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后，邓思瑶就把周平安刚刚说的事讲给田甜听，“你之前跟周平安一块去东北。你觉得他的猜测靠谱吗？”

田甜张了张嘴，眼里也有几分惊讶，想了想，“还真有可能。反正我觉得那些工厂的职工人心很齐。”

“八?多万呐。花了这么多钱，居然还没开工。”邓思瑶乐出声，“没想到把他们支出东北，这计策远比我想得还要好！”

田甜看着她这副表情，福至心灵问，“邓总，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呀？”

邓思瑶上辈子就在网路上说过“投资不过山海关”，只是那时候她不是商人，所以也就当个梗来看，现在自己做生意，她已然能猜到根源在哪里。

她声音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东北改革开放最晚，受私人企业影响也最小。除了第一家文具厂工厂发不出工资，另外两个工厂还没到倒闭的阶段。他提前给接手了，可不就是得谈嘛。”

这时候的国营工厂福利很好的。免费看病，有工会，还有职工幼儿园，福利房，这些私人工厂可提供不了。

邓思瑶手撑著下巴，“而且南方人到北方做生意，本来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可算栽了跟头。”

她站起来，兴奋得走来走去，下一秒就要跳迪斯科似的。

田甜抽了抽嘴角，好奇问，“那他们的八?万会不会打水漂啊？”

“打水漂倒不至于。毕竟那么多设备和地皮，还是很值钱的。”邓思瑶伸了个懒腰，淡淡道，“但他们之前想一举拿下东北市场，搞个开门红，这愿望可能要推后了。再过几个月就到了年底，那些外资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没有好的业绩报表，他们很有可能会撤资。”

“啊？才一年就撤资？”田甜吃了一惊。

“第一年撤资的可能性比较低。但是第二年第三年呢？”邓思瑶双掌相击，“那些资本家投资就是为了赚钱。不赚钱的项目，他们会毫不留情抛弃。”

当初她也是知道这些资本家的嘴脸，所以才拒绝对方的注资。

田甜点点头，“那我们思远能喘口气了。”

“大家还是在竞争。他们也不是吃素的。”邓思瑶声音有点沉重，“我听姜国平说周小龙这个销售主任有几把刷子，在好几个省份都抢了我们的订单。虽然跟山省相比不是很多，可是这才第一年。要是东北再让他们喘口气，后续他们抢占的市场份额会越来越大。”

这时候有钱就等于有市场，邓思瑶这几年分红不多，赚的钱都用来投资。账上资金可没有他们多。

田甜也跟着蹙眉，“那我们怎么办？”

邓思瑶笑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跟他们打商战，我不怕！”

她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就笑道，“你先回去吧。”

田甜点头，正要离开。

邓思瑶突然道，“你明天去一趟东北吧，帮我看看那边的工厂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多久才能开工？”

田甜不太理解，“邓总，为什么要看他们什么时候开工？”

“如果很晚开工，咱们可以趁他们没开业多卖点货。如果他们很快就搞定，我们就得赶紧撤了。否则前脚刚定货，后脚还没收货就退回来，咱们就得亏掉一大笔运费。这些可都是钱。”邓思瑶叹气，“120万的净利润全让出去了，我心里总归不舒服。”

工厂往外供货都是三个月后才结一次账。现金现付都是私人小老板。国企都是先给货，后付钱。如果钱收不回来，很容易亏本。

好在这时候的国企单位信誉还是相当好的，不会赖账。

田甜一想也对，邓总也是想赚最后一波，她立刻道，“那我明天就买票去东北。”

田甜走后没过多久，许老六带着孩子回来了。

看到邓思瑶在跟人打电话，就提醒孩子们放慢动作。

“老姜，那个婈标阅读机代理权合同签了吗？”邓思瑶声音有点急切。国内暂时还没有婈标阅读机，批改试卷都是人工，费时费力。要是能拿下婈标阅读机的独家代理权，卖给教育局，绝对稳赚不赔。

“我们已经在谈了。价格还没谈拢，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拿下这个订单。”姜国平也想尽快拿下，但是这事急不得。否则对方会狮子大开口。

本来这代理权价格就很贵。再加价，他怕工厂吃不消。

邓思瑶询问价格。

姜国平告诉她有两个方案，“一个方案是按年付代理费。每年最低要拿八?万货，第二个方案是按提成付钱，相当于买货，没有独家代理权。如果飞翔也拿下，跟我们一起打价格战，只能赚到点零头，不划算。”

邓思瑶蹙眉，这价格也太贵了。八?万货可不是小数目。她想了想，“周金龙还在东北，他们的销售主任没有权利买这个代理权。趁他这时候不在，正好拿下。不过你说得对，价格不能太高。这个度你来把握，尽可能节省开支。”

姜国平笑道，“邓总，你放心，我会尽可能拿下独家代理权。”

挂上电话后，邓思瑶想了想，又给老七打电话，“老七，你认不认识计算机方面的教授？可不可以帮我引荐一下。”

老七学的是生化，跟计算机方面的教授没有交集，他试探问，“我可以帮你引荐汪主任，他是国外留学回来的。你想做什么项目吗？”

邓思瑶笑了，“对！电话里讲不清楚。明天我去学校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吃中午饭。记得带上你刚刚说的教授。”

“好！”

谈好后，邓思瑶就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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