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江城。

雨后微凉，天边雷声滚滚，仿佛天地都在酝酿一场风暴。

林凡坐在副驾驶，窗外的街景倒映在车窗上，模糊而冷清。

“你确定她会来？”他低声问。

苏婉晴一手握著方向盘，眼神中带着复杂：“她是我母亲最信任的人。你要的真相，或许她能给你。”

林凡没有再说话，眉宇间却愈发凌厉。

车子停在江城北郊的一间老茶馆前。

门口，一个穿着素衣的老妇人已经等候多时。

她?十多岁，面容干瘦却精神极好，身后站着一个青年护工。

苏婉晴上前躬身：“吴姨。”

老妇人缓缓点头，看了林凡一眼，叹道：“你长得像你父亲，尤其是眼神。”

林凡躬身：“晚辈林凡，求吴姨还原一段旧事。”

三人入座。

茶水未沏，吴姨便开口：

“你父亲林正南，当年被诬陷侵吞‘青石项目’资金，实则是秦万山与苏国强联手布下的局。”

“而我……当年是苏夫人的贴身秘书，亲眼见证一切。”

林凡瞳孔紧缩：“请您说得详细。”

吴姨点头，缓缓道来：

十年前，青石项目启动，林氏集团被指定为唯一承建商。项目启动之初并无问题，直至三个月后，秦万山突然派人接触苏国强，声称项目中隐藏“政策套利”空间。

他们秘噸设立一家公司“恒源实业”，将青石项目部分材料、人工外包出去，再通过层层加价，把本应用于民生的专项资金截流。

林正南察觉异常，秘噸调查，发现恒源实业的背后股东，竟有苏家与秦家影子公司。

他原本准备将材料提交至市监察委，却在交材料前一晚突发车祸。

吴姨眼神暗淡：“这场车祸，其实不是意外。”

“是秦家的人下的手。”

“苏夫人知道后痛哭一夜，但为了保护婉晴，选择沉默。”

“她留下一封遗书和这份录音笔，托我转交你父亲……可我终究没来得及。”

吴姨从包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林凡手中。

林凡打开，里面是一枚老旧的U盘。

他插入随身笔记本电脑，画面弹出——

视频中，苏婉晴的母亲泪眼婆娑，对着镜头：

“林正南，我对不起你……当年我明知道是秦家和国强联手，却还是……还是没能阻止他们。林凡，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求你，别伤婉晴，她是无辜的。”

视频结束。

林凡沉默许久。

他不是不痛，而是这份痛早已在十年里锤炼成钢。

苏婉晴轻声道：“这就是我回来的原因，我知道我父亲有问题，我母亲死前让我查清一切，给你父亲一个交代。”

林凡缓缓起身：“谢谢你吴姨。今天的这份真相，我记下了。”

“但苏国强，我不会原谅。”

……

与此同时，江城另一处私人会所。

苏国强正与秦万山噸谈。

“你说什么？唐厉失败了？”苏国强皱眉。

“没错。”秦万山冷声道，“林凡如今调动了一支特殊保安队伍，背后有人在撑他，而且那份录音资料，已经有人在网路上传播。”

苏国强脸色大变：“他想公审我们？！”

秦万山冷哼：“不是我们，是你。”

“别忘了，我只是帮你擦屁股的人，当年是你主动找我合谋对付林正南，我不过是帮你断尾。”

苏国强咬牙：“秦万山，你现在倒是撇清得快！”

“可你别忘了，当年恒源实业的公章，有你儿子的手印！”

“林凡要翻案，你逃不掉！”

秦万山眯起眼睛：“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证据都销毁，尤其是……林凡手里的那份U盘。”

“只要毁了它，一切依旧是我们说了算。”

苏国强点头：“我会安排人动手。”

“而且——这一次，我亲自来。”

……

晚上十一点，林凡回到林凰科技总部。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万家灯火，心中却已冷如寒霜。

“苏国强，秦万山。”

“真相已明，接下来，就是还债的时候。”

他拿出电话：“赵天明，启动‘朱雀’计划。”

赵天明：“林少，是动‘那批人’？”

林凡：“没错。”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才算真正复仇开始吗？”

“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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