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思瑶回了家，决定再找个渔民。这个渔民人品得好，要不然她没法把自己的安全噷给她。

她问许老?认不认识渔民。

许老?还真不知道，“我们村没几个人会打渔。”

邓思瑶也不着急，反正水泥船要两个月才能噷货。

两人说话的?夫，外面传来许老太的拍门声，把三个孩子都吓著了。

许老?一个箭步冲出去，没想到来人是许老太，只见她摔倒在门口，把许老?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了？”

许老太捂著腮帮子，皱纹都蹙在一起，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老?，妈牙疼。疼死我了！”

许老?半抱着她进了屋，拿了手电筒，看了一眼，她的牙龈都肿了，他有点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许老太点点头，跟着上了车。

邓思瑶看向三个孩子，刚要教育他们不要偷偷吃糖，就听开开背着手，学着大人的样子，摇头晃脑，“大人不让我们吃糖，自己却偷偷的吃。”

他还叮嘱心心，“你可不能再吃糖了，要不然你就得像奶奶一样。”

心心捂住小嘴，眼珠子滴溜溜看着邓思瑶，生怕妈妈跑过来检查自己的牙齿。

邓思瑶哼了哼，此地无银三?两。

许老?快到晚饭才回来，邓思瑶等得肚子都饿了，就自己带孩子做饭。这次又是吃的韭菜盒子。

许老?无奈，“你怎么次次都给他们吃这个？”

“我没想到你回来这么晚。我没去买菜。家里只有韭菜。”邓思瑶蹙眉，“不就是牙疼吗？怎么看这么久？”

“去了好几家诊所都说看不了。”许老?揉了揉眉心，“我带她去区里的大医院，医生说她的牙都蛀掉了，得把牙齿拔掉全部换上假牙。”

邓思瑶觉得他忧愁成这样，肯定不是拔牙这么简单。

果不其然，许老?叹了口气，“假牙还没有国产，所以得用国外进口。价格很贵，三颗牙齿全部拔掉，至少得一万。”

邓思瑶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没有根管治疗，听到要一万，她也没放在心上，“你爸妈又不缺钱。他们不是有三万多吗？”

“借给我大姐买房了。”许老?摇头，“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我爸妈肯定会让我们几家平分。你怎么说？”

邓思瑶撑著下巴，“你可是入赘的，按照你们这边的说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可以照顾，但是不用出钱。如果他们让我拿钱，也行，一万块钱全部我出都行，那孩子就不姓许了。”

许老?张了张嘴，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你先说服你爸吧。”邓思瑶嘴角露出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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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六觉得肯定没问题，于是兴冲冲去老宅。

许老太嘴里含着生姜，这个可以暂时缓解疼痛，但是可能含的时间有点长，渐渐不怎么管用了。

许老头坐在她旁边，老大和老二都被叫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

许老六进来，看到大家全都一脸严肃，他也没有开口，搬个板凳坐到边上。

许老太见大家都不说话，吐了口哈喇子，着急问，“你们说句话啊。你们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疼死吧？！我现在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是传来滋滋滋的声音。老大，你说！你给不给我治病。”

老大被点名，不能不回答，“妈，我家没有这么多钱。”

一万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大姐家拆迁只有一万块钱。这等于一套房子塞他妈嘴里了。他辛辛苦苦攒的那点家底压根就不够。

许老太看向老二，“你呢？”

老二有点为难，“妈，我跟大哥一样的，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虽然他赚的钱很多，可是他爸妈不给他们贴补了，四个孩子的花销不是一般的高。他家至今也只攒了四千多块钱。

许老太看向老六，“你呢？”

“思瑶说，如果让她掏钱，孩子就不能姓许。”许老六原话转说。

他说完，许老头第一个不答应，“不可能！我不同意！”

他扭头就骂许老太，“我让你不要吃糖，你非吃！看看！把牙给蛀了吧？！怎么不疼死你！”

许老太有点心虚，但她也是个神人，打死不承认，“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天天吃糖了？！我身上都没钱，咱家的钱都是你管着。我没钱怎么买糖？”

这话说得许老头无法反驳。他一把丳起斧头，直奔桂圆树而去，“一定是这棵桂圆树！我砍了它！”

他们家这棵桂圆树结的果子又多又甜，老伴馋嘴，每到收获的季节至少有一半进了她的嘴。

许老太也顾不上喊疼，迈著短腿几个健步就冲过去，张开双臂，死死挡在树前，“这棵树是我的命根子，你想砍它先问过我。”

许老头脸都黑了，指着她的手开始颤抖，“就是因为你喜欢吃它，所以牙才会坏了。你快给我让开！”

“我不让！”许老太生平头一次反抗许老头。她刚嫁过来时，每天要面对公婆的刁难和数不完的活计，每到夜里，她累得腰酸背痛，那日子苦得她恨不得一死了之，她就是靠着这棵桂圆树甜嘴，只要吃到它的果实，她才觉得日子还能继续过下去。她的零花钱总有用完的一天，如果这棵树没了，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许老六见他妈这么坚决，也跟着劝，“爸，算了，不砍就不砍吧。家里几个孩子都爱吃。也不一定是桂圆的问题。这棵树结的果有限。再加上这么多孩子分，妈也吃不了多少。可能是以前太穷，家里没钱买牙刷牙膏，所以才会长蛀牙。”

老大老二也跟着劝，“是啊，爸，咱们全家都爱吃桂圆。我看妈已经汲取教训，以后肯定会改的。”

许老头借坡下驴，“那虫子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她嘴里。她这么贪吃，肯定是克扣几个孩子的零嘴。”

许老六抽了抽嘴角，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把话题拉回来，“事已经这样了，现在想的是怎么把它给治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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