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明白了吗？”田喜见许老六不说话，有点急了，“我大哥吹牛呢。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其实你很厉害的。”

许老六确实有一瞬间的愣怔，不过他想到邓思瑶每次都意犹未尽的样子，蹙了蹙眉，“兴许是你大哥弱。一个星期才一回，他明显不行啊。”

田喜不高兴了，“他不行。他怎么有两个孩子的？你一天三回，也不见你媳妇怀孕。”

许老六想说，思瑶特地避孕的，上哪怀孕！

不过他不能说，于是就拐回刚刚的话题，“你说正常男人应该是多少回？”

田喜还真没法给出答案，“我哪知道，我又没有结婚。我大哥一个人的数据也不能代表全体男人。”

田乐确实不行，许老六很肯定，但也不代表他很行。

田喜替他出主意，“要不然你问你大哥。你们是亲兄弟，他应该不会瞒你？”

“你跟你大哥不是亲兄弟吗？他还不是胡说八道！”许老六觉得问人不行。一个个为了面子就胡说八道。把他给忽悠瘸了，害他吃了那么多生蚝。虽然晚上确实勇猛了一点，可是他腰有点疼。

田喜见他不同意，又给他出了个主意，“我看你还是去医院问问吧。你媳妇一直没怀上，你得抓紧。要不然她会把你踹了。”

许老六倒不担心这点，“不行。我没脸去医院。”

不过他倒是想到一个法子。

于是转眼他去国营饭店学厨的时候，过了高峰期，服务员趴在桌上午休，师傅出去溜达，他就趁机去了废品回收站。

老头看到他又来，“你之前不是已经把课本拿走了吗？怎么又来？”

“我想挑些闲书回家看看。”许老六说完，就自己去找书。

老头也就随他去了。

许老六在这边翻啊翻，还真让他翻到一本好东西，《赤脚医生手册》，厚厚的一本。满满都是干货。他翻到自己感兴趣的一页，很快得到解答。原来他这样的叫过量，田乐一星期一回的次数还是太少了。

他刚要转身，又折回来捡起地上一本书，《牲畜蓄养》，说是书，其实是手札。上面满满的实用知识。也不知哪个败家子，居然把这么好的书随意丢弃。

许老六自己就是农村人，他会养牲畜，但这一看就是专业人士写的，字特别漂亮，兴许能教他不一样的知识。

许老六琢磨著，他回到家要怎么隐晦提醒思瑶房事要适量，不能太频繁。

思瑶性格有点像小孩子，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越多越好。她不喜欢的东西，一次都不碰。爱恨两重天。

许老六要是直白告诉她，她会不会嫌弃他没用？！

晚上回到家，邓思瑶还在看书，写笔记，看到他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今天师傅教的是炒菜，我没带吃食回来。”许老六举起两本书，“我去垃圾回收站买了两本书。”

邓思瑶看了一眼，居然是《赤脚医生手册》，这可是新中国三大奇书之一，名气很大的。她接过来翻了两页，确实很实用，而后将书还给他。

至于另一本畜牧，不是她的喜好，她连翻的兴趣都没有。

许老六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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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思瑶催促他快点洗漱，许老六连连答应。

这一晚上，许老六都没能找到好机会，因为邓思瑶今晚很累，躺床上一句话都没说。

许老六松了口气，今晚居然没有要。他正庆幸著，就见她突然趴到他胸口，手在他胸膛探索，许老六喉头紧了紧，想说自己歇一晚。

邓思瑶闷哼一声，嘟哝道，“明早给我煮一碗姜糖水。我大姨妈马上来了。”

她有痛经的毛病，许老六之前就知道，他连连答应，“好！”

得知她只是无意识地摸一把，不知怎地，他长舒一口气。

翌日一早，邓思瑶来大姨妈，肚子很疼，就躺在家里休息。

今天是村里杀猪的日子，许老六要去领猪肉，看到她疼成这样，“喝姜糖水就行吗？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躺一会儿就好了。”每当这个时候，邓思瑶就特别不想动，只想躺着。

“那我领回猪肉回来，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许老六帮她揉肚子。

“我想吃广式香肠。”邓思瑶疼了半天，心心念念想这道美食。上辈子她吃过，一直念念不忘。

“那得灌香肠，没那么快就好。”许老六让她换一个。

“没事。我也不着急。”邓思瑶现在什么也不想吃，“回头你给我煮些粥就行。”

“好吧。”许老六给她盖上被子，提着个篮子出了家门。

他到打谷场的时候，村里人都已经聚过来了。正在排队领肉。村里养的猪一大半都要交给屠宰场。这是任务猪，数量不合格还要扣钱。

任务猪必须满一百斤。少于一百斤，屠宰场不要。

好在他们是南方，天气热，猪不爱动弹，猪很容易贴肥膘，只要舍得喂粮食，一百斤还是很轻松的。

陆微微也在这边，看到他一个人过来，就问邓思瑶哪去了。

“她肚子不舒服，在家歇著。”许老六回答。

大嫂扶著肚子走过来，明明怀着孕，可她偏爱往人堆里凑。许老六都怕碰到她。

大嫂听到邓思瑶不过来，想到之前邓思瑶骂她儿子馋嘴，心里一直记恨著这事，本来想当她的面炫耀，这会儿人不在，她就故意当着大伙的面问，“老六，你说现在的女人真的是不中用。结婚都有半年了。怎么连孩子也怀不上。”

许老六看见陆微微脸色都白了，忙道，“大嫂，老五不在家，你让五嫂怎么怀？”

大嫂哪里是说陆微微，她哼了哼，“老五媳妇怀不上很正常。可有些媳妇就不一样了，男人天天在家，嫁过来快半年了，连孩子都没怀上。真是不中用。”

许老六再蠢也反应过来了，大嫂这是含沙射影骂他媳妇。

见她越说越来劲儿，连“不下蛋的母鸡”这种话都说出口，他也来了脾气，“大嫂，你这话说得可不对。生孩子有什么难的。是个女人都会。要我说，生下来将孩子养大，养出人样才值得你吹嘘。现在家里这几个小辈出去，只会给我们许家丢人现眼！”

他劝大嫂，“生完这胎，你和大哥去医院结扎吧。生那么多干啥。将来分了家，你们两口子怎么养活这么多孩子。”

他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把大嫂气够呛，“你管好自己吧。你想要这么多孩子，还没有呢。”

“我就是不想要。要是想要，我们立马就能怀上。”许老六还是收敛著点，因为大嫂怀孕了，要是真让他气流产，他妈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骂完后，他意犹未尽，语带嫌弃，“我为你好，你还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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