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拿了钱，很快就回来了，她骑着三轮车，邓父和邓母在旁边帮忙推车，将人送到市区医院。
医生很快给许老头做了检查。他的皮肉伤倒是没什么，但是他得了冠心病，很严重，需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也可以保守治疗。
“心脏搭桥手术？”许老太惊呼出声，“心脏也能搭桥吗？搭不成会不会死啊？”
“手术都有风险，不过我们医院的心脏搭桥手术已经成熟，成功率有99%。”医生建议让他们快点做决定，因为他受了刺激，心脏承受不住，早点手术早好。
许老太一时无法决定，这么大年纪做手术，本来就是高风险。
邓父见她拿不定主意，老哥又疼得没法说话，就主动替她想法子，“把孩子们都叫过来了，听听他们的意见。”
许老太生平拿过最大的主意也就是问老头要零花钱，这个家从来不由她做主，做手术挽救生命这种沉重的决定，她还真做不了主。
听到邓父的建议，她就像枯木逢甘霖，忙不迭点头?意。
邓父让她办理住院手续，他去打电话通知其他人。
邓母迟疑，“你知道亲家那几个儿子的电话？”
“我不知道，我去南山酒店找老六。让他通知吧？”邓父理所当然道。
邓母点点头，也行！
邓父去南山酒店找老六，把情况跟他说了，老六当即就找厨师长请了假。
厨师长自然没有二话，当即就批准了。
许老六先去公共电话亭给老五和老七都打了电话。这两人办公室都有电话。但是老大和老二没有，他得亲自通知。
在亲自通知大哥二哥之前，他去了趟医院，看到他爸疼得说不出话，就让医生准备手术方案，“一定要救活我爸。”
许老太见他这么快就做主了，“不等你几个哥哥过来？”
“当然得做手术了。”许老六看着她，“你嫌手术费贵？”
“不是钱的事。你爸年纪大了，不做手术，也可以保守治疗。”许老太怕他不懂，就让他去问医生，“要是你爸死在手术台，你就没爸了。”
许老六从慌乱中回神，“那我去问医生。”
他去医生办公室，医生告诉他情况，“我们一般不建议六十岁以上的病人做心脏搭桥手术。因为年纪大了，一般都有基础病，各个器官都出现了退化的情况。不过你爸的情况要好一点，他没有不良习惯，也没有基础病，算是素质比较好的。当然还是要你们家属自己拿主意。我们只能提供参考意见。”
许老六点头，“那保守治疗能活多久？”
“这个不好说。病情严重能活五年，病情不严重能活十年。”医生没有给出准确结果，“每个人的身体素质不一样，需要根据病人自身的病情判断。”
许老六脑袋空空，这还真是两难，难怪他妈拿不定主意。
他想了想，去通知大哥二哥、大姐二姐。
下午一家人就聚在病房商讨是保守治疗还是做手术。
这个决定让众人都犯了难。谁也没有给出结论。
倒是红军媳妇杨美红，“为什么爷爷会被打啊？”
邓父把当时的情况原封不动重复一遍。
杨美红拧紧眉头，“故意找茬？我们在外面都没有得罪人，这两个黄毛肯定是六婶招惹来的。要我说，手术费应该由她来出。”
她许音刚落，眼前就是一花，邓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放你娘的屁！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当时我家老头也在，如果对方真的恨我女儿，不该是打她爸吗？犯得着舍近求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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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美红还想反驳，被红军?了一下胳膊，朝她摇了摇头。
老大示意杨美红闭嘴，他帮着打圆场，“邓婶，小孩子不懂事！胡说八道。你别跟她小辈一般见识。”
邓母哼了哼，“没家教！你一个晚辈这么大的事由你做主吗？这里有那么多长辈，需要你来瞎说八道？”
杨美红小脸涨得通红。
红军怕她待在这里，乱说话，把人给拉走了。
“要不然投票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病情不能耽搁。”许老六提了个主意。
老八不在，正好七个孩子。少数服从多数。
大家一一举手，最终还是选择保守治疗。
许老头年纪大了，手术风险高，孩子们也不是为了省钱，主要不想他遭罪。
许老太在医院照顾病人，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
许老六叫了一辆计程车，和邓父邓母一起回家。
上了车，邓母劝老六一定要想开些，“这事跟思瑶没关系。你爸当时也在呢。”
许老六摇头，“我知道。妈，你别担心。再说冠心病也不是打出来的，是他身体没养好，早就得了这个病。只是没有查出来。”
邓母急急忙忙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许老头在医院挂了两天水就出院了。开了一堆药，每天都要吃。
医生还提醒他注意饮食，避免油炸食品和辣椒等食品，不要抽烟喝酒，避免剧烈运动和情绪过度激动。
邓思瑶早出晚归，她是晚上回来，许老六告诉她这件事，“我看爸的精神气都快没了。脸色蜡黄。”
邓思瑶叹气，“病人本来就是这样。过年时，孩子们来，他心情能好一点。”
许老六点头，“希望吧。”
他还是想不通，“你说谁会打我爸呢？他也没得罪别人啊？”
现在又没有天眼，找两个人跟大海捞针似的，苏容那么能干，都找不到。邓思瑶也不想猜瞎，“谁知道呢。不过我妈说得对，不可能是因为我。”
许老六叹气，“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
时间一转眼就是半个月，许老头脸色好多了，也能像正常人一样溜达。他作息本来就很健康，所以也不觉得医嘱是束缚，每天依旧笑呵呵的。
许老太见他恢复很快，人也松快不少，又恢复以往的活泼。
这个病需要长期调养，一天两天是好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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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老两口的事给邓父邓母提了个醒，两人隔了一天就跑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没病后，两人松快许多。
邓母回家后就让保镖看着三个孩子，她拿着红酒去村口，原想一边品酒一边看老伴下象棋，没想到，她到了村口却没发现老伴的身影。
倒是许老太从外面骑车回来，见她端著红酒，有点神经，“你这是干啥呢？”
“找人呢。看到我老伴了吗？”邓母焦急问。她怕老伴也被人打！
“看到了，在莲花新苑那边。”许老太从三轮车上下来，喜滋滋告诉她，“我跟你说，莲花新苑那边新开了一个铺子，只要年过五十五的老人就能领四个免费鸡蛋。我领了四个。你快去领吧。去晚了，鸡蛋该没了！”
许老太掀开三轮车后车厢盖的布，邓母瞅了一眼，确实有四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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