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别忘记。”
顾淮的声音低沉，却格外固执和温柔，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季花朝还是呆在那里，不是说吃饭吗，怎么就变成了约会？
顾淮关上会议室的门以后，慢慢走到电梯里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在那种气氛下，差点去吻季花朝的唇。
虽然可以不顾结果的那样做，但是这个吻……还是希望在取得本人同意以及更浪漫放松的情况下进行。
顾淮想到这个，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很近的楼层，电梯很快停下，这段时间足够顾淮恢复平稳的状态。
电梯门无声地缓缓打开。
他正要走出去，一张轻飘飘的纸张忽然飘落下来。
顾淮下意识地抬手，用手指夹住了那张白纸。
是一张正方形的纸，但轻飘飘的纸质并不像是便签一类的纸。
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封闭的电梯厢里飘落下来。
顾淮并不在意，他走出电梯厢的时候，将那张白纸顺手扔进了电梯门口的垃圾桶里。
随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会议室里，那张静静躺在垃圾桶的白纸缓慢地变成了圆形。它变成了一张纸钱，接着又很快被别的垃圾所覆蓋。
之后的会议进展的非常顺利，在顾淮回到会议室没多久，季花朝也很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阿哲所在的广告公司之前就与他们公司有过多次合作，并且在几个项目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也是陈组长亲自推荐的值得信赖的广告商。
顾淮并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表现出不满意的样子，他对之前的几个案例都表示满意，终于守住了职场的底线。
好在阿哲除了最先开始对季花朝的过分热情以后，展现了一个广告商的专业姿态，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从朋友重逢向日常工作完美过渡。
但问题出现在了会议结束以后。
顾淮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酸溜溜地抱着肩膀说：“并不是这样需要留下联系方式的关系吧。”
这种自言自语的腹诽，被天真乐观的副组长听到了，直接回答说：“什么？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关系，又是这次的合作公司，不留联系方式才奇怪吧？”
顾淮用寒心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随便插嘴也是一种病。
他抛下没有得到回应的副组长，走到了季花朝与阿哲的身边，听到阿哲正在开心地说：“这么久没见面了，我们久违地喝一杯吧？”
果然还是应该换一家广告商啊！
顾淮着急地咳嗽了一下。
露出灿烂笑脸的季花朝，听到了以后，立刻垮下了脸：“抱歉，今天有约了。”
阿哲露出伤感的表情。
季花朝安慰他：“下一次吧，只是今天是提前约好的……”
“什么，难道是约会吗？”阿哲快速追问，与他精明的商人外形不同，他对季花朝的问题很没有边界感。
顾淮皱起眉头，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又期待季花朝的回答。
“约会？啊，怎么可能……”
季花朝吓了一跳，他还迅速看了一眼顾淮，顾淮没有掩盖直视的眼神，他觉得更有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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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为什么不能去？”阿哲继续说，“我们还可以说说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吗，我每次回去，院长都说联系不到你……你这个?人寒心的家伙，为什么不回去探望院长？”
“小时候的恩情都忘记了吗？”阿哲皱起了眉头。
季花朝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他咬了咬唇，看起来想要很快结束这场谈话。
会议室里除了他们三个人就只剩下阿哲在整理会议用的电脑，即使压低了声音，还是有只言片语透露了出来。
副组长虽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约会”“喝酒”之类的词语却没有落下，他凑过来：“什么，晚上要喝酒吗？我可以去吗？”
他们两人还没有回答，顾淮终于开口了：“不行的。”
副组长困惑地转头看向顾淮。
“因为你要加班。”
副组长都要哭出来了。
*
餐厅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在城区，反而是在郊区一座漂亮的湖边，从一直搭建延伸到湖面。从巨大的木质露台可以看到另一侧的河岸边有不少正在露营的帐篷。
夜晚的露台非常漂亮，木质的扶栏上有着白色的轻盈的小灯，白色的纱帘和胡桃木色非常相配，是最近年轻人喜欢的氛围。
“我知道这家是很难约的米其林星级餐厅哎！”阿哲坐在餐桌边，惊叹道，“听说要从几个月前开始约。”
“什么，真的吗！”季花朝震惊地踢了踢阿哲，“你说真的吗？”
“对啊，你看这个露台一个人都没有，大厅里也没有人……”阿哲咽了一下口水，“喂，这是部长定下了整家餐厅啊！”
“真的吗？我以为只是他们生意不好而已……”
“你们公司竟然这么大气吗，顾部长……该不会挪用了公司的钱吧？”阿哲不安地说，“怎么看这种气氛都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因为多出了一位客人，顾淮不得不被服务员请到一边再次确认菜单。
“有什么就给他吃什么，我等一下会让他去别的位置用餐的。”
本来季花朝已经拒绝了阿哲，但是顾淮改变了主意。
“让他一起来吧，招待广告商吃个饭是应该的，”顾淮忽然插入他们的对话。
比起阿哲这个讨人厌的广告商，顾淮更想从他嘴里听听季花朝小时候的事情。他想知道更年少时候的季花朝是什么样子的。
“你在哪里见过相似的气氛吗？”季花朝有些不安地问阿哲。
幸好阿哲跟着一起过来了，不然他一个人傻傻地在这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呼吸这里空气的每一分钟都是奢侈的价格。
“嗯……”阿哲严肃起来，“虽然不是这样昂贵的餐厅，但这种气氛……是我向妻子求婚的时候才有的。”
季花朝瞪大眼睛：“什么气氛？还有，你……你结婚了？！”
阿哲点点头。
啊，他们本来就是?岁，没想到在人生的轨迹上，阿哲已经从离开福利院里开始，走向了更美好的人生。
因为是很浪漫的餐厅，所以有类似的错觉氛围也不奇怪。
季花朝由衷地为?为福利院出身的朋友感到高兴：“恭喜你……”
“但是她……已经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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