与这‘陨铜’有关?”

“不无可能。毕竟在那古墓之中,我们也曾经历过类似异象。” 二月红抚掌沉吟,眼神中泛起思索之色。

殊不知,他们猜的不仅两者毫无关联,更是错得离谱。

“如此说来,田中良子与裘德考怕是要吃些苦头了。但这‘陨铜’委实危险,佛爷打算如何处置?”

齐八爷折扇一收,神色严肃起来。

“正因如此,才请二位前来商议,该当如何安置这‘陨铜’。”

张启山目光沉沉,扫过二人。

“哎!找我老八可算找错人了!这般要紧之事,我可拿不出主意。” 齐八爷忙摇手推辞。

张启山颔首,转而看向二月红:“二爷意下如何?”

二月红未直接作答,反而反问:“佛爷心中可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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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怔了怔,坦言道:“尚未全然定夺。不过近日我需回本家一趟,这‘陨铜’恐怕要劳烦二爷代为保管一段时日。”

“回本家?莫不是族中有人要拿你问罪?” 齐八爷闻言一惊,急声问道。

张启山摇摇头:“不是。张黎说我从古墓回来后出现了心魔,她让我趁着意识还清醒,回本家一趟解决此事。”

齐八爷闻言沉默,伸出手掐算起来。

两人见状也不出声,静静看着他。

半晌,齐八爷掐算完毕,脸色不太好看。

“八爷,算出什么了?” 坐在旁边的二月红问道。

“佛爷,张黎姑娘说得对,你的情况不太妙,你这心魔…… 唯有回本家,方能寻得化解之法。”

张启山神情平静,只淡淡点头:“嗯,这两天我就回本家。这‘陨铜’还请二爷帮忙保管。”

说著,他将 “陨铜” 放进一个特制的盒子里,推到二月红面前。

二月红点头,伸手收下盒子:“好,我会妥善保管。佛爷也尽早回来。”

“嗯。”

张启山眸中闪过一丝暖意,颔首应下。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火车车厢内。

“两位谢老板,到饭点了,要瞎子帮你们带些吃的回来吗?”

谢宁因翻动报纸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向说话的人:“好,有劳。”

说罢,又低头专注看报。

察觉身边人未挪动半步,她再度抬眸:“还有事?”

“谢老板这话说得 ——” 黑瞎子摸了摸鼻尖,“瞎子我这兜里比脸还干净,您雇我去墨脱,总不能让我自个儿掏费吧?”

一旁的谢知因闻言翻了个白眼,随手摸出十几块大洋拍在桌上:“拿去。”

“得嘞!瞎子这就去置办吃食。”

话音未落,黑瞎子已大步流星离开包厢。

待他走远,谢知因身子一歪,凑到谢宁因身边嘀咕:“你真打算带他一起去?”

谢宁因放下报纸,目光温和:“并非非得他跟着。只是此去墨脱路途凶险,我需先回汪家一趟,留你一人上路实在放心不下。有他在,多少能照应一二。”

谢知因撇嘴:“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再说了 ——”

她指尖卷起发尾打转,“自打恢复记忆起,我瞧他哪还有从前看书那股子喜欢劲儿?如今啊,我甚至有点烦他。”

谢宁因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从前亦是如此。”

“真的?” 谢知因眼睛一亮。

“自然。”

“那我可要先说好 ——” 谢知因忽然坐直身子,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日后若有人拿我和那黑花瓶邪威胁你,你选谁?”

“自然是选你。” 谢宁因不假思索,“你我本为一体,不选自己,难道选旁人?”

“这还差不多。” 谢知因扬起下巴,神情傲娇,“记住了,谁都不能比我们自己更重要。”

谢宁因莞尔,指尖轻轻捏了捏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是,我记住了,这世上从没有任何人,能比我们自己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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