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一行人到了酒店，门口停著两辆警车，应该是警方在调查取证。

言璟先把?叶璃送到她的专属办公室，“我去去就回，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听音乐，办公室有音响。”

?叶璃道：“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说。”

“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

“嗯。”

她不想影响言璟的工作状态。

“那好，我先去处理酒店的事。”

言璟经过大堂时，杨熙告诉她，“言总，来面试的人说十五分钟后到。”

言璟比了个OK手势，到会议室等人。

大堂这边，四个警方技术人员，正在分析酒店的电脑，尝试找到发视频的人常用的那台。

此时，一个发型清爽的短发女生走过来，“这么找太慢了，我可以借给你们我写的抓包工具。”

几位技术人员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能省时省力的工具，为何不用。

何勇作为代表，邀请短发女生：“你直接来试试吧。”

女生叫余萱，是自由?序员，平时靠接一些网路单子养活自己。

不幸得了腱鞘炎，再继续高强度打键盘，手就要废了，不得不出来找工作。

她坐过去，拿出U盘插在电脑上，开始敲键盘。

围观的杨熙不太懂电脑，只看到满屏的绿色代码迅速翻动。

半小时后，余萱找到几个和警方提供的IP地址高度相关的账号，说：“这是那人的微信、贴吧、短视频实名账号。”

何勇笑道：“谢谢你，有这些资料，想找到人就简单了。”

余萱颔首，起身问：“谁是杨熙？”

杨熙举手：“这里。”

“我来面试。”

原来她就是约好要来面试的人，杨熙很是惊喜。

但不知言总需不需要技术力很高的助理。

言璟坐在会议室，见时间已过去半小时，猜测面试那个人有什么事耽搁了，正打算让杨熙和对方重新约时间，门就被推开。

杨熙把余萱带到言璟面前，将大堂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他今天特意请言璟来，不希望她白跑一趟，所以十分卖力地推销余萱。

余萱安静地站在一旁，想给言璟留个好印象，反正言璟给她的印象是很好的，有这么漂亮的老板，干活儿都更有力气。

言璟听完杨熙的介绍，点点头，看向余萱。

她瘦长的身材裹在牛仔裤和卫衣里，配上短发和秀气的相貌，看着很清爽。

拥有高超的网路技术，熟练使用各种工具，可以轻松处理日常任务。

当她的助理绰绰有余。

“你想要多少薪资？”

余萱道：“五千。”

言璟又问杨熙：“你原本计划给多少？”

杨熙回：“八千加五险一金。”

“给她一万。”

言璟是为余萱的技术力买单，兴许以后能用得上。

余萱咧开嘴笑：“谢谢老板。”

言璟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这位老板，没什么架子，似乎很好相处，余萱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杨熙非常开心能看到这样的结果，“言总，另一位助理的面试，我安排在下周一。”

“加一个条件，必须有拍摄短视频的经验。”

“好的。”

回办公室的过?中，言璟时不时听到酒店员工在谈论，她和?叶璃的视频，心情莫名地好。

推开门，见?叶璃撑著额头靠在沙发上。

听到言璟走近的脚步声，?叶璃缓缓开口：“等拆了纱布，我就从你家搬走。”

空气刹那间凝滞。

?叶璃许久没等到言璟的回应，想说点什么，骤然感受到手背有泪水滴落。

“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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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又掉了两滴。

程叶璃于心不忍，但无法开口说不走，她和言璟的关系必须停下，否则从各方面来讲，都太奇怪了。

啪嗒、啪嗒。

要不安慰一下她，正想出声，猛然发觉“泪水”居然是凉的！

泪水应该是温暖的才对，程叶璃脸垮了下去：“言璟，你搞什么鬼？”

言璟手里拿着一支从花瓶里抽出来的百合花，花梗正滴著水，落在程叶璃的手背。

“我欲哭无泪，就让这朵花替我哭。”

“没哭就好，省得我花心思安慰你，我走了你可别一个人偷偷哭。”

言璟扔掉百合，一屁股坐在程叶璃腿上：“璃璃，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不走行吗？”

“不行。”

言璟搂住程叶璃的脖子，“你说你四大皆空，却蒙住双眼，如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眼疾患者程叶璃：“……”

她推言璟的腰，“演完了就起身，自己多重心里没数吗？”

言璟不胖，这话只是借口。

言璟恢复正常表情，近距离凝视程叶璃，虽然她嘴里说著决绝的话，但神色中却隐隐有难过的情绪。

无关其他，任何两个朝夕相处的人，说要分开，都不可能不伤心。

她起身，认真道：“我答应你，你走后，你外婆的医疗费用我会按约定继续支付。

我也会帮你找新的工作。”

“工作我自己会找。”

“好吧……”

言璟心中盘算著，等程叶璃拆纱布那天，给她一个惊喜，这样以后她想起自己时，会多一份美好的回忆，从而冲散她对自己的恨意。

周一，言璟在会议室面试第二助理。

来了二十几人，简历都不错，但拍摄短视频的经验不足。

他们所谓的会拍短视频，就是拍摄自己的日常，播放量不过百。

言璟面得有点心累，对杨熙道：“再来五个人，如果没有满意的，就换下一批。

你在筛选的时候，看一下他们发布的短视频的质量，要求至少有一个两万以上播放量的视频。”

杨熙抹了把汗，他也是疏忽了，“好的，言总。”

之后又筛掉三人，第四人走了进来，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生。

“你们好，我是尹依。”

杨熙翻出她的简历，大学上的是985名校，但肄业。

“你为什么从大学退学。”

尹依道：“感觉我这个专业的老师挺水的，学不到东西，不如我自己去社会上打拼。”

“你做过什么？”

“电商直播的控场、房地产销售、摆地摊……能做的都尝试过。”

“有拍过短视频吗？”

“有，我的账号有二十三万粉丝。”

“那还行，照这么说你的收入应该不错，为什么要来面试助理这个职位？”

“在家拍视频很少有和人相处的机会， 快自闭了，所以想找一份主职，我的私人账号就当副业去做。”

“那……”

言璟出声打断：“不用问了，就她吧。”

年纪轻轻经历如此丰富，言璟只是听着，就觉得她的生活很精彩，和这样的人共事，感觉应该不错。

杨熙应下，又问尹依：“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明天。”

“行，爽快。”

杨熙和尹依出了会议室，另一个人推门进来，是林旭。

“言总，警方查出来安装摄像头和上传视频到外网的人，是后勤部的张路仁，他想单独见你，要给你一份独家资料。

他说你肯定感兴趣。”

“是吗，他有没有说是什么资料。”

林旭压低声音：“……言非臣。”

“呵呵。”言璟嘴角一抽，“我怎么就一点也不意外呢，不过也行，我去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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