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晗站在舞台中央，灯光师把一缕戏剧光打在她身上。

乐队和指挥借着黑暗的掩护，有序上台。

见大家就位后，言倾晗对众人行礼，“谢谢你们来听我的个人演奏会，第一首《献给爱丽丝》送给大家。”

同时，戏剧光也扩散至舞台上的所有人。

原本略显嘈杂的剧院，逐渐静下来。

言璟一边听言倾晗的演奏，一边用余光注意秦赫明的动向。

怀疑这个世界有什么非自然力量，使得男女主必然相遇。

她只希望两人认识的时间晚一点，或者暂时别让男主来打扰，她和程叶璃的关系。

秦赫明时而装作不经意地往程叶璃的方向看，程叶璃认真听音乐，没有给她任何反馈。

他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真·瞎子。

谁造成的，他随便问了几个纨绔圈子里的人，便打听到了。

言璟。

她不仅搞砸他和程叶璃的初遇，而且把认识程叶璃的难度，提升到不可思议的高度。

秦赫明自认最大的优势就是外貌，所有见过他的女人都为他着迷。

面对失明的程叶璃，他毫无办法。

但他不会轻易放弃。

言璟把秦赫明看向程叶璃的几次踌躇，尽收眼底。

嘴角忍不住抽动，长相再优越的人，想搭讪眼疾患者时，也是优势全无。

暗暗感慨，失明不是程叶璃的病，而是她言璟的保护色。

虽然这样想有点地狱笑话的意思。

言璟凑近程叶璃问：“可不可以和我换个位置？”

程叶璃顿了顿，没问缘由便和她换了。

言璟这么做，也是为了秦赫明好，他老往程叶璃这边偏，得了颈椎病咋办。

秦赫明发现她换过来后，神色阴鸷。

言璟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在他和程叶璃之间搞破坏？

心中思绪万千，过了一会儿，他明白过来。

言璟是看上他了！

上一次她在他走过去之后，才扶起程叶璃，就是为了阻止他去扶程叶璃。

这一次更加明显，坐到他旁边，除了方便搭讪，他想不到别的原因。

从外形上看，言璟很漂亮，但她在言家没有实权，无法给他的事业提供帮助。

这样的花瓶，入不了他的眼。

秦赫明在心里提前想好拒绝言璟的台词，就等着她开口。

等了半天，没等到言璟搭讪。

直到三小时的演奏会即将结束，秦赫明都没得到言璟的任何眼神。

这并不能打击到秦赫明的自信，他只觉得这女人挺能忍。

倒让他高看她一眼。

言倾晗的最后一曲《诺玛的回忆》弹完，剧场内掌声雷动。

她优雅地朝乐队、指挥、后勤、以及观众的方向，分别鞠躬。

“今晚多谢大家陪我三小时，我们下次再会。”

观众高喊：“安可！”

“安可！”

言倾晗笑着答应，在没有乐队的配合下，独自加奏了一首《唐璜》。

之后，演奏会正式结束，众人按位置次序离开剧场。

言璟带着程叶璃往外走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过来说：“言三小姐让我请您和您女朋友去庆功宴，今晚的VIP观众都可以参加。”

言倾晗先前大方地给她们一票难求的VIP坐席，此刻又主动邀请她们去庆功宴，尽管言璟并不喜欢社交，也没好意思拒绝。

获得程叶璃同意后，两人出现在庆功宴。

言倾晗包下剧院旁的一家高级餐厅，乐队成员、后勤部员工和VIP席观众，共百来号人都在。

大家端著酒杯、点心，相互之间随意聊著，气氛颇为轻松。

言倾晗最受欢迎，四周围着一圈人，恭喜她演出圆满结束。

才过了十几分钟，秦赫明身边也围绕了几个女人，有年轻的、也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他在原书中被描述为万人迷，此时已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秦赫明感受到她的视线，抬眼与她对视，并举起手中酒杯，邀她共饮。

心想，言璟果然在关注他。

言璟礼尚往来，给他回了个中指。

最烦装逼的人。

秦赫明脸色一变：“？！”

这种引起他注意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言璟哪管他心里的妄想，转头对程叶璃道：“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儿等我。

如果有奇怪的人过来搭讪，千万别理，你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被骗。”

程叶璃：“……”把她当小孩儿吗。

“滚吧。”

“你凶我？”言璟震惊，“我不是你最爱的小言璟了吗？”

程叶璃面无表情：“谁说爱你了？”

“打是亲凶是爱。”

“你再不走，小心尿裤子里。”

“但是你凶我。”

“对不起。”

言璟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如她所料，她走后没两分钟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程小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秦赫明在剧院的时候不方便开口，但庆功宴本就是社交场合，此时不跟程叶璃搭话，更待何时。

程叶璃觉得怪异，这人的声音很陌生，“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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