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
苏烬欢咬唇,眼泪汪汪,委屈道:“那不就是白额大虫的巢穴吗?”
她佯装抽噎著,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轻薄的白色亵衣下,柳腰上的硕果随之轻颤。
风鹤眠垂著的眸子迅速转向窗外,耳尖陡然红透。
他轻咳一声,压下眉眼情绪,“那……那你以后乖一点。”
心底默默说道:少跟那些臭男人接触。
“知道了知道了,你之前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
苏烬欢亲昵地拉过他手臂撒娇似的晃悠,暖阁内一时岁月静好,温馨柔和。
风鹤眠心想,若是这偌大的宅院每天都有她在,把这当成家也不是不行。
“走,带你去。”
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腕,两人转下阁楼,沿着东长廊一路走到后山。
嘭——
嘭嘭嘭——
物体撞击铁器的声音,随之一起的是猛兽震响山野的咆哮声,仿佛光是听着声音就足够将人的心脏撕成碎片。
苏烬欢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识握紧风鹤眠温暖的大手。
后者感受着掌心牢牢紧握的温度,嘴角勾起一抹笑,更用力地回握了回去,“别怕。”
“嗯嗯,有老狐狸在,我不怕。”
苏烬欢说著,柔软的身子又往他身边挤过两分。
风鹤眠笑得绚烂极了,薄薄红唇下露出雪白的牙齿,嘴角久久扬著。
这小家伙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走上几层石阶,踩着沙地,路过一条山泉,愈发接近野兽的怒吼声。
小路尽头转左,赫然是一片人为开辟出来的空地。
“阁主万福,小姐万福。”
惊雷小跑到两人面前,作揖恭敬道。
他身后站着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下属,每人手上牵着粗长的铁链,链子那头拴的是西域进口的猞猁、鹰犬和猎豹。
另一边的大铁笼里,根根分明的铁栏下,白额大虫正烦躁地来回踱步,厚实的毛绒脚垫踩得铁板铛铛响。
粗长的尾巴左右晃动,时不时打在铁柱上,发出哐哐的脆响。
瞥见来人时,涣散麻木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攻击性十足的竖瞳,上半身弓著,前爪暗暗蓄力,一副猎食者的姿态。
苏烬欢心想,若不是有笼子关着,它首先肯定把自己啃个一干二净。
“怕吗?”
风鹤眠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询问。
“不怕,有你在呢。”
苏烬欢懂事地昂起姣好的脸蛋,甜甜笑道,实则心底庆幸有个大铁笼关着。
惊雷偷偷掀起眼皮打量近在眼前的玉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天地的造物主似乎将所有美好的辞汇都安在了小姐的身上。
他一个大老粗,竟匮乏地寻不出语言来形容这般风华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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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晃了神,直到一股强烈的杀意朝他直直射来。
惊雷讪讪对上风鹤眠不怒自威的脸庞,潋滟勾人的桃花眸尽是森冷和淡漠。
秋天凉爽,他愣是吓出一层冷汗。
他赶紧低下头,差点忘了,阁主可不是个随和爱笑的人。
他的温柔和煦只存在和小姐相处的时候。
风鹤眠牵着她走近铁笼,大虫站直身躯,凑到铁栏旁,粉色的大舌头舔舐著面前的柱子,随后演变成啃咬,轻微的咬痕泛著湿润的水光。
他挥了挥手,手下将一只活鸡丢进笼内。
其扑腾著躲到角落,大虫鼻尖的虎毛颤动一瞬,旋即朝鸡猛扑过去。
刺鼻的血腥气顿时蔓延开来,笼子对面的猞猁猎豹随之变得躁动。
苏烬欢皱眉,让她过来,该不会就是专程看他圈养的大虫吧?
只是,这大虫向来凶横,进山之人遇着它十有九都要命丧其口。
能将它当场猎杀已实属不易,老狐狸居然还能将它活捉,锁在这铁笼里。
能把大虫当宠物养的,恐怕也就皇帝能与之相比了。
风鹤眠领着她慢慢走近被锁著脖子的猞猁猎豹前,他握着她的手腕轻轻上前。
苏烬欢露出惊慌神色,转头低声哀求,“哥哥,我的手不好吃……”
风鹤眠噙著笑不语,眼瞧着白皙小手就要伸到豹子头上,她害怕地闭紧双眼,心跳如雷。
柔软的毛发带着兽独有的炙热温度,他握着她的手缓缓地抚摸著猎豹圆润的头颅。
“这是我特地训来保护你,以及协助你狩猎的。”
风鹤眠笑着解释,“它们安睡的窝全是调的你身上独有的香气,只要靠近你,它们就会以为到了安全舒适的区域,将你当成群中首领。”
苏烬欢唰地一下睁开懵懂好奇的眸子,眼前以速度著称的野兽正乖巧地趴在地上,亲昵地蹭着她的手心,尾巴热情地左右摇晃着。
她兴奋地扭头看向老狐狸,凑近了才发现,他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眉宇间透著微不可察的疲倦。
娇嫩的指尖蹭到他掌中细小的伤痕,想来是面前的兽所致。
“你前几日说忙,是为了给我训兽吗?”
苏烬欢心疼又愧疚地垂下眼睑,牙齿轻轻扣住下唇。
一开始只是仗着救命恩情将他当成自己的千里眼顺风耳,做自己力不能及的事。
如今两年积攒下来,倒?了他不少情分。
谁的心都不是石头做的,即便只是利用,她又岂能无动于衷。
风鹤眠敏锐察觉到她情绪的转变,抬手揉了揉她圆圆的脑袋,“想什么呢,哥哥对妹妹好不是应该的吗?”
一旁的惊雷张大嘴巴,目露惊诧。
主子只是把小姐当成妹妹吗?
不对吧,这分明是男子对女子有意才有的神态表现啊!
苏烬欢依旧垂著眸子,默不作声地握紧他的指尖。
风鹤眠为转移她的注意力,倏地朝身边人打了个响指。
惊雷扛起大刀,哐当一下。
铁笼破,嗜血大虫迈著比巴掌还大的爪子,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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