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母买完菜回来,邓父就把女儿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重复一遍。
邓母也顾不上做饭, 直接跑去书房找闺女,她在家担惊受怕,夜里睡不着,思瑶却是故意的,这也太冒险了。
“你怎么能这么干呢?”邓母气得直跺脚,“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我生怕你在里面被人欺负。我和你爸不年轻了,可禁不起你这么吓。”
邓思瑶见她眼圈通红,知道她这些日子不好受,就搂住她,声音也跟着放柔,“妈,是我不对,我不该让你操心。”
见女儿头一回哄自己,邓母这些天的彷徨全都发泄出来,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等她哭完,又将门关上,压低声音道,“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老五和老六合起伙来整你,人家不救你,你怎么办?”
邓母不想把人想太坏,但是这世上许多人不是败在敌人手里,而是败在自己人手里。
他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她也不认识能救闺女的人。只依赖许家人,她真的担心他们不救女儿。
邓思瑶偷偷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她的关系并不仅限于老五,陆微微,也包括她的同学。当然她和上海市书记关系也很好。
邓母惊讶看着她,“真的?你有人,你干嘛不早点用?”
“他只能保我性命,可没办法整死老潘。他只比老潘大一级。还不是一个城市,管不到老潘。”邓思瑶拍拍她肩膀,“妈,你要相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我比你还宝贝我这条命。”
邓母听到这话,总算松了口气,“是我不中用,总是瞎担心,我自己的闺女,我都不了解。我还以为你感情用事呢。”
邓思瑶被人说过“冷血动物”,“冷血机器”,头一回听人说她“感情用事”,顿时哭笑不得,“妈,这世上也只有你会这么形容我。”
也不知想到什么,邓思瑶笑出了声,一声接一声。
邓母怕她笑岔气,忙拍她的背,“哎呀,你这孩子,有这么好笑吗?”
邓思瑶这才收了笑容,就是感觉挺可乐的。她在妈妈这里居然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邓母见她没事,就把前几天有人送糖果的事说了。
“你被关进去,有人给你妈送烟,给我送糖果。”邓母昨天去买菜,邓父烟瘾犯了,趁她去买菜的?夫到店里买烟,然后问店员还有没有免费烟。
那店员说他们从来没有搞过免费活动。邓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被人盯上了。
邓思瑶蹙眉,“爸妈,你们还是机警一点,以后不要接外头的东西。”
邓母连连点头,“我是没问题,我从来不吃免费的东西,可是你那婆婆最喜欢贪小便宜,你得盯着他们。”
邓母明白,“放心,我会提醒他们的。”
两人聊了一会儿,邓思瑶带领全家去看果果游泳。
果果游完,就发现姐姐和哥哥也来了,还有家人全来了。
他披着浴巾,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怎么全来了?”
许老六上前给他擦头发,“你妈解决完一桩大事,正好有空,想带我们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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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眼睛一亮,“去南山酒店吗?”
“对啊!”邓思瑶摸摸他的脸,“喜欢吗?”
果果忙握住妈妈的手,不让她摸脸,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喜欢。我想吃辣子鸡。”
家里人不怎么爱吃辣,所以菜都很清淡,果果很喜欢吃辣,尤其是辣子鸡,又麻又辣,吃得特别过瘾。
开开催促他快点去换衣服,“就等你一个呢。”
果果立刻去换衣服。
到了南山酒店,全家人一起吃著大餐,大人们互相聊公司的事情。
孩子们则竖着耳朵听,他们已经12岁了,不是小孩子,容易被糊弄。早就察觉出家里不同寻常。再联想到妈妈不在家,他们很容易就猜到是妈妈出了事。
可是大人们不说,他们逼问也没用,只能默默等消息。
但是今天他们明显察觉出大人们心情很好,看样子事情解决了。
开开给妈妈夹菜,“妈,你多吃点。”
邓思瑶笑着接过来。
许老太就笑道,“开开很孝顺啊。”
这事可算是过去了,再来一次,她老命都快没了。
这心情好了,她夹菜的动作也就快起来。
她看着心心和果果争着给邓思瑶夹菜,很快把邓思瑶的碗堆满了。
邓思瑶阻止他们夹菜,“快吃吧。你们上学也累了。”
开心果便不再夹菜,邓思瑶看着他们吃相品尝美味佳肴,也猜出到孩子们肯定从大人们的表现发现异常。否则为什么只给她夹菜,不给其他长辈夹菜。
她询问他们最近学习状况,“能不能跟得上?”
开开和心心成绩一向好,很自信,“我们肯定能考上最好的中学。”
果果就不那么自信了,他抿唇,“妈,我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所以你不能丢下我。”
邓思瑶微怔,随即笑了,“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丢下你呢。我跟几位老师说好了,给你们三个请家教,督促你们学习。”
开开和心心无所谓,反正学习对他们很轻松,可果果就不那么美妙了,他本意是让妈妈不要出事,不要丢下他,没想到妈妈误会了,以为他想上进。他吭哧半天,想说自己学不会。可对上妈妈信赖的眼神,只能咬牙答应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就是果果苦逼的生活。
别的学生考完试就放松了,家人还会带他们去旅游见世面,可他呢?每天游两个小时泳,其他时间就得补课,老师从头到尾给他梳理知识点,反复地做题,大量做题,让他脑袋都快打结了。
果果的苦逼,大人们是体会不到的。他们的心情其实没比他好多少。
他们一日日的盼望着,公审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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