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思瑶可不知道父齂的退休生活如此精彩了。
她最近倒是不怎么忙，每天要么陪孩子们玩，要么去工厂巡视。
一直到十月，老五过来找她。
“弟妹，成了！”老五神色带了几分兴奋。将带来的礼物放到客厅。
邓思瑶试探问，“你成了招商局局长？”
老五点点头，“对！常委会任命我了。这次还要多亏你。”
他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让市委书记改主意的？”
邓思瑶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盯着他，“你得了几票？”
老五笑道，“总共九个人，我得了五票。”虽然只多了一票，但也是胜了。
邓思瑶询问细节，得知市委书记没投老五，但是原先有个人改了主意，估计是市委书记想女儿日子过得好，她点头，“那就好。虽说你当了局长，但是并不等于能一直干得好。毕竟下面的人可能会给你使绊子。”
那个副局长好歹干了五年，有自己的心腹。要是存心使绊子，老五的工作也不好展开。
老五也猜到了，他过来就是想让邓思瑶帮他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招到更多的商人投资入驻。
“我让沈要武去那边投资建厂。你就以他树立一个典型，等这个厂做大，我会帮你引更多商人过去投资建厂。”邓思瑶提醒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你立威的时候，不能懈怠。”
老五明白，“放心吧，我当了五年公安局副局长，对管人也有心得。”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你不打算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市委书记改主意的？”
邓思瑶简单把操作方法说了一遍。
老五没想到会如此简单，“只是这样就行？”
邓思瑶摊了摊手，“他们是当局者迷。思维比较单纯。如果有心提醒，再加上陈书记也不是蠢人，所以才会回味过来。”
老五心里五味杂陈，沉默片刻道，“他们也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只想女儿婚姻稳定，不想女儿年老色衰时被抛弃。”
“人都是自私的。”邓思瑶让他一定要记得这点，“虽然我们一直在拍清官记录片，但真正的清官是很少的。你要把握一个度，既不能让手下太过火，也不能让他们太猖狂。有些底线不能犯，否则你会被他们连累。”
老五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莽撞冒失的人，他现在也有自己的心德，“我懂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老五就要离开，邓父见他要走，“留下来吃顿饭吧？”
老五朝他笑道，“邓叔，我工作忙，下回吧。到时候带我媳妇和儿子一块过来。”
邓父见他这么着急，也不好说什么，目送他离开。
等人走了，邓父看向邓思瑶，“我听说许家就这个儿子有出息。”
邓思瑶有点好笑，没想到她爸还是个官迷，“他刚升到招商局局长，确实还可以。”
邓父责备女儿太不知礼数，“你做生意要他罩着，你留人家吃顿饭啊？怎么能这么快就让人走了？”
“他工作忙。”邓思瑶背着手，“我做生意，他当官，我们是互相帮忙。没必要低人一等。”
“互相帮忙？”邓父拧紧眉头，“这不成了官商勾结了？”
邓思瑶差点被他的话笑死，“爸？我们官商勾结干什么了？我做的生意可都是合法的。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邓父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电视上演的官官相护，官商勾结，我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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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互相勾结做坏事，我们不一样，我只是为了自保。”邓思瑶直言不讳道，“我有他这个当官的亲戚，才能得到公平的待遇。没有他，我就得比别人多付不少成本。”
邓父也能猜到，没有哪个地方是真正的清廉，“这关系确实要好好维护。”
邓思瑶点点头。
邓母从外面急急忙忙回来，邓父有点无语，“你跑哪去了？家里来了贵客，连做饭的人都没有。只能让人家走了。”
“谁啊？”邓母好奇问。
“老五。升局长了。”邓父无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跟大家一起排练话剧啊，之前跟你说过的，《白毛女》，马上就要开演了。有人台词还不熟，我要在那边陪着一起练。”邓母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邓父跟进去，“就你们这草台班子，真的要开演？”
邓母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将葱甩得啪啪响，“谁说是草台班子？我们排了好久，要在老年中心正式开演的。”
邓父哼了哼，“有钱吗？”
“上头给我们补贴呢。虽然没多少钱，但也是一种荣誉啊。”邓母让他不要钻进钱眼里，“这是大伙一块努力的结果。是老年大学第一学年的成果，到时候要拍照，挂在墙上供人欣赏的。”
邓思瑶走进来，听到这话，就笑道，“到时候我带全家人一起给妈捧场。”
邓母笑得见牙不见眼，“太好了。还是闺女贴心。”
邓思瑶问她，“能带多少人啊？”
“差不多能容纳五?多人。”邓母让她只管带，反正不愁没位子坐。
听到这话，邓父就笑她，“肯定没人去看一帮老头老太演话剧。”
邓母瞪了他一眼，又巴巴看向邓思瑶，“你能带人去吗？”
“可以啊，到时候让莲花新苑的街坊们都去给你捧场。”邓思瑶想了想，又问，“要门票吗？”
“不要！免费的。”邓母摇头。
“那没问题。”邓思瑶笑道，“他们喜欢凑热闹。”
敲定之后，邓思瑶不打扰他们做饭，就去老宅找许老太，把她妈要演话剧的事说了。
许老太长这么大就没听过话剧，还以为唱的是京剧呢，“那咿咿呀呀，我们能听得懂吗？别回头打瞌睡！”
“不会！讲的是普通话，怎么会听不懂呢。”邓思瑶让她只管通知，“尽量多带些人过去。有免费的汽水管够。门票也是免费。”
“真的啊？还送汽水？这么好？！”许老太眼睛一亮，拍著胸脯保证，“我肯定带人过去。”
邓思瑶通知完，就走了。
许老头看着她的背影，神色颇有几分复杂。
“怎么了？”许老太拧眉，“你想去也去呗？！”
“我有票。老年大学送的。门票是免费的，但是没有汽水。”许老头眼含羡慕，“她说的汽水估计是她自掏腰包，请大家喝。”
许老太恍然大悟，“那是她妈演的，她肯定要给亲妈捧场。要不然谁乐意跑那么远去看老人家演的话剧。”
许老头没想跟邓母比，“就是很羡慕亲家养了这么好的女儿。我还以为邓思瑶一直都是冷心冷肺，没想到她对父母这么孝顺。”
许老太倒是半点不意外，“邓思瑶很疼开心果的。她孝顺父母，也很正常。我们只是公公婆婆，差了一层。不能比。”
许老头点点头，也没纠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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